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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想要从坡下逃跑,声音就从他那儿发出的。陈希英掉过身子跨步上前去,一脚踩住他的伤口,举起枪托狠狠往那人头上砸去。这时祝泊侬正从林子里绕回来,匆忙奔至陈希英身边,甫一赶到就看见陈希英正揪住敌人的衣领,反复用机枪击打其面部。

“拿着枪。”陈希英把手里的步枪丢给祝泊侬,挥起手臂照着脸颊抽了埃尔金一掌,再双手钳住他的双肩将其翻过来按进雪地里。

祝泊侬腿上绑着匕首,陈希英抬手抽出尖刀一举刺入埃尔金的腹部,顿时一声尖锐的喊叫随风飘向了几里外的山头处。埃尔金腰上的对讲机还在不停地发出声音,有人在另一头焦急地呼唤他。陈希英抵住匕首的刀柄,飞快地取下对讲机靠在嘴边:“别费力气了,看起来埃尔金的情况不太好。”

戴麟坐在自己的基地里,他听见陈希英的声音后怔愣了一秒,随后笑了笑:“我应该多派点人去的对吧?”

“确实,你派来的手下不光是一群乌合之众,还都穿着一身破烂装备。”陈希英说,“别费心找我了,我会去找你的。”

“我本来还想给你个痛快,但现在你恐怕要受尽折磨而死了,就像你女儿那样。我会找到你最亲近的人,一个一个杀掉,直至杀到那个你无法失去的人为止。你知道我言出必行,我保证我会说到做到的。”

陈希英把对讲机靠近了一点,戴麟的话并不让他感到害怕,反而让他更加怒火中烧:“去你妈的,你别想打我身边人的主意。如果你够聪明,你现在就该想想怎么卷铺盖逃跑了。你的同党不少吧?我知道师兆印就在你旁边,他能听见我说的话。除了国际刑警,其他还有人在帮你,我会把你们这些害虫全部揪出来掷入火坑中去。”

师兆印戴着耳机,转过眼梢瞥了戴麟一眼。戴麟靠在椅背上轻轻捻着手指,说:“你撂下的话吓不倒我,我会得偿所愿的,只要战争继续进行,我就永远赶在你前头。”

“我也会得偿所愿的。”陈希英最后说,“既然你们都在,我想让你听点别的东西,说不定以后你也会这样。”

他把对讲机放在埃尔金嘴边,然后抽出匕首猛地从他腋下捅进去,刀锋直入心脏。剧痛让埃尔金当即张开嘴巴大声吼叫起来,陈希英拧着刀柄旋转了一圈,痛苦的呐喊直上云霄又直沉地心,久久地在这片雪雾弥漫的盆地里回荡。风吼的声音阴森又低沉,好似呜咽,万汇皆已经死去,天空为大地披上洁白的寿衣。

心脏被切碎后埃尔金就死去了,陈希英拔出血淋淋的匕首,蹲在地上对戴麟说:“埃尔金死了,有点快。咱们回头见。”

言罢,他把对讲机撇断后扔在雪里,拎着刀站起来随便抹了抹上面的血液,插回祝泊侬大腿上的皮套里。祝泊侬拿着枪站在一边,低头看了看尸体,问:“你们一般都这么干吗?”

陈希英环视四周,最后再看了祝泊侬一眼:“没错,我们就这么干。继续赶路,时间不多了,挨冻可不是个好主意。”

“我的车子被撞坏了,走不了。”祝泊侬踩着厚重的积雪跟上去,几辆车的残骸凄凉地翻倒在雪地中,“我们可以偷一辆。他们的车看起来很不错,结实、牢靠,轮子跑得飞快。”

不少尸体身上都挂有枪弹,陈希英一一把死人身上的东西搜刮干净,与祝泊侬各自分了。他拎着一只防弹衣走到适才交火的圈子中间,站了一会儿后抬起手指了指一辆靠在红松树干旁的雪佛兰越野:“我们应该把这辆车开走,就当是戴麟送我们的礼物。”

他们找到原先开的那辆被撞翻的吉普,合力卸掉了安装在车厢里的重机枪底座,搬去雪佛兰上固定好。陈希英把一箱子弹抬去塞进后座,拉开车门坐进去,祝泊侬旋即踩下油门驶离此地,车辙很快淹没在了飞雪中。雪下得极大,即使是住在盆地里的牧民也很少见到这样的大雪天,连最勇敢的猎人都闭门不出。松树和白桦酷似枪骑兵,彬彬有礼又冷若冰霜地谛视着天幕。

祝泊侬坐上车后就捣毁了驾驶座旁边的导航仪、显示屏以及电力输送系统,陈希英把遮住脸面的围巾拉下去,抹掉眉毛上的霜块,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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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电子产品容易被入侵,只要输入一条熄火指令就能让雪佛兰动弹不得。我跑生意的车就只是一辆机械车,没有任何电器、任何网络,现在我也是在跑生意,所以我得这么做。”

“你在不借助任何导航的情况下,也能次次都把偷渡客安全、准确地送到目的地?”

“也不是次次,有时候路上难免遇到点问题,那就需要绕路。”祝泊侬耸耸肩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我不需要导航,地图都在我的脑子里,这儿的地形、公路网没人比我更熟悉了。”

陈希英点点头,没再说话。雪佛兰的车灯损坏了,照明靠的是车顶上的两盏探照灯,黑咕隆咚的车厢里只有两人均匀的、依稀可闻的呼吸声。光线让雪夜显得更加黑暗,一片片密林覆盖着一座座小丘,在那后面耸立着终年积雪、白晃晃的雪山,此时却显得畏畏葸葸。祝泊侬把抢来的吉普撵得像飞一样快,好像他连什么前头时候会出现一辆车都知道。

风蚀崖兀立在山麓的浓雾中,雪风在昏天黑地中锥心泣血地呼啸,伊利亚山昂着苍白的头颅屹立在峭壁身旁。陈希英尽目力所及凝望着雄伟的塔形山峰,他知道这就是伊利亚峰,是整片盐科拉山脉的最高峰……祝泊侬放慢车速开下一条羊肠小径,转了个弯冲上斜坡,进入被雪掩埋的公路,绕着伊利亚山底部行驶。

隧道里轰隆隆地响着噪音,开出隧道口后祝泊侬压低身子伏在方向盘上,抬起食指指着前边发亮的一块地说:“收费站摄像头就在前面,我认为你最好掩饰一下,要是被拍到脸你就完了。”

陈希英拉起围巾遮住半张脸,再戴上了一顶毛呢阔檐帽,埋下头去假寐。雪佛兰快速从摄像头下驶过,进入收费站卡口,停下车等着放行。收费员坐在岗亭打瞌睡,不消说得,他起先肯定对上司安排的雪夜值班大发牢骚。祝泊侬伸长雨伞杆敲了敲岗亭的玻璃,收费员这才惊醒过来,慌忙抹了两下脸,把票单递出去:“圣诞快乐,先生!要在这种天气开夜路可不容易。”

“圣诞快乐。”祝泊侬回答了一句,从容不迫地升上车窗,从抬起来的花杆下开了过去。

直到驶上了大路祝泊侬才放松地舒了一口气。陈希英抬起头来把围巾拉下去露出口鼻,扭头看了会儿窗外急遽后退的雪珠,不作一言。他沉默地注视着夜色,寻思道:“今天是圣诞节?”

祝泊侬嗯了一声,觑了觑陈希英的脸色。陈希英双手握着枪,后脑向后仰靠在座椅头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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