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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已经崩溃了,他不能跟着崩溃,他们两个人之中必须要有一个人是清醒的,要打碎从四面八方迫近而来的隐形墙面,看清楚如同尸体一般躺在半空之中的真相。

作者有话说:

防心碎tips:哥要向小狗表明心意啦??

第47章 我未来的小男朋友

晏今时尽可能稳住语调,尽管强烈的疼痛已经使得他从口中逼迫出每个字句都极其艰难,可他务必要让笨狗最快地从谬误的自责里抽出身来。

“你没有害死妈妈,她也从没有怪过你。晏成山是唯一的罪魁祸首,是他犯了错,给妈妈带去了精神上的严重折磨。而你让她能够减轻许多折磨。”

所有的同学和同事都羡慕过晏今时非同寻常的记忆力,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吃了什么特效药,还是做了什么手术,才能记得清楚每一件事。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脑海里有一个很大的储物柜,每个抽屉里都放着相应时间段的记忆,所以当他需要想起某件事时,他只需要在脑海里一个个搜罗这些抽屉,就像别人使用电脑寻找某张照片或某份文件那样,他就能把对应的事件给找出来。

有很多曾被他忽略的,或者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但没有过多去细思的事情,都被他迅速地串联了起来。

在他和许漫溪出去为赵予玫购买生日礼物的某一次,赵予玫和晏成山前所未有地大吵了一架,吵到他们在门外都能隐约听见动静;

在那之后,赵予玫很少在他和许漫溪面前再提到晏成山,带他俩出去吃大餐时也不再强调要对晏成山保密,好像这个家庭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无需考虑任何其他人的想法;

在赵予玫重病期间,晏成山推掉了大量的工作,一反常态地时常来病房里看望赵予玫,但赵予玫的脾气不如从前,总会突然发火,那会晏今时还以为对方是饱受病痛的摧残,无法控制好情绪,可是仔细想想,赵予玫只对晏成山一个人发过火;

赵予玫发火时,晏成山总是一声不吭,不顶嘴,不还嘴,就由得妻子发泄情绪,事后再来收拾残局,因为这样,护士们和其他病人家属还一度感叹晏成山是不可多得的好丈夫,不像一些男家属那样,动辄对病人失却耐心,甚至有破口大骂乃至于动手的;

在笨狗上高三那年,对方忽如其来地发了一场高烧,而且不是病毒造成的,是心因性发烧,医生当时还问了他,说家里是不是给许漫溪太大压力了;

在那场高烧过后,许漫溪问他,哥,假如你知道你最好的朋友有件很重要的事瞒着你,你明知道那肯定是不好的事,也还是希望对方可以告诉你吗?

在医生将他和晏成山喊到到家属谈话间,告知他们务必要做好心理准备后,晏成山极其罕见地红着眼眶对他说,我真是对不起你妈……

那会他以为晏成山是对赵予玫的病情感到无能为力,所以才那么自责,现在听了赵予玫主治医师说的话,再将这些细节串到一起再细想,晏成山并不是在自责,就只是良心尚存留了那么一点,难得说了句实话。

——晏成山的确做了非常对不起赵予玫的事,被赵予玫发现了,在他和许漫溪出去为赵予玫购买生日礼物的那一天,两人大吵一架,不了了之。

做错的晏成山自知理亏,想试图在赵予玫弥留之际做些无用的、自我感动的补偿,但很显然,赵予玫并不打算领情,因为晏成山犯的错误太严重,她压根没打算要原谅。

在大部分人觉得夫妻俩患难与共、感情深刻的同时,赵予玫的主治医师却可以看出来,两个人的感情并没有那么好,赵予玫是怨恨晏成山的,只有晏成山单方面在讨好妻子。

而许漫溪可能恰好再次目睹或者经历了那件令夫妻俩产生隔阂的事,将此告诉了赵予玫,赵予玫前去和晏成山对峙,晏成山便得知了是许漫溪说了这件事,于是就厚颜无耻地将赵予玫的死推脱到了许漫溪的身上。

晏家的经济状况向来很稳定,所以晏成山应当不是犯了赌博或者投资亏损这类的谬误。根据主治医师所描述的,赵予玫极其冷漠的、不愿对晏成山敞开心扉的状态来推断,晏成山大概率是出轨了,而许漫溪很可能撞见了对方的出轨场面。

但是,许漫溪大概不知道,在那之前,赵予玫多半早就已经知道了。

因为如主治医师所说,她对晏成山的态度并不是从某天开始才急转直下的,而是从住进病房里的那天起就不怎么搭理对方。如果晏今时和许漫溪在,她还会应一下晏成山,如果他俩不在,她压根就把晏成山当成空气。

许漫溪说或不说,都不会给她带来太大的新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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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爱情的牛奶瓶早就在赵予玫与晏成山那次大吵时打翻了,翻了很多年,变质的牛奶淌了一地,看着像因为灰尘而变得浑浊的河流。

不管晏成山怎么试图去拾起遍地的玻璃碎片,把牛奶瓶拼凑成原本的模样,那里仍是一片狼藉,而赵予玫就站在狼藉之外冷眼旁观晏成山多此一举的补救。

许漫溪只是不幸地踩到了这片狼藉上,看到自己鞋底的痕迹,误以为自己也算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可是他的笨狗什么都没做错,顶多只能算个误入案发现场的目击证人,真正的凶手若无其事地站在那,大言不惭地把死者逝去的原因归结到了证人身上。

对方却真的相信了,信了这么久,连来墓地里看看赵予玫都不敢,觉得自己不该、不配、不能。

晏今时忍着剧烈的心痛,揽住许漫溪,问他最心爱的、白白遭受了那么久无妄之灾的笨狗,“你知道你高考那天,妈和我说了什么吗?她说——”

今时,我走了之后,宝宝就拜托你了。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们仨再继续当一家人吧。

赵予玫的遗言里全然没有和晏成山相关的半个字。而这显然不可能会是因为对方病糊涂了、遗漏了,又或者只是个巧合。

可惜他竟然这么晚才反应过来。

“我本来没想着要找你的。”他捧着笨狗的脸,后者在他的叙述下稍微冷静了一点,尽可能认真地倾听他说的话。“是妈妈托梦给我,让我尽快找到你。”

“我还以为你会过得很好,很潇洒,很自在,以至于都不想回家了,所以没想要联系你来着。”晏今时停顿了一下,感觉自己这两年来的置气实在太过幼稚且无理取闹,有些不好开口,可他最终还是说,“毕竟,你也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我。”

许漫溪不可置信地仰起满是眼泪的脸,抽噎道,“我、我给你留了信,塞到了枕头套里,后面又写过好多信,寄到了你的大学。可是、可是,你一封都没有回……我的信里写了我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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