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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师兆印长得高些,与他说话时得微微低着头。陈希英从衣兜里取出墨镜正打算戴上,但转念一想,他又把眼镜塞了回去。

三人一同往萨蒂斯要塞走去,蒋曳荣独自走在前面,师兆印和陈希英稍微落后些。师兆印告诉他:“你们就会遭到毒帮的报复。”

他们在要塞的一间地下室里开会,这是间下沉式的屋子,墙壁上方开着窗,阳光就从路缘的边界处斜射进来,照在对面涂有白垩和石灰水的墙壁上。地下室里干燥而凉爽,显然刚有人来清理过。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摆着一张活动方桌,还有些形状不一的椅子,一杆国旗插在墙根前面,用几个装水的箱子固定住。

陈希英闻见了一股凉飕飕的灰尘味,从小窗外射进来的日影让他仿佛回到了他与姜柳银曾去过的那间地下餐厅。陈希英坐在桌前闭上眼睛揉了揉鼻梁,姜柳银不在他身边,却常来勾他的魂。

“专管玛尔斯毒帮的国际刑警出现在这里,是觉得这事与戴麟有关了?”陈希英搭着手看向师兆印,他抬起目光在师兆印年轻的面孔上轻飘飘地扫了一下。

师兆印笑了一下:“炸药分析小组的检测结果你也看到了,最后袭击火车的是一枚维国产‘黑天鹅’导弹。上校,你有没有觉得这种导弹很熟悉呢?你的名字在国际刑警里就像一个传奇,我听说过你的事儿,三年前在边境失踪的100枚‘黑天鹅’导弹就是你跟丢的。所以到底是谁在作怪恐怕你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还有一件事指向了贩毒集团。”陈希英对师兆印的话不置一言,自顾自撑着手肘接着说了下去,“这笔钱是从林赛集中营流出的,这一点都不意外。另一方面,这是一辆洲际列车,客货两运,登记在涅多希普控股公司丹森集团名下。它一周前满载货物从盐科拉山垭口进入维国境内,到达目的地后立即返航,10号停在韦列多车站,昨天到达萨蒂斯要塞。”

“努尔特工业。”师兆印补充说。

“正是。”

蒋曳荣扣着手坐在一只座机电话前面,思虑一番后开口道:“我觉得偷渡恐怖分子有点短视,现在国境线肯定严防死守。”

“自核爆之后,可卡因的价格有什么变化?”陈希英看着蒋曳荣反问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地图,“封锁边境对生意有好处。”

桌上没有人说话了,蒋曳荣随后就被叫走,陈希英和师兆印留了下来。当房间的门关上后四周都静得厉害,陈希英还有点不习惯这种安静,头晕和耳鸣闹得他心神不宁。烈日被云层遮住了,光线一下子暗淡了不少,室内变得灰蒙蒙的,眼前的事物也渐渐廓清。陈希英眨了眨被日光灼痛的眼睛,听见师兆印问道:“‘鸣沙行动’进展如何?”

地下室里的空气是不流动的,陈希英没过一会儿就觉得热,背上被灼烤得发起汗来。他面色从容地把笔帽盖上,靠着椅背说:“我们没有发现哪里有大规模武器。”

“这是什么原因?”

“我们的情报出了问题。”

“谁该为这事负责?”

“这不在国际刑警的管辖范围内。”陈希英瞟了他一眼,抬手开始整理桌上的东西准备离开,“你追踪玛尔斯毒帮这么多年,为何还没有把这个恶贯满盈的集团端掉呢?”

“这不在军事情报局的管辖范围内,你不能问我这样的问题。”

“确实,这不归军情局管,不过我也不代表情报人员来质问你。我知道玛尔斯毒帮是你们的独门生意,但这是我的私人恩怨。”

师兆印叠着腿坐在椅子上,他凝视了陈希英好一会儿才开口:“若真有那么容易的话我们也不至于每天愁眉苦脸了。如你所见,你们的情报都会出问题,更何况是我。玛尔斯毒帮是一块肥肉,情报局的人也想来抢这桩生意,有好几个家伙故意放给我们假情报,害得我赔钱。”

陈希英侧着脸翻弄文件夹里的纸头,说:“没错。不过我奉劝你别光顾着对我们指手画脚,国际刑警提供给我们的不实情报还少吗?”

闻言,师兆印只字未吐。陈希英没去理会他,兀自搭着手臂望着墙根前的国旗呼出一口气,复又接了下去:“但我们都是专业人士,应该可以了解彼此的立场。”

“我只知道你可能会碍到我做事。”

“我就是这个意思。”陈希英说,“经此一役,戴麟已经有所警觉。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合作,要对戴麟下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反正不管怎样,功劳都归你不是吗?还不用你亲自动手。”

“世界上没什么东西是免费的,你这么做图什么?”

陈希英理完了纸,叠起双手按在桌面上,平静地注视着师兆印:“我和戴麟有深仇大恨,我不图钱不图物,只图除之而后快。”

师兆印闻言抬了抬眉毛,露出一副生意人般心满意足的表情,同样用生意人的语气说:“意外之喜,竟然是个满腹恨意的伙伴。如果你真的能把他击毙那再好不过,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晌午,萨蒂斯要塞的空院场上搭起了绿色的遮阳棚,覆盖有粗韧的麻绳编结而成的网,在白亮亮的地面上凝然不动地投下方格状阴影。陈希英把枪卸下来架在一旁,从桌子上拿起几个烟雾弹插入胸前的装备包里,士兵在外面扛着一箱一箱的东西奔来跑去,院场上四处都是穿梭不停的模糊人影。蒋曳荣提着枪走过来站在旁边看了陈希英一会儿,问:“国际刑警怎么说?”

正午的阳光强烈得好似不复存在,即使遮着凉棚还是耀得人睁不开眼睛。陈希英抹掉脸上的汗水,扭头看了眼外面:“他们要对玛尔斯毒帮下手。但这不关我们的事,他们会去解决的。”

陈希英把装有米糊的盘子抄起来,发现米糊已经凉掉了,变成了硬梆梆的米饼。他随口骂了一句,觉得这是自己活该,然后站在那儿用勺子舀着食物吃了起来。蒋曳荣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凉掉的米糊难吃得要命,但陈希英还是一口一口地把它吞下去,他望着敞亮的院子,眼尾的皱纹又深又多,风沙和干旱让他倍显疲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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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八名士兵死在这些混蛋手下,剩下的人没有一个身上是完好的。”蒋曳荣情绪激动,紧接着他抿起嘴唇,闭上了双眼久久地沉默着。

“我们因为什么才站在这里?”陈希英停下勺子,端着瓷盘说,“不翼而飞的核弹、边境城、一火车的乘客、几千箱可卡因、偷渡客、恐怖分子……蒋曳荣,你从军十二载,有没有想过我们干嘛要打仗?我们是为了国家拼命,有人蓄意破坏我们的国家安全,所以我们要重拳出击。就这么简单,很简单。”

他吃掉最后一口米糊,把空盘子放在桌上,拎起旁边的机枪拄在一旁。蒋曳荣紧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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