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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呢绒,系着铃铛,跑起来当啷作响,既动听又相当漂亮。黑色的马鬃被修剪梳理得分外整齐、顺滑,看起来神气活现,只有这样英俊的宝马才能配上这样英俊的主人!

“你似乎很喜欢它?”马主人问,他扶着腰站在阴凉处等着马把草吃完。

“确实,没人不会喜欢这样一匹既漂亮又强壮的马。”陈希英说,一阵热风把他的衣服吹得鼓了起来,他遮住水瓶的瓶口,免得风沙吹入其中,“我小时候就是在这儿长大的,一直想拥有一匹自己的马。”

马主人弯下腰打理着羊皮靴子的绑带,抬头看着陈希英:“不过你现在应该到城市去了吧?”

陈希英点点头,转了个身望向东方,那儿的碧穹好似一汪湖泊:“我在边境城里生活,也在那里工作,我们这次来只是为了一个开发任务。”

“石油,我知道。”马主人眯起眼睛说,蹲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若你真的喜欢马,国庆日的时候我们这些牧场会举办赛马会,会上还有马匹交易,也许你能挑到一匹千里马。”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一览赛马之风采的。”陈希英笑着说,他与马主人握了个手,然后转身走开了。

待到马儿吃完了草,马主才拉上遮蔽风沙的面巾,身手敏捷地翻身骑了上去,掉过方向后一扬鞭子,催促着骏马在硬实的黄沙地上狂奔起来。陈希英目送一人一马绝尘而去,独自坐在一边,兀自思考着自己的事情,显得落落寡合。拧紧瓶盖后,陈希英站起身沿着山体走了一段路,远离人群,同时拨通了余先生的电话。

陈希英单刀直入地开了口:“线人的情报已经送到了我手中,他们在边境线上拍到了那伙努尔特的雇佣兵。照片里有几个生面孔,资料显示这些乔装打扮的人是国际刑警。”

余先生说:“把那封信上交给我。事不宜迟,如今之计只有潜入到努尔特工业里去,调查他们这些年所有的生意,当初‘黑天鹅’导弹就是委托给努尔特生产的。我能信任你吗?”

“什么?”

“如果你深入了敌人内部,而两国产生了真正的危机时,我能信任你吗?”

“这种时候说这些话都是没有意义的,我已经干这行将近二十年了,再过几年我可能就要从情报局里退休了。”陈希英扭头看了眼另一边的工人们,“你知道商帛贞和陈塘洲是怎么死的,100枚‘黑天鹅’导弹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换做是你,难道你会不顾妻女性命而倒向敌人的一边吗?”

余先生没有说话。陈希英抬了抬眉毛,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后再吐出来:“知道吗,我现在都准备开始新生活了,我想过一种前所未有的生活。但在这之前,我必须要报了亡妻之仇。”

“生活?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像普通人一样。”陈希英捂住眼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热烘烘的风让他的鼻腔干得发疼。

“陈希英,”余先生鲜有直呼他名字的时候,“过去的都过去了,就算是经历过腥风血雨的士兵,三年时间也足以淡忘战场了,可你为什么还不能接受呢?”

一柄小斧头放在工具袋里,陈希英将其抽出来,敲了敲了一块石头,质脆的风化石一下就被敲碎了。陈希英看着那些小石子滚落到脚边,抬脚碾了上去:“她们两个是无辜的。”

余先生很快接了下去:“但她们并不是唯一无辜的。”

陈希英抿着嘴唇没有说话,然后他把斧头扔回去,随处挑了一个地方坐下来,一下一下撩着自己的头发。余先生停顿了一会儿,终止了这个话题:“不说这些了,我问你一句话,到底能不能相信你?你明白吗?”

“明白。”陈希英漠然地凝视着脚边的浮土,摘掉了墨镜看着镜片上自己的倒影,“你可以相信我。”

这次是余先生先挂掉了电话,陈希英将手机收进衣兜里,拎着墨镜晃了晃。炎炎烈日烤灼着干涸的大地,透过沙尘望去,戈壁上的树影和山脉都在扭动,好似从火盆上方浮动的空气里看到的景象。休息时间快结束了,他想,该回去继续干活了。

一辆吉普车从公路上开了过来,穿过粗糙不平的沙石地在陈希英不远处停下。姜柳银下了车便直奔山下的阴凉地,把一瓶水递给了陈希英。他戴着帽子遮阳,穿着灰色的高领长袖衫,脚下穿的不是皮鞋而是登山靴,裤脚紧紧地扎进靴口里。

“这么热的天,你来这儿干什么?”陈希英让他走在里边,免得晒到太阳。

姜柳银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别忘了我是来监督你们的,你说我该不该亲自来现场巡视一番?你可别因为咱俩有裙带关系就偷懒,这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当然不。”陈希英说,带他快步走入临时搭起来的棚子里,“说心里话,是来工作还是来看我?”

“二者兼具,不过确实很想来看你。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但现在不比从前了,我能光明正大地来看你一解相思之苦了。”

“难道你现在也染上情狂病了?”

“意难平。”姜柳银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舒展着双眉露出笑意。

陈希英站在弯腰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两个柠檬,切成片后泡入水杯里:“若不是这儿有外人,我恐怕会做出些冒犯之事。”

姜柳银从他手中接过泡有柠檬的凉水,浑身的燥热之气顿时一散而空。他看着陈希英在遮阳棚下忙这忙那,摇着头笑道:“真的大变样了,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兴,如愿以偿的那种高兴。”

“我也一样,世上还有什么能比和爱人待在一起更甜蜜!等会儿我们去两公里外的地方测量最后一片区域,你跟我一块去吗?山路险恶,可能要徒步前行。”

“乐意之至。”姜柳银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他把一片柠檬含住,酸得直咧嘴。

陈希英见他这样不由得笑了起来,给了他两颗冰糖。姜柳银含着糖等它化掉,走去站在天棚下戴上手套和防风目镜,强烈的日光把一片蓝幽幽的阴影投在他身上,令他与这土黄色的荒滩格格不入。陈希英扣好衣袖,站在桌板后面问姜柳银:“你的生日在国庆日对吧?”

“谁告诉你的?”姜柳银猛地回过头来,又惊又喜地望着他。

“没人告诉我,我自己知道的。”陈希英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明白自己是从哪得知的,他自己就是情报局的人,找一个人的档案易如反掌,“这是个好日子,很喜庆的节日。”

姜柳银绑好腰上的固定带,走到陈希英跟前去,与他站得极近,说:“我们约好了国庆日回你的老宅去的。”

“所以这会成为一个难忘的生日吗?我很想带给你一些特别的、不一样的经历,让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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