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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解释什么,移开视线垂下眼睛。

他简直要被气笑,可实在是笑不出来。大家也不太敢高声说笑了,眼神在他和笨狗身上来回打转,揣测着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气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只有Zoey没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拖着身旁吃不明白瓜的女同事往下一个景点走了。

晏今时极力让自己维持冷静,可是某种意义上笨狗太有气人的天赋,这下他也不用担心对方离开了他会饿死了,这不是可以去做个超气人博主吸引粉丝吗,还是如此崭新的另辟蹊径的赛道。

就算昨天晚上笨狗没听见或者没听懂他那句几近于表白的“我有喜欢的人了”,那经过这些天来的相处,也总能让对方察觉到他并未刻意隐藏的心意吧?

是说笨狗真的笨得超乎想象,只要不把话彻底挑明就完全听不懂,还是说其实对方没那么笨,只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

大家都看着眼色走向下一个景点,许漫溪也站起身,跟在大部队后面。

晏今时也跟在他后面走,保持着大概半米左右的距离,而不是像往常那样和他并肩。

他表明了自己不干涉对方恋爱的态度,晏今时应当感到满意了吧?他只是笨了点,倒也不至于那么厚颜无耻,晏今时都把自己的抗拒摆在台面上了,他当然会全数接收。

到了小码头上,大家各自两两组成一队,跃跃欲试地要尝试脚踏船,电动船反倒不太受欢迎。

许漫溪原以为晏今时大概不会想和他坐同一条船,但出乎意料,他刚摸上一条脚踏船的船身,晏今时就弯下身坐了进去。

他于是也坐下来,认真地听工作人员讲解安全注意事项和开脚踏船的要领。

晏今时一面听,一面从背包里拿出防蚊水,给他喷了几下。

太阳不是很大,湖面一阵阵微风掠过,很是惬意舒服。许漫溪感觉自己好像没怎么出到力,全然是晏今时在游刃有余地掌控这艘船驾驶的速度以及方向。

他始终觉得,晏今时什么都能做得很好,从他还很小的时候就是如此。

就算是谈恋爱,对方肯定也是那种万事都做得很周到的十佳男友,能包容对象偶尔犯下的谬误和不完美,能替对方兜底,让女朋友永远不至于缺乏安全感和被爱的底气。

他没有这种底气。或许曾经有过,但和晏今时分别太久,他早已不确定。

分开的那两年里,晏今时不曾给他打来一个电话,发来一条信息。他寄出的信件也一封都没得到答复,但他本来想着,也许是晏今时太忙了而已。

现在却知道,也许晏今时没有那么忙,就只是纯粹懒得抽出空隙来回复他罢了。

让他住进对方租的房子里,是出于同情,出于怜悯,却绝不是出于喜爱或认可。

他可以被短暂地收留,但不会被长久地接纳。

景点处于淡季,人流量没有很多,同事们在别的船只上玩水枪、吹泡泡,挑合适的角度拍照出片,有的还打起了扑克牌。

反观他和晏今时,安静得像两个被放上了脚踏船的不登对的木偶。以前他和晏今时待在一块,不说话也很舒服,现在却感到这阵沉默无比难熬,像有哪个隐形人在不断用晏成山说过的话来提醒他,“你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你真的觉得,今时有那么在乎你?”

四周的声量在不断降低,某一刻,那层看不见的塑料膜又覆住了他的双耳。

他只能庆幸,还好晏今时这会没什么话要和他说了,当然也不会发现他的异常。

眩晕感总会伴随着骤降的听力席卷而来,许漫溪放慢了蹬踏板的速度,想要把这阵不适忍耐回去。

可船只会随着湖面的起伏而微微晃荡,他晕得厉害,不自觉地往椅背上靠,又因为坐不稳而滑落了下去。

不能这样的,他不应该一次次地给晏今时添麻烦。

晏今时当然察觉到了另一侧的人状态不对劲,也顾不得为了那点小事而置气了,转头唤了对方一声,“许漫溪?”

笨狗没有应声,脸色看着也格外苍白,晏今时当即立断地摁下对讲机,让巡逻的快艇往他们这边开,接应他们上岸。

随后他小心地将歪坐在另一侧的笨狗抱了过来,揽到自己怀里。

他不该给笨狗脸色看的,不管对方是太笨了,没能领会到他的意思,还是虽然领悟到了,却总想着要逃避,他再耐心一点,给对方多点时间想清楚不就好了吗?

许漫溪除了是他喜欢的人以外,还是他弟弟。他这个做哥哥的理应要对脑袋不太好使的弟弟再宽容些,就像赵予玫教的那样,哥哥弟弟必须要互相体谅,互相包容,互相迁就,才能和谐有爱地共处。

赵予玫曾在他刚上小学那会对他说过,今时,你是比很多小孩都要更聪明,但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嫌弃其他孩子太笨。他们不是笨,只是普通人而已,也不可能每个小孩都像你一样聪明呀,大家都各有各的优点,有的可能比你勤快,有的可能比你坚强,这些也是很珍贵的品质。

也许是他又傲慢了,又在用自己的想法去衡量别人了,可能他的那句话无论对谁来说都不像是表白,只有他自己是那么想的而已。笨狗没有接收到也是难免的。

是他不好,总在奢求笨狗聪明一些,敏锐一些,却没想过自己可以再表达得清晰一些,明确一些。

快艇很快开了过来,将他们俩送回到岸上,工作人员见这架势也吓了一跳,让急救人员给许漫溪测了一下心率和血糖血压,所幸都还算正常,可能只是晕船了,没缓过来。

晏今时简短地在群里说明了一下情况,“我弟不太舒服,我先带他回去了。”随后便蹲下身,让工作人员帮忙将许漫溪扶到他背上。

外面的车不能开进景点里,游园车现在开过来也要十多分钟,由他将笨狗背到景区门口反而是最快的方式。

他已经打了急救电话,对方表示会将车停在景区门口,晏今时加快了步伐,稳当地将许漫溪背至门口。

对方并未完全失去意识,只是太不舒服了,虚弱地倚在他的肩头,小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晏今时心里一紧,真要计较起来,笨狗并没有做任何称得上对不起他的事。

虽然对方说的话听着把界限划得太分明了,有些伤人,可是也是他没表达得足够清楚,才会导致许漫溪并未明了他的心意。

“不用对不起。”他说。“是我不对,明知道你身体还没养好,又让你来坐船,都没想到你会头晕。你现在好点了吗?”

许漫溪没有接他的话,他以为对方睡着了,侧过头看了一眼,对方是睁着眼的,神色也并不漠然,很显然不是故意要冷落他的话头。

但也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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