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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去?”

“努尔特工业的先遣队会与你联系的。”余先生说,“你知道出入边境要注意些什么的对吧?”

“人接回来了送到哪里去?”

“保密。到时候会给你地址。”

“知道了。”

他们挂断了电话,陈希英再看了一遍视频,然后关掉了电脑。他心事重重地披上外衣出门去,却在门厅里遇见了孤身一人的姜柳银,惊奇道:“你还没有回家吗?”

姜柳银回过头来看见了陈希英,晃了晃手里的狗绳,银子从他身后跑了出来。姜柳银忙牵着狗快步朝陈希英走过去,说:“知道你今天要很晚才回来,专门等你呢。我回家了一趟,想着这个点太晚了,赶车不好赶,于是就带着银子过来接你了。”

陈希英忍住想把他拥入怀中的冲动,挎着背包与之一同走出门厅,沃尔沃早就由姜柳银开来停在了台阶下。车子驶出了空荡荡、黑魆魆的石油开采区,开过一段颠簸的土路后才转上了公路。路灯昏昏欲睡地照着荒凉贫瘠的陆地,凉飕飕的夜风吹进来有点冷,陈希英关上了车窗。他撑着额头思虑良久,才决定开口:“过几天我可能要请假。”

“去哪里?”

“回我老宅去,家里边有点事要去处理。”陈希英随口扯了个谎,“所以我想到时候请一天假,我的年假还有7天。”

车子在连续几十公里都空无一人的大路上飞驰,姜柳银扭头看了陈希英一眼,未作疑问,很快地同意了他的请求。两人坐在车里聊了会儿天,明亮的大熊星座在天轴上端冷冰冰地俯瞰下界。

第三十章 营救岑斐农

三日后的凌晨,陈希英收拾好背包,将两把枪插在腰上的皮套里,披上一件斜纹黑呢子风衣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宿舍的门。他在经过姜柳银的房门时驻足停留了一会儿,把一束鲜花搁在门外的邮箱柜上,紧挨着空掉的报纸架。今晚月色满庭,子夜里人声寂寂,顷刻便寒气袭身。陈希英沿着楼梯行去,见门卫正在亭子里呼呼大睡,于是径直穿过门禁走到了外边。

街道上空无人迹,拜占庭年代的大教堂拥有一座世间罕见的穹形塔顶,此时在月光下露出它神秘的半影,无不弥漫着古朴的气氛。陈希英走向一处街角,坐上了一辆白色的吉普车。

数分钟后,军管区第16分区里开进了一辆吉普,一直开到几幢白房子围成的院落里才停下。陈希英打开车门走下来,后面跟着一路开车过来的特战部队士兵。平顶的白房子散布于16分区广漠而粗悍的平野上,顶部伫立着探照灯,巡夜的哨兵正把着步枪在上面走来走去。一辆红色遮蓬卡车停在右手边的位置,救援小队的队长戴着橙黄色镜片的夜视目镜朝陈希英走过来。

“温赫鸣。”队长招呼了一声,“温赫鸣”是陈希英用的假名。

“‘天鹅’。”

他们握了握手,陈希英发觉他是个左撇子。“天鹅”扣着腰带,盯着陈希英的眼睛对他说:“首先我们约法三章。第一,救援行动要听我指挥;第二,你在这儿只是个观察员;第三——”

天鹅停顿了一下,因为陈希英正在观望四周。待到陈希英把目光重新收了回来,天鹅才继续说了下去:“第三,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们都要负责。”

“负责什么?”陈希英看着他的橙黄色镜片问道。

“负责完成任务。”天鹅抬起眼皮紧紧地注视着陈希英,“明白吗?”

陈希英点点头:“完全明白。”

“现在你的代号是‘嘲鸫’。”天鹅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叫来另外一个队员,“‘山雀’,带他去基地里休整。半小时后我们就出发。”

山雀的脖子上围着黄绿两色的粗花呢围脖,以作防风之用,他整理好自己的围脖,过去对陈希英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跟随自己前去更衣。陈希英冲他点点头,礼貌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回头看了眼渐渐走远的天鹅。卡车的车厢棚盖打开了,两个士兵正把一些沉甸甸的货物抬上去。车主明显是个涅国人,天鹅正在与他交谈。

陈希英换好了作战服,穿上防弹衣,再拉开随身携带的背包开始快速组装步枪。他最后把狙击镜卡紧,戴上帽盔跟随小队一同登上货车车厢,靠在壁板上等待着发车。半小时后,卡车就发动起来缓缓驶出了16区,在浓浓夜色里开向更加荒凉、空旷的西边。车厢掩饰性地堆放了一些货物,特战队员抱着枪坐在壁板前,随着引擎訇响而摇摇晃晃。

司机将卡车开到距离盐科拉山边境口岸一公里的地方停下,准备等待日出后再过关继续西行,此时距离日出不过一小时了。他们的停留之地紧挨着边境火车站,一脉脉山脊威严地耸立在旁,多么朴实无华!月轮没入荒山,旷野赤裸的形式让陈希英想起了创立于沙漠中的宗教最初的年代。

从望远镜里看去,鱼鳞似的山障恢弘而自然,火车站里有一辆出境班列正在换轨。藏于山中的庙堂已生起灯火,洒香净扫的僧侣步出门廊,顺从地将手垂于身侧,跪下后叩首于尘埃。陈希英扫视了一圈边境线外的情况,随后他注意到了藏匿于山谷间的一处水潭里有动静——一行人正涉水而过,他们身背行李,相携于泥潭中跋涉而行。

“偷渡客。”趴在陈希英旁边的“山雀”说,他语气平淡,略带鄙夷,似乎这事对他来说已是见怪不怪了,“不知何故,边境巡警总也抓不到这群人。”

陈希英不置一言,他继续在望远镜里观察着那群身处水潭的人,只见他们排成一列,跟随着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领头人登上对岸。陈希英着重观察了那个领头人,说:“是咱们这边有人在帮他们偷渡吧?”

“是的。有个‘哨头’,也就是专门往返于两国之间给偷渡客带路的。还有‘东家’,就是边境线上专门管偷渡生意的人。‘接桥’就是中介。”

“一条发财路。”陈希英说,他一直盯着最前边那个带路人,直到他隐入重山之中了才转开望远镜。

山雀笑了笑,未作一言。两人在山坡上瞭望了一会儿便觉露水深重,收拾起东西后提着枪沿着山脊下到地面,攀上车厢等待日出。他们彻夜不寐,一直到东方之既白。金日还未跃出地平线,银白的昼光便已映亮了东方天际,不过要想夜幕退去还得等上一段时间。卡车重新上路,片刻后就来到关卡前,通过检验后驶出路障,进入夜色蒙蒙的古尔帕戈地区。

车辆在公路上行驶了两个小时,天已大亮,炽烈的缕缕金光泼洒在波浪起伏的盆地里。陈希英抱着步枪,在摇晃的车厢里想着姜柳银,想着他此时应该梳洗完毕,正对着镜子整理衣装……

卡车在日上三竿的时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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