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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求,只是冲他笑了笑:“如果你想的话,我马上就换好衣服直接走进总统府邸,把话跟余鸿和焦夏真说清楚,还有你们的军情局局长隋文锦。相信我,我绝对能说服他们。”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也很想放下戎务,与你平平安安地过日子。”陈希英扫了眼窗外洁若处子的雪堆,还有白糖似的枞树,他习惯时刻保持警惕,“我在外旅居了很长时间,利用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东西,比如我想做一些改变。”
“你想做什么改变?”姜柳银侧过身撑着额头看他。
“我想回来跟你一起生活,换一个新住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结婚。”陈希英回答说,他怀着一种真挚的诚心与姜柳银对视着,“就这样,没别的了。因为你所以我才活着。”
姜柳银默不作声地凝视着他,闭着双唇笑起来,皮肤紧绷绷的,浑身洋溢着健康、年轻的朝气,令陈希英强烈地想要望怀着爱慕之心去和他接吻。陈希英也笑着眨了几下眼睛,耳朵有点儿红了,眼睛里也亮亮的,蒙着一层水光。尽管他已经年近四十,什么苦都吃过,什么路都走过,可当他面临爱情的时候,那颗心重又变得年轻,重又回到憧憬满怀的好时代里去了。
他们对视良久,陈希英笑着笑着就埋下了头,明明是他率先吐露了情衷,此时却怯怯生生地不敢去望姜柳银的眼睛。他不把爱情视作儿戏,也从未将光阴白白付之东流。随后姜柳银只字未吐,只是伸过手臂来钩住陈希英的脖子,吻上了他发红的唇瓣。陈希英的心狂喜地怦怦跳动着,尽管他们都不说话,但这样就是最好的。
银子在一旁仰视着他们,好似孩童那般纯真地探求着世界的美妙和多情。姜柳银搂住陈希英的背,从他肩头往卧室门口瞥了一眼,见房门关得牢牢的才放下心。银子跳下床去,欢快地甩着尾巴小跑进衣帽间里,还顺便掩上了移门。姜柳银掀开被子,两人更紧密地相拥着,再稍稍分开了会儿。陈希英喘过了气,然后又把嘴贴向姜柳银半启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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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陈希英先行披上一件袍子离开了浴池,片刻后他抱来一只白瓷阔口盆,放在姜柳银手肘旁。瓷盆里盛着一汪清水,一株青褐色的植物浮在水面上,自由自在地舒展着柔软的枝叶,基部油绿而无光泽。姜柳银掂起植物的一片小叶端详了一阵,说:“这是卷柏。”
“我从冈比赞布的沙漠里摘回来的,那儿的人说这种植物叫耶利哥玫瑰,代表复活和永生。”陈希英说,“原本只是一团荆棘,我让它吸了一晚上的水,现在变得亭亭玉立了。”
姜柳银看着它,想起了第九区的秋天和雨。他伏在浴池白净的陶瓷边沿,笑道:“边境城的旱季结束了,我们也挺过了生离死别。”
陈希英感觉自己就像那株草,心灵的根茎都浸润在清流中。干旱已离他运去,剩下的日子重又发芽爆青,生命只要一息尚存就永无死日,直至他步入天堂的门廊。
门铃在这时响了起来,陈希英刚换好干净的衣服,站在凉台上往外看了花园大门一眼。一辆奔驰停在门外,余鸿正站在车旁按着立柱上的门铃。陈希英皱了皱眉,掉过身子走到浴室里去,蹲在浴池旁边理了理姜柳银的头发:“余鸿来拜访了,不知道他会带来什么坏消息。我先去接他进门,你再多泡一会儿,我让厨娘把早餐给你端上来。”
“余鸿还会按门铃?”姜柳银问。
陈希英忍俊不禁,摊开手说:“这下他学会了。”
余鸿抄着衣兜站在门外,专挑有阳光的地方踱步,雪后初晴的太阳晒得他周身暖洋洋的,错以为春天已经来了。陈希英让人给余鸿开了门,然后披上一件御寒的风衣走下台阶,领着银子穿过花园去把余鸿接进来。他们先握了手,余鸿单手与他拥抱了一下,两人一同踏着干净的积雪往洒满朝阳的门廊走去。
“我让陆道清把你带回来,看来他完成得不错,他会得到一大笔钱。”余鸿站在门厅里脱掉手套和大衣,马上有佣工来取走了他的衣服,“当然,是我自己的钱。”
“感谢你这么信任我,感谢国家这么看得起我。”陈希英说,他把风衣挽在臂肘间,示意余鸿步入敞亮的客厅。所有的帘子都被拉上去了,阳光正从高高的淡蓝色玻璃幕墙外照射进来。
客厅俨然已经焕然一新,所有的家具都被擦洗得亮堂堂的,处处一尘不淄。沙发全部换了墨绿色的天鹅绒坐垫,铺有一套新的白色绸布,散发着番石榴的清香。陈希英放下风衣搭在坐垫旁,去岛台后面取出咖啡豆倒入研磨机,然后慢慢地煮了起来。他正想开口询问余鸿,却瞥见二楼楼梯口走出来一个人影,待他抬头望去,但见姜柳银穿着用整块绿料子裁剪的束袖衬衫倚在楼梯扶手旁。
他的衬衫很朴素,也很悦目,尤其是腰部收拢起来的褶皱尤其漂亮。他装作心不在焉的样子,在楼梯的休息平台上站了会儿,接着才踩着梯步走下来。白色的法兰绒长裤被熨烫得整洁细致,一条皱痕也没有,在米白色的裤腿下方露出一截同样引人注目的脚踝,红绳穿着的铃铛和珍珠随着他的脚步窸窣作响。
姜柳银梳洗一番后更显容光焕发,陈希英注意到他的衬衫领子有点高,但并没有完全遮住脖子上的红痕,还是让其若隐若现地露出了端倪。
余鸿看着姜柳银走下来,笑道:“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姜柳银伸出手与之握了握:“要是再早一会儿可就说不定了。我想你一定是带着重要情报来的,需要我回避吗?”
“不必,姜先生已是我们的盟友,理应信息共享,我们彼此信任就是最好的。”
玻璃花房里的餐桌已经摆置完毕,三人移步前去共赴早宴,陈希英为他们各斟了一杯果香四溢的咖啡。花房紧邻果园,碧空、雪地和别墅的红屋顶在一扇扇拱形窗外凝视着屋内,让人感到幸福、无拘无束。餐盘中摆有炸嫩鸡、奶油悬钩子、烤三文鱼和煎鹿肉,一罐新熬的果子酱敞开着封口,空气甜而香。
“现在说说你吧,你有什么消息要宣布?”陈希英问余鸿。
余鸿看了眼姜柳银,从衣服内袋里取出一只白色信封来放在细洁的桌布上:“军情局今天凌晨破获了一起匿名传送的总统密杀令,很明显有内鬼作祟。1月3号就是和平会议,有人会趁着这个机会刺杀总统,我们必须要阻止。”
第七十七章 总统密杀令
餐桌上的三个人都沉默了,晒满阳光的暖洋洋的花房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信封放在洁白耀眼的桌布上,不过没人去把它拿起来。姜柳银掂起帕子揩了下嘴角,默不作声地抬起眼皮看了陈希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