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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遮挡侧面来的视线,再状若无意地抬起另一只手按了下帽檐。
送水车就停在门口,陈希英拉开车门坐进去,开车驶离了这条街道。他留意了一眼后视镜,暂时没人跟上来。他在第一个路口转了弯,汇入通往修道院的一条干道上。满载枪弹的吉普车事先被他停在了废弃工业园的地下停车场里,陈希英把送水车开下去,在这里换了吉普。他脱掉送水工的制服,披上一件风衣遮住绑在身上的枪,坐在驾驶座里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
半小时后,两个跟踪者发现陈希英的房间灯灭了、百叶帘也不再拨动了,但没见到人走出来。两个人一同走上楼梯,把枪抽出来握在手里,悄悄挨到虚掩的门前,推开一条缝往里探看。他们猛地踹开门闯进去,却发现里面除了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外空无一人。他们看到了天花板上的灯泡、窗边的风扇和一杆机枪。
陈希英正开着车驶出停车场,在河滨公路上疾驰。他扫了一眼旁边的平板,从监控里看到房间里的两个人。陈希英按下了确定键,机枪立即沿着激光经过的路线自动扫射起来,房间里顿时碎物横飞,监控中的两人被密集的子弹炸碎了躯干,白花花的墙壁上满是喷溅的血浆。
天完全黑了,宴会的喧闹声已从古老寂静的修道院中传出。陈希英将吉普停在事先规划好的地点,背上枪袋,借着夜色掩映悄无声息绕到修道院西边的钟楼下,迅疾地用匕首刺死了几个守卫。树林里吹着阴森森的寒风,陈希英将倒模制成的钥匙插入锁眼,打开了拴在门上的铁锁。
墓穴内的道路错综复杂,地面上镶有荧光灯,把这黑魆魆的迷宫似的通道照成幽暗的蓝色。里面很安静,没有守卫在此巡逻,陈希英拉上面罩,压着脚步行走,尽量不弄出声响。他打开第二扇栅栏门进入另一间墓室,这里比之前更暗了,灰尘味极其浓重。陈希英把帽盔上的夜视仪滑下来,环顾四周后他选定了一间墓室,从枪袋里抽出步枪填满子弹,然后放在了神龛上面。
他在逃跑路线上放好了枪支,并把威力巨大的C-4炸药安在了墓道的承重柱、拱门下边,雷管在黑暗中阴恶地亮着绿光。陈希英越往里走听见的喧声也越大,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宴会厅下方。他回头看了眼漆黑的墓道,确认一切都安放完毕后才扭头离开了这里。
墙外,陈希英蹲在一棵紫荆树下将形状小巧的蜂状无人机打开,让它升上高空,从古塔楼的小窗飞进去,开始监控整个宴会厅。他在无人机传回来的画面中看到戴麟正从入口走进来,宾客往两边站开,为他空出了一条小道。厅堂极高极阔,均用鲜花装饰,叫人叹为观止。穿着晚礼服、戴着珍珠和钻石的淑女数以百计;穿着西装、佩戴宝物的男士也数以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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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弦乐队恢弘的乐音从无人机传到陈希英耳机里,他看到戴麟身边跟着一位彬彬有礼的女士,她身披白貂绒,发髻高耸,银色的长裙万众瞩目。这是戴麟的小女儿,她今天将在宴会上与某位身世非凡的少爷订婚。陈希英在紫荆树下稍作停留,在风吹落叶的时候迅速起身往六角花园赶去。
六角花园里树木萧疏,乔木长得格外高大,干枯的枝桠随心所欲地舒展开来,一到夏天,丛丛绿荫披着炎晖,用浓浓的荫翳为人遮光。花园中央有一座喷泉,银白的圣像站在水池中心沉默地谛听潺潺的水流声。陈希英隐蔽在花园围墙外的角楼里,他拉开背包,取出零件组装好JF-7狙击枪,另外装上了消焰器。
他堆了几个箱子在窗户后面当底座,将沉重的狙击枪架上去,挪动枪口对准了花园。陈希英看了看表,马上就要到九点钟了。他瞥了眼趴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复又把视线挪开去盯住了准镜。
宴会的喧声骤然升高、增大,然后谯鼓楼上响起了一阵报更的钟声。陈希英捏紧狙击枪的握把,伸了伸扣住扳机的食指,心脏跳得更加用力了。一种莫名的怔忡袭上心头,他盯着准镜中清晰、一览无余的花园忽然不安起来。陈希英眼前闪过一些画面,他绷紧下巴不动声色地深深呼吸着,想把古怪的恐怖感压住。
戴麟在保镖护送下从一扇拱门走出来,扶着栏杆踏下台阶,走入铺砌着淡黄色大理石的花园。陈希英在视野里看到了戴麟,熟悉的脸庞让他顿时怒火中烧,似乎连血管都要烧断了。心脏大力搏动着,热烫的新鲜血液让他喉间涌上了甜腥气——只有怀着极度恨意的人才会这样。陈希英一动不动地趴在枪后,缓慢地跟着戴麟挪动枪口,直到找准了一个适合开枪的时机。
就在他正要扣动扳机的时候,两边的楼梯上突然冒出了几个人影,紧接着激烈的枪声便朝着陈希英盖了过去。角楼的小窗里霎时金焰穿梭,手枪、步枪的声音响成一片,生生划破了静空。
第六十八章 抓住他
花园里,戴麟闻声停住脚步,站在喷泉旁惊慌地往角楼望了一眼。保镖们立即将他团团围住,催促他马上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戴麟快步跑向花园另一边的辉王宫,一边命令下属们尽快将刺客抓住。保镖把戴麟送入辉王宫中,低声问他:“要不要通知宴会厅现在疏散?”
戴麟的下巴微微颤抖,当他要做一些生死攸关的重大决定时就会这样发抖。他思虑片刻,搭着扶手登上楼梯,说:“宴会厅里的大人物太多了,不能露出破绽。这是我女儿的订婚仪式,一定要顺利完成。暂时不要声张,多派点人手去围捕刺客,千万要把他的头斩下来!”
陈希英的那一枪终究没有打出去,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不得不首先自保,就在他与杀手们交火的时候,戴麟不紧不慢地走过了树影横斜的门廊,消失在了宫门里边。陈希英隐蔽在堆起来的箱子后面,他抱着狙击枪放在胸前,抬着后脑抵住木箱,急急地喘了两口气。枪声越来越近,子弹擦着帽盔飞驰而过,乒乒乓乓地击打墙壁上,飞落的白垩灰让走廊里好似起了浓雾。
他从腰后抽出两把枪握在手里,伸开双臂往两边射击,击毙了几条黑影。随后他猛地抱着狙击枪回身架在箱盖上,十道刺目的激光从手套上射出来,一张光网在逼仄的廊道里转动了一圈,JF-7跟随激光划过的路径转动枪口在狭小的空间里挨个扫射了一通,发出厚重的出膛声,浑似在发射火炮。连续射击的巨大后座力震得陈希英双肩发麻,最后竟直接被震开了去。
机枪里装填的都是反器材子弹,被击中的杀手无一不四分五裂。扫射完毕后,数道光束从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洞眼中穿进来,照着消消停停的满地狼藉。陈希英收了枪,最后再往六角花园的方向眺望了一眼,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保镖们正从四面八方赶来。他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