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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了一截,他呼出一口白茫茫的雾,回过头背对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继续沿着种满金银花的围墙走了过去。

第十五章 新形式、新热情

“你平时会抽烟吗?”姜柳银问,这条街上人多了些,他把挽住陈希英的手放下了,重又收回口袋里。

陈希英摇摇头,低头看了眼空掉的手肘,回答:“我不抽烟。”

“那你身上怎么随身携带着火机呢?”

“在车间里做活的时候经常需要烧一些绳子的毛刺和绳头,所以就常常把火机带在身上。”

姜柳银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话。他默不作声地跨过草坪中的几块石板往“总统一号”走去,那辆车就停在泊位里。姜柳银满怀心事,刚才那个男人的脸还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仿佛他随时都会从哪个幽暗的角落里走出来,来到自己面前。陈希英察觉到了姜柳银的异样,但他没有开口询问,他打算等姜柳银自己说出口。

虽然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出声,但陈希英并非无所事事,他也在琢磨着刚才那个借火的人。那张脸他曾经见过,就在上个月,他从姜柳银居住的回家时,在路上跟踪他的人。那辆黑色的丰田车出现在了陈希英脑海里,他想起了那个在楼下倚着车门往上看的男子。当时隔得远,陈希英没有看清跟踪者的面容,但方才借火的年轻人显然与跟踪者有着外形相似之处。

“总统一号”的车门打开后,姜柳银脱掉外套坐上了驾驶座。陈希英顺手接过他脱下来的衣服拢在怀里,拉上安全带。车子很快开出泊位,穿过一条平坦的大路后驶上了华灯灿然的中央大道。

绿油油的银杏峙立在道路两旁,塔形树冠让它们看起来有着与天比高的气势,参差不齐的树冠直插云天。姜柳银大开车窗,阵阵熏风絮絮低语着送入车厢里,吹拂着两人柔软的头发。他们又经过了那条开满黄檀的公路,如果要想去陈希英家,这条就是必经之路。陈希英降下了车窗,让黄檀的气味飘进来,说:“闻到花香了吗?”

姜柳银扭头看了他一眼,终于露出了笑意,回答道:“闻到了,很淡的香味,我很喜欢。”

陈希英靠在车窗旁,任由暖风柔顺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在风声的绵绵絮语伴随下,他简直想阖眼入眠了。姜柳银没把车子开很快,尽管路上的车辆并不多。陈希英问他想不想停车去附近的那条林荫大道散散步,姜柳银欣然答应。“总统一号”在某个路口右转,再往前行驶了一公里后停在一座木板桥下,两人相携着下了车。

板桥架在一条小河上,在边境城里,任何一条河、一片湖都颇受重视。连日的干旱让河流的水位下降了不少,露出干涸的河床。开裂的泥缝里长出了成丛的蒿草,没人去管这些野生的植物,就让它们这样自由自在地呼吸着白天热烘烘、夜晚凉飕飕的空气尽情生长。桥那头连接着一条新筑的柏油公路,崭新的公路从成片的云杉林中穿过,在路灯下神秘地闪着光。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陈希英走上桥后问起了姜柳银,“自打从餐厅的花园出来后你一直闷闷不乐、心事重重,是因为我哪里没有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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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柳银连忙摇头,和陈希英踏着同样的步子过了桥,踩上了富有光泽的林荫公路:“不是,不是因为你。是其他的。”

陈希英侧过脸注视着姜柳银的表情,刚想继续询问,却极为克制地忍住了一探究竟的念头。他陪着姜柳银默默无言地走了一段路,伸手去摸了摸云杉健壮、粗糙的树干,说:“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走这条路吗?”

“为什么?”姜柳银问,他用小指勾着吹乱的发丝将其撩到脑后去。

“因为我看你不太高兴,想带你过来散散心。这里是一片静谧、优美的林子,尤其是在夜晚。偶尔会有几辆车子从这条路上经过,方不至于感到静得不真实。”陈希英说,“是沉思、散心的好去处,是苏格拉底、荷马最喜欢的那种森林。”

说完后,姜柳银与他相视而笑了。黄莺躲在枝桠间低吟浅唱,远远的不知何处飘来玫瑰的甜香,有点儿像餐桌上果酱的味道。这些声音、这些味道,都与他们二人紧密相连,好像是与他们融为一体的。姜柳银闷着头缓步在林下行走,树木的清香打消了他心中的万般愁情,他打算将那些忧伤用嘴巴倾吐出来:“刚才那个跟你借火的人其实是我前男友。”

他停下步子,陈希英也跟着停下了。陈希英目不转睛地盯着姜柳银,老实说,姜柳银的话确实让他大吃一惊,不过他很快掩去了自己吃惊的情绪。陈希英闻言柔声询问道:“是他让你想起了什么——”

“不愉快的回忆。”姜柳银赶在陈希英把话说完之前抢白道。他目视前方,因为蹙起了眉毛而使得他面色郁悒。姜柳银收拢双臂抱在胸前,将风衣的衣领越拉越紧,布料服帖地裹住他的肩背。

陈希英没有主动地去刨根究底,他默默地陪伴在姜柳银身边,沿着林荫幽径愈走愈深。陈希英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在这样的氛围下,就算是最内敛害羞的人也会忍不住敞开心扉一吐为快的。陈希英不禁思索着他俩之间有什么不愉快回忆,说不定能借此窥得蛛丝马迹,判断出那名男子究竟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柏油路踩在脚下仿佛是有弹性那般,晶亮瓷实,一丁点儿脚步声都听不见。姜柳银听着林中看不见影子的野寒鸦的鸣叫,想象着无数鸟巢安卧其间,而他们正从这些做着幻梦的鸟儿下方路过。他一声不吭地沉思许久,想摆脱那些突如其来的回忆,说:“他脚踪不定,是个神秘人。而且他给我的爱没有我给他的多,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是在单恋他,而他只是敷衍了事罢了。”

“他脚踪不定是因为什么呢?”陈希英问道,“是因为他的工作吗?”

姜柳银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什么都不肯说。那时候我还是个学生,他则是个有工作的人。后来我们分开了一段时间,接着我就发现他出轨了,于是我马上跟他一刀两断。”

陈希英赞许地点点头:“我认为你做得对。”

“我也这么觉得,再正确不过了。”姜柳银昂起头来,“就是在今年一月跟他分的,说实话,我心里还挺高兴,真把我给高兴坏了。但是他接下来的行为无疑让我感到厌烦。”

“他做了什么?难道他自己有错在先,反而还倒打一耙?”

姜柳银笑了笑,他忽然觉得心里痛快了点,像是某种郁结在心的愁绪得到了发泄:“这倒不是。当我提出分手时,他二话不说就删掉了我的所有联系方式,我乐得轻松。但接下来他可就不老实了,三番五次来骚扰我,到我的各个社交帐号上去巡视,希望引起我的注意。殊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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