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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腥腥的肉来。所幸有安全帽帮他挡去了一半冲击,否则他将会被抽得头颈歪斜,正都正不过来!
“主管。”受伤的工人喊道。
“你一定是在开启机器前没有检查过它究竟有没有问题!我昨天就特意强调过当你把手指按在电源按钮上之前,一定要细细查看器械是否存在裂痕和松动!”陈希英厉声训斥道,一边快步朝他走去,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李普林和尤卫平,快点把他送到医院去!开公司的车,动起来!”
“主管,您也有伤。”
陈希英看了尤卫平一眼,摇摇头:“我不碍事。这里还有没有要去缝针、清理的?一起带去。”
尤卫平带着四个人一块儿走了出去,留下的人中还有几个仅有轻微的皮外伤,陈希英让人去找来了应急药给他们上好。陈希英还忧心着那个宝躯贵体的小老板,立即回头去找到他,上下搜寻着姜柳银身上是否有哪儿磕碰:“你怎么样,方才有没有伤到你?”
姜柳银有些不习惯,避开了一步路,摇头回答:“我没事,多亏了你反应迅速、动作敏捷,要不然吃亏的可是我!你流了很多血,要不要紧?我这就喊人送你去医院。”
他抬起眼睛看着陈希英的脸色,凑近了些要去查看他的伤口,但陈希英一直将其挡得严严实实。等到钻机都检查完毕后陈希英再次命令他们开工,在轰隆隆的噪声里和姜柳银一起走出了车间。
正值晌午,骄阳似火,种在门前的柳树被晒焦了叶子,露出旱热之态。姜柳银心里一直别别扭扭地过不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在意什么。厂房外的水泥路被晒得反射出刺眼的银光,隔着鞋底都能感受到大地外部的灼烫是那么狠心地炙烤着他们。
陈希英有条不紊地安排了车间的管理任务,然后在姜柳银专派的司机陪同下坐进了车里。他坐在车上时才觉得疼痛在撕扯着他的神经,而脑袋和耳朵都在嗡嗡作响。他揉了揉耳朵,忧心忡忡地想着大老板若是知道这次事故必定会大发雷霆。不过陈希英心里渺茫地希望着姜柳银能自觉点,如果小老板能在大老板面前替他美言几句就再好不过了。
医院里,司机将陈希英送进诊疗室,告诉他:“中午了,小老板特意让我去给你买点吃食,不知道陈主管口味怎么样?”
“小老板特意让你去买的?”
“啊,是的。小老板非常感谢你出手相救,想以此表达谢意。陈主管想吃什么就尽管说,我一定办到。”
陈希英笑了笑,随手把装水的瓶子放到桌上去:“一个尺寸中等的三文鱼比萨饼。”
第三章 午餐
司机又确认了一遍才点头答应,随后医生来把陈希英带进单独的诊疗室,关上了房门。司机正要坐上车开出去,姜柳银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午餐照例。
两小时后,陈希英做完了诊疗,伤口上缝了三针。他在镜子前照了照,付过钱后跟随司机一同离开了医院。此时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走出房屋的阴影来到阳光下时不得不眯起眼睛,亮晃晃的公路在无形地往外冒着滚滚热气,而一切种有植物的花坛都覆上了一层草帘。菩提树长得很高,广散的枝叶都在高处,低处除了被晒得焦黄的叶子,其余没有可以遮阳的地方。
陈希英拿手挡了挡太阳,快步走到车门前将其拉开了。他坐上车时不禁暗暗地想着:才五月中旬,这烈日便誓要把人蒸干,往后的日子有的熬了!
“这天气毒辣得厉害,气象局发布了预警,未来的三个月内都不再会下雨了。”司机坐在驾驶座上把安全带系好,将一盒比萨饼递给陈希英,“给你买的,现在还热着。”
“谢谢。”陈希英打开了包装,他此时又热又饿,倒更希望比萨饼是凉的。他喝了一口加冰块的水,冻得嗓子发疼,回头瞥见旁边另有一个比萨盒子,还有饮料杯,这几样东西全都包在一块儿,看来是另外一个人的午餐。
看了眼时间,陈希英靠在座位上几下就解决了比萨饼,烤三文鱼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陈希英向司机询问了他究竟是在哪买到这样美味的比萨饼的,司机告诉了他店面的地址,就在第三街区,距离陈希英居住的地方不远不近,他上班时多半会路过那里。
午休时间刚过,车间里重又被机器的轰鸣声淹没,这经久不息的噪音所散发出的热气恐怕能与太阳比肩,光是听上一听就让人汗流浃背了。陈希英赶回车间里找到机械管理员,向他询问了皮带的情况。管理员把那根肇事的皮带装在透明塑料袋里递给陈希英看,告诉他:“是皮带老化造成的,上面已经有不少裂痕了,有些地方已经被磨得相当薄。”
“简直难以置信!我昨天才好好地跟他们讲过一定要提前检查这些细节,结果他们做的都是什么事?”皮带被陈希英捏在手里端详了好一会儿,他火冒三丈,“机械维修组的人在干什么?老化的皮带难道不换吗?谁知道还会有多少根这样的皮带正在钻床上工作!刚才这根东西差点把小老板抽了一鞭子你们知道吗?”
管理员吓得直冒汗,忙不迭点头保证道:“我这就去安排维修组的人彻查车间内所有机器,有了结果再给您打报告。”
陈希英把他撵走了,将皮带塞回塑料袋里。他让副主管帮忙管理车间,自己先回了办公室里去,整理好医院开具的发票准备去报销。
电脑上有一份新留言,是谢秘书给他发来的,提醒他回公司后立刻去老板那儿报告情况。陈希英捻着手指在办公室转了转,低下头摁压着自己的鼻根,原本就高挺的鼻梁要被他摁得更加引人注目了。过了会儿后他才打定主意,整理好衣襟,去了大老板的办公室。
姜柳银也在办公室里,正和父亲姜宜年说着话。陈希英进去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小老板,小老板做学生的时候不仅在学术上大有建树,同样对身材管理得当,毫无孱弱之感。他的骨骼已经长足,身材高大、深色眼睛,与眼睛一个颜色的头发有点儿故作成熟地往后梳得整整齐齐。一望而知,他是个初出茅庐的青年才俊,而他的父亲对他寄予厚望。
两父子正在严肃、略带火药味儿地在说些什么,姜柳银脸上的表情与他昨日的怒容如出一辙,当陈希英进门的时候他的面色才有所改观。
“总经理。”陈希英走到姜宜年的办公桌前站定,面前有一把椅子,但他没坐下。他和姜柳银并排站着,扭过头去客客气气地与小老板打了声招呼,便不再去看他了。
姜宜年向前探过身子,拿起手边的一份文件摊开来,抬起眼皮盯着陈希英:“脸上的伤口好点了没有?看起来挺严重的。”
陈希英的余光里看见姜柳银马上将头扭了过来,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