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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都还要早。他?只是?心?血来潮去看了你一眼?……我跟你明明同在一个?保育间,但你似乎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

我思忖片刻,突然模模糊糊想?起了A056这个?标签,我确实?是?在保育间见过的。但这人好像我欠他?什么的态度,实?在是?有些奇怪,不由得让我想?起之前跟他?一同出现在在那个?山头的橘毛。光是?想?想?橘毛当时那肉麻的问话,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衣服下?的手臂都直起鸡皮疙瘩。

“在那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吧。”我嗤笑道:“所以你是?会观面?相吗?还是?算命?在保育间的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个?婴儿吧……你看着一个?小婴儿,就能了解我未来会长成什么样子?了是?吗?按照你的意思来看的话。”

也许是?我一种毫无畏惧的态度,让A056意识到暂时没有办法从我这里下?手,他?眼?珠一转,那惨白的眼?珠就看向了我身旁的诸伏景光:“……你呢?……你又是?谁?”

也不知道诸伏景光是?怎么想?的,他?海蓝色的眼?睛从A056的身上扫到我的身上,又转回到A056,语气冷淡但沉稳坚实?地说道:“我吗?”诸伏景光指了一下?我,“我是?他?的朋友,陪着他?来的。”

这话像是?点燃了A056心?中那颗隐形炸`弹的引线,本来还有气无力的他?,此刻却用他?被铐住无法分开的双手,紧紧地扒在跟审讯椅一体的桌子?上。

他?喊道:“朋友??!!”可能因为许久没有这么高声说话,A056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手足无措,下?意识用手指挠挠脸颊,硬着头皮和尴尬,说道:“嗯,朋友。”

第169章

我竟然能有朋友这件事, 似乎给A056带来了极为?深刻的精神打击。他仿佛进入了谵妄的状态,胡乱絮语着什么,从日语到意大利语再到英语, 我差点就要叫公安的人进来给他注射一针镇定剂了。但A056终究还是自己很?快恢复了状态, 用那张惨白的脸,对着我痴痴地笑了起?来。

A056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 像是怕吵醒某个不存在的、正在睡觉的人, 用气声对我说道:“你真的明白什么叫朋友吗?”

“……”都是精神病谁怕, 谁怕谁啊?我也目不转睛地回望着他,“你是在以?己度人吗?”

“人接受的教育,他的生长环境、经历、所接触的人, 绝不是你在外面呼吸几个小时新?鲜空气,感受自由的环绕, 就能被改变的。你自己明明也很?清楚吧……如果你能肯定地回答我一句‘明白’的话,就不会用反问句来搪塞我了……我们?都很?清楚,毕竟这是我们?共同在‘那里’学到的技巧。”

A056这么说着,他语气轻缓, 不紧不慢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 缓慢地游移在你身旁的地表上, “你根本不明白什么叫朋友,不明白这种积极的、正面的感情, 不明白自己要怎么对人家付出,不明白人家为?什么会对你付出, 像是共同滋养了我们?成长的那片土地, 只是一味地索取。你大可承认吧, 你跟我一样只会利用他人,包括你的朋友。”

我收敛了自己面上的微笑, 面无表情地看着A056。

对峙半晌后?,还是诸伏景光开口打断了我们?之间的沉默,在没有人笑得出来的环境里,他反而摆脱了地下停车场时的那种竖起?的隐形保护刺,对着A056说道:“纠正一点,你说的所谓利用,在我和他之间,叫朋友间的互相帮忙。”诸伏景光他微笑着摊开手,态度自然了许多,“没有人教过你,没关系,我现?在纠正你。”

从诸伏景光开口说第一个字起?,我就隐约感受到A056身上正发出细小的震颤,我忽然意识到在这个状态下,诸伏景光说的话居然比我这个所谓的熟人,更行之有效地刺激了A056。

是我刚才思考的方向错了吗?

A056对这个所谓的朋友的态度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也许我不能一概而论,他的感情和我的感情可能也是一样的——就像当初我注视着义无反顾的萩原;就像我在命运的转角,站在血泊里,看到我自己的脸。彼时的我和现?在的A056都没能发现?自己身上的感情并非是单一的、非黑即白的,而是复杂交叠在一起?。

就像是所有人共同交织的命运线谱里,我们?某次同时做出的决定可能只是制造出杂音,也可能是多年后?,仍时常被人提起?的合格的背景伴奏。

尽管当我们?一齐往锅里丢进符合我们?个人心?意但不尽相同的调味料,最后?呈现?出来的成品,大概率不会是我们?任何一个人期望中的样子,但它并不一定就是不美味的。

交织的情绪……

也许A056嫉妒着我能拥有朋友,又嫉妒着诸伏景光能成为?我的朋友。

我忽然意识到,刚刚诸伏景光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自己是我的朋友了。他恐怕正是敏锐地从那一句A056将自己与黑泽相比较的话里,听?出了A056心?中的复杂情绪,所以?选择了以?这样一个身份,在我们?的对话中出场。

了解了这一点,我怀抱着明晃晃的恶意,卑劣地笑了起?来:“你说得对,你明白你现?在的心?情究竟是什么吗?是妒忌……你怎么是这副表情?按照你的理论来讲,我和你身上有的,就应该是这种不够正面的情绪啊。”

A056的双手攥成拳头,捶着他面前并不大的那块桌板,手铐之间的链条也随着他的动作敲击着木板,听?得让人心?烦意乱。

但此?时最心?烦意乱的另有其人,A056瞪着我:“……你的朋友……就是作为?线人的你,在公安的联络人吧?”

他果真知道我作为?线人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黑泽又是怎么知道他知道的?

我沉吟片刻,摸着下巴笑嘻嘻地对A056说道:“如果这样想,能让你感觉好受一些……那我就要说——不是呢!”我看着A056愈加愤怒的神情,我笑得眉毛都快想从脸上逃跑了,“对对对!”我拍着手鼓着掌,“就是这种表情!我真的受不了……我太喜欢讨厌的家伙们?露出这种不快的表情,你们?难过了,我就好过了。”

A056对我所说的充耳不闻,他只是喃喃低语:“……我本来想问你的……”

“问我什么?”我问道。

A056眼神失焦,缓缓靠在椅背上,转而仰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我想问你,为?什么不救救我们??……”

我忽然想起上一个周目,我见到‘那位先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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