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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英放下手中的汤匙,用巾帕擦了擦手指:“密令是由谁发送给谁的?有没有写明刺杀行动的具体安排?”

“特别情报组正在追查,发送密令的人很狡猾,他避过了情报局的搜索。里面没有写具体的步骤,但毫无疑问刺杀会在A独立国的首都进行。”

“总统将会在机场落地,然后乘坐专车前往会场。从机场到会场的这段路有机会下手,但由于目标处于移动状态,而且总统必定会坐在铜墙铁壁般的防弹车里——身穿最好的防弹衣,几十个特勤局特工将他团团围住,用一发子弹恐怕解决不了问题。”

余鸿靠在椅背上,扫了陈希英和姜柳银一眼,说:“特勤局所能确保安全的范围是总统周围的880码,如果狙击手埋伏在一公里外,我们的人很可能发现不了他。”

“一公里外根本无法得手,就凭当地复杂的建筑和狭小的空间,神枪手也得掂量掂量。”陈希英摇摇头,“总统进入会堂后完全处于室内空间,想刺杀更是难比登天。”

“那你有什么好想法吗?”

陈希英搅动了几下咖啡,但没有喝:“刺杀不一定非要只杀总统一个人,如果在总统前往会场的路上发生了爆炸,同样也能达成目的。他们可以把责任推卸给恐怖分子,毕竟那都是些亡命之徒,就像边境城的核爆事件一样,真正的幕后主使把责任完全推给了岑斐农。他们当然可以再玩一次这种游戏,只是不知道这次的替罪羊会是谁了。”

“你认为岑斐农是无辜的?”

“难道你不这么想吗?”

余鸿没有说话,姜柳银低头从容不迫地吃着果酱,一边静静地听他们对话,从头到尾不置一言。雪霁之后的寒空格外之蓝,朱红色的山雀站在花楸树斑驳的枝条上啼唱,忽而闭起歌喉,展开双翅一跃而起,飞入另一丛披霜戴雪的浆果林里去了。余鸿在鸟叫声中思量少顷,后开口问道:“看起来你已经有了主意,你在怀疑谁?”

陈希英起身走到花房外面,去提来了那个金属箱,另外还有一只揉皱了的牛皮纸档案袋,里面装着些沉甸甸的东西。他把箱子放在餐桌的一角,先将档案袋递给了余鸿:“我昨天刚从边境回来,晚上赶到的中央区,有些东西还没来得及给你看。我收集来的关于师兆印叛变的资料全都在这里面,他不惜重金悬赏追杀我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

闻言,姜柳银扭头看着陈希英,发现对方也在注视着他,两人轻轻地对视了一会儿,陈希英冲他笑了笑,若无其事地问道:“要不要喝点加鲜奶油的酽茶?”

看完几份文件后,余鸿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把这些纸头放在一边,提起银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热咖啡,垂着睫毛小口地品尝着咖啡的香味。

“通话记录显示师兆印在近几年中与隋文锦交集密切,他们在‘黑天鹅’导弹被劫、‘鬼怪’炸死陆征夷一家、核爆炸之前频繁通话,而且爆炸当天是师兆印授权关闭了总警司监控。”

“当日,”姜柳银放下茶杯,将其搁在瓷制的杯垫上,“爆炸发生后,城中一片混乱,救援行动相当无序,有的地方扎堆挤得水泄不通,有的地方一个医护人员也没有。交通没有人管,道路堵塞,救护车开不进来。把我抬上救护车的是两个抢险队员,他们一直在呼叫别的队伍从环路过来支援——当时伤者真的太多了——但环路根本没人去清空,过了很久也没见有人来。”

陈希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听他把话说完。姜柳银是经历过那场大灾难的,他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陈希英伸手去按在他手背上,发现他手指很凉,于是握得更紧了些。两人相顾着笑了笑,并未多言,姜柳银再描述了一会儿就缄口不语,转向一边凝视着白雪皑皑的洁净的花园。陈希英一直扣着他的手指,他们的手放在桌面上,不一会儿就被晒得暖烘烘的。

“因为监控被蓄意关闭,所以警局的人就如同瞎眼的鳗鱼,只会四处乱撞,而凶手早已逃之夭夭。电力系统被切断、通讯受阻,应急管理部门无法指挥,所以救援没有及时到位。”

余鸿瞟了眼他们交握的手指,再去各自看了两人一眼,只字未吐。他慢条斯理地放下勺子,叠着双手撑在桌布上,盯住陈希英的眼睛:“你在怀疑隋文锦?” w?a?n?g?址?f?a?B?u?页??????ū???é?n???????????????????

“从他让我去执行‘鸣沙行动’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陈希英回答,“‘鸣沙行动’只是个幌子,他的真实目的是让战争一直持续下去,他知道战争是桩好生意。”

“做生意的人都知道战争是条发财路。”姜柳银看着余鸿说,“我就是做生意的,我也这么觉得,我不否认。”

“现在我有理由相信岑斐农被人从莱沙群岛劫走也是隋文锦一手策划的了。就因为这个,焦夏真把本该由我管的事全都交给了隋文锦,让他全权负责。”余鸿点点头,他收紧了下巴。每当他作出一副严厉的、凛然不可侵犯的表情时,他颊边的皱纹就愈发明显了。

陈希英笑了一下,摊开手说:“所以隋文锦禁止我继续调查边境武器走私的事,把我打发到玛尔斯集团的地盘上去了。我敢肯定,边境军火走私肯定少不了隋文锦的份。”

餐桌上再次陷入寂静,但每个人都知道对方肚子里在做什么文章。陈希英掀开几页纸,伸出手指点在上面某一处:“这是我从谷梁易的皮包里找到了订单,上面的东西都是用在反无人机防御系统的,甚至还有新型的热核武器原料,交货时间是在十二月底。”

余鸿看了眼日历,心脏揪了一下。他点点头,说:“这批东西估计已经落入了坏人手中,它们会在1月3号刺杀总统的行动中派上用场。如今看来努尔特工业也是这个阴谋网中的一环。”

“所以他们想要岑斐农死,一切都解释通了。”陈希英把手放在餐巾上,“如果说以前我们只是怀疑,现在我就该是肯定了。不光如此,努尔特的雇佣兵也很有问题。”

“我们应当有所行动,绝不能让人捷足先登。”

姜柳银闻言抬了下眉毛,把茶杯靠近嘴边,掩去脸上的神情。余鸿朝箱子指了指,问:“这里面是什么?”

“铁证,能够控告努尔特工业的铁证。三年前,ADNA-749次列车遇难后,军情局对此展开的调查,但最后不了了之。查到的资料都保存在维国军情局的海外驻地里,说明局里有人不想让这些东西被人发现。我们不能再去找普通机构来处理未来要发生的刺杀事件,因为政府本身已被渗透。”

“箱子能打开吗?

“需要姜先生公司里的技术人员帮助。”

早宴已近尾声,余鸿用帕子拭了拭嘴角,说:“那我们何不即刻动身呢?”

姜柳银喝掉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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