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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会时常来拜访你。”

档案袋里装着几沓纸,钥匙和密码卡装在另一个透明袋子里,身份验证器呈开机状态。余鸿再叮嘱了他一些事,姜柳银将其牢记在心。从机场到住所是一段很长的距离,余鸿三两句把话说完就拉上了前后座的隔板,戴上耳机处理起政府里的事来。姜柳银坐在车后座,靠在椅背上默不作声地望着窗外飞落的大雪,阳光直射而下,苍白的云层后露出一汪碧蓝的晴空。

道路近旁新栽了两行异常幼嫩的枞树,淡薄的树影投射到深色的车窗上。红日高悬,街上的一切都显得干净而有生气,焕发出春天的活力。姜柳伶看风景看厌了,放下手搭在腕口处,扭头笑问道:“你是第一次来中央区对吧?”

“嗯,确实。”姜柳银抱着银子,银子则乖顺地挨着他取暖,“我没想到第一次来这儿居然是为了避难,任谁都想不到。”

姜柳伶抿着嘴唇笑了笑,垂下睫毛思虑一番,然后又说:“第九区战情如何?你哥哥也到那里去了,新闻上报道的情况不太好。”

车辆在一处种满的梧桐路口转了弯,长长的斜坡一直通往一个优雅、安静的去处,姜柳银觉得目的地就在前方不远了。他扶着额头摁了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清晨时分他还蜷缩在又湿又冷的避难所里吃着难以下咽的黑麦面包,中午时分他就前途未卜地踏上了中央区的土地。姜柳银闭了下眼睛,用平静的语气说着不平静的事:“那边已是真正的前线战区,城市满目疮痍。”

两人都沉默了,姜柳伶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了弟弟的手。姜柳银回握住她,心中好歹又多了点模模糊糊的希望。他掩着嘴唇静坐良久,窗外树影丛浓,庄园里高高喷起的喷泉把凉飕飕的水雾洒向四周,一派与边境城截然不同的水泽之景。这景色是那么的令人耳目一新,让姜柳银不禁触景生情,犹如身在异国他邦。

“这儿闻不到一丝战争的气味,安定得仿佛无事发生,路边人人都在做些阳春白雪之谈。太难想象了,昨夜我在睡梦中被轰炸声惊醒,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恐怖的声音。”姜柳银说。

车辆放慢了速度,从一扇敞开的门驶入庄园,经过一片挨挨挤挤的树林后停在了门廊下方。白色的双层别墅伫立在绿地中央,庭园广阔非常,三角梅、紫藤萝和栀子花环绕周庭,花棚和花架高低林立,蔚为奇观。姜柳银下了车,跟着余鸿踏过铺满了玫瑰花岗岩的台阶走上去,从半开的双扇门进入别墅内部。

余鸿站在花厅的彩砖上停住脚步,待到门关上了才对姜柳银说:“这里是陈希英在中央区的住所,这件事他没告诉过你吧?”

姜柳银扫视了一圈屋内的陈设,摇了摇头,问:“这是他自己的住处还是你们给他安排的地方?”

“这重要吗?”余鸿笑了一下,脱掉手套带姜柳银往里走去,把一部手机递给他,“陈希英说他想跟你通话,请求了我好几次。现在,你每天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能用这部手机与他自由联系,并且不会被监听。我知道要你们彻底断绝往来确实太强人所难了,陈希英是个很长情的人,无论他处在怎样危险的境地中。”

“谢谢。”姜柳银接过了手机。

余鸿将手放入衣兜,让其中一个护卫把箱子提来放在圆台上:“除此之外,陈希英还送了你一件礼物,专门拜托我去找全国最好的工匠打造的。他就算远在异国他乡也不忘给你送礼物。”

箱子没有被打开,余鸿打算把这件礼物留给姜柳银一个人看。语毕,他注视了姜柳银一会儿,抬了抬眉毛:“我只想对你说,而且只说一次——既然你决意与他继续相处下去,那就要做好吃苦头、承担一切风险的准备。你一周能和你姐姐、父母见一次面,通话时间和次数都有限制。另外,你在边境城的公司已被军方征用来制造枪械,生产事宜交由你全权负责。”

姜柳银扣着手站在他面前,面色平常地看着余鸿整齐的白发和脸上的条条皱纹:“知道了,谢谢你的宽容和善解人意。”

“不必谢我,人之常情罢了。”余鸿说,他把手套抽出来重新戴上,最后冲姜柳银笑了笑,转身在两个护卫陪伴下跨出了别墅的大门。

两姐弟在宽敞洁净的门廊下相拥告别,最后姜柳伶随余鸿离开了庄园。雪无声地落在檐头上、栏杆上、草木根茬上,姜柳银被中央区暖洋洋的的寒意闹得有些头晕,随即返回了屋里。他站在台子前边掀开箱盖,叠放在里面的一套戏服顿时让他惊喜交集,富有光泽的红绸缎上刺有金线绣花,缀以玉钏、玛瑙、珍珠和翠鸟羽毛。

他把戏服展开来挂在桁架上,打整好每一根流苏,让那些莹亮的玉钏儿沉甸甸地垂挂在两片遮襟下。一顶珠晖闪耀的凤冠放在箱子最下层,姜柳银将它抱出来,双手捧着凤冠底座对着镜子轻轻将其放于头顶。插在玉片中的白珍珠随着步履而晃动,把人照得光泛眼窝、眉高鼻挺,犹如掩鬓扶腰摆上画阁中。

这是新娘的戏服,有一张长长的红盖头缝在凤冠后面,轻轻一掀就能蒙住脸面。见此,姜柳银再次想起了在油田的那一夜,他在阵阵柳荫下与陈希英缔结了鸳鸯之好。无论他第几次回忆起那个晚上的情景,姜柳银都会感到一种强烈的柔情。他捧着凤冠坐在空落落的床铺上,长久地凝望着抻平双袖挂在桁架上的红艳艳的戏服出神。嗣后,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凝思,姜柳银忙接了起来,一时间竟喜极而泣。

第六十一章 身在番邦心在家

一小时前,陈希英走出下行电梯,进入努尔特工业的地下停车场。他不复往日灰头土脸的军中打扮,此时的陈希英衣着整洁而体面,容光焕发。长风衣裹在他高大的身躯上,银条纹领带紧紧系在脖子下方,用一枚别针固定于衬衫领边处。陈希英一个人走出空荡荡的电梯,这时已是夜里八点,早就过了下班时间。停车场里很安静,留出了不少空车位。

环卫工推着板车从走道上经过,他戴着黄色的遮檐帽,手里握有一根花杆。陈希英走近他的时候特意多留神了此人一番,就在两人擦肩的那一瞬,环卫工突然卸掉花杆,一抽手拔出一柄匕首来直直地往陈希英心口刺去。陈希英顿时大为惊骇,抬臂格挡杀手突如其来的进攻,锐利的刀锋轻易地割破他的衣服,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杀手抽离尖刀,冲上一步去扣住陈希英的肩膀,极大地打开握住刀柄的那条臂膀想要用力一击。陈希英扯过一旁的板车滑到杀手面前,给他拦腰一撞,杀手立即被撞乱了方向。见状,陈希英马上撑着板车扶手翻身跃起,伸直小腿重重地击打在杀手脑袋上,将他踢翻在地。陈希英反制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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