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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的东西一个都不会落,只是隋星现在没有知晓的途径而已。李逸行和他表面立场分明,不可能主动给他透露任何事,所以这次咖啡馆一聚,说白了就是一个隋星主动套话,李逸行主动等他套话的文字游戏局。
“隋律,”李逸行故作严肃地抬手,“我是检察官,说多一句都是泄密。”
“那你少说半句,”隋星说,“我能听懂弦外音。”
“行。”李逸行手往嘴边一撑,压着声音说,“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听起来可能会毫无关系,但你回去仔细想想这其中的逻辑。姜继的身份有问题,很大的问题,具体什么问题我不能说,但你可以往之前咱们查的那个买凶钱的方向想想。”
隋星一愣,直起上半身:“外包服务费?”
李逸行没回话,只抬手将十指的二指节紧紧扣在一起。
“全串上了。”他用眼神说。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二审!
◇ 第91章
天意集团的总部大楼处在四环,税务局的眼皮子底下。金碧辉煌的玻璃大楼直通云霄,从最底端往上呈现出一个圆滚滚的弧形。而在那弧形的最顶端,一间私人会所在大白天里拉紧了窗帘,里头灯火通明,十数号人围坐于卡座,一个个脸上都显出着和环境不符的严肃。
“到底怎么回事?”首席官将杯子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无辜的玻璃杯登时四分五裂,“为什么二审会照常开?”
余下的人里有的噤若寒蝉,不敢出声,有的则皱眉看首席官,似乎认为他突如其来的暴躁行为多少有失身份。助理垂头站在首席官身边,额角冒汗,眼神四下看了一圈,见没人有要说话的意思,才低声在首席官身边开口:“严总,听说是因为警方没有把姜继移交给检方。”
严佑,天意集团总部的“总经理”,又或者说天意集团实际意义上的掌权人。十一年前他的父亲严铎接受了Deva Consuling的资助,被要求换取股权与海外账户的操作权,一家在破产边缘岌岌可危的建材公司就这样重获新生。
短短三年,天意从一家本土承包企业蜕变为横跨多领域的综合集团。后来严铎隐退,严佑接管过公司,为防止引人瞩目,甚至只在公司里做了个名义上的小小的总经理。这其中的所有趋利避害或避人眼线的手法,他们早就玩得炉火纯青。可现在呢?连一场原本该被他们轻易操控的二审都开始脱离掌控。
“严总,往好了想,至少到现在为止都没人往我们这儿查不是吗?”桌上有人小心开口道。
“你当检方的人都是傻子吗?”严佑双眼一闭,气得嘴唇都抖了,“那是因为法院里有我们的人在拦着!你猜事情要是闹大了他们还拦不拦得住?”
那人当即不说话了,嘴一撇看向别处。
“曜川那边好像有动静,”另一人说,“听说他们在考虑重组,包括清算那百分之三十的隐形股份,要跟我们切割……”
“你说那批分散在外的?”严佑皱眉道。
“大难临头开始六亲不认了。”另一人揣起手,“他们想得倒挺美啊,孩子大了有野心,把刀往我们脖子上架啊这是。”
“听说他们内部在做自主经营的文件,准备拿出来糊弄外头。”
“他们董事会里十几来号,有六个都是我们的人。一个附属伞形公司,哪来的底气搞自主经营?”
“但万一他们真要动手清算怎么办?那岂不是我们之间的资金回流都会暴露?”
这话一出来,整个卡座都沉默了。远处为显格调的黑胶机还在兢兢业业地运作,严佑抬起手,不耐烦地跟助理说:“给它关了。”
曜川要清算股权,必定会核查股权结构,公开确认那三成真正的持有人是谁,天意和Deva的账线就藏不住。偏偏他们的位置还就在税务局眼皮子底下,属于是被上门调查都方便得不行。
“严总,怎么办?”其中一人问。
“什么怎么办,当然不能让他们清算了。”严佑朝法务部主管招手,“起草一份合同,先稳住他们,名义写联合投资,实际内容无所谓,能拖几天算几天,拖到二审之后再找他们算账。”
“二审?”另一个人说,“真能拖到那个时候吗?”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曜川背地里的小动作都是次要,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警方,检方,还有没有朝他们预想中发展的二审。
隋星会在庭审上使出什么花招来,他们没人能预料得到。
“严总,”助理俯下身,“要不先出去避避风头?”
严佑沉吟片刻,还是摇摇头:“不要不打自招,先想办法搞清楚姜继为什么没被移交。把路线准备好,一旦风声不对,我们立刻撤。”
由于最近发生的种种,成愿最后还是没出院,被警方以监视居住为由留在了医院里。所以二审当天,他是从医院出发的。
清晨的阳光透过病房的床帘落在床头,成愿眯了眯眼,很想再赖会儿床。
别人赖床是不想上班上学,他赖床是不想坐被告席。这种“赢在了起跑线”上的想法让他没忍住笑了一声。前一晚说什么都不肯跟他一起睡觉非要回家,此时正等他起床的隋星给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他从包里掏出一套简单的常服扔到成愿身上,说:“醒来了就赶紧换衣服,法警马上到了。”
成愿捂着脸“呜”了一声,下一秒干脆利落地翻身下床,抱着衣服进了浴室。很快病房门便被人从外推开,陈简意和林佳玉一人手提一袋医院食堂的统一早餐,一边吃一边跟隋星用眼神打招呼。
“你俩纯没良心,”隋星评价道,“要上庭的又不是你们,给我们带份早餐有那么难吗。”
“这话说的,你是没手没脚啊自己不会买。”陈简意根本不理会隋星翻过来的白眼,等成愿洗漱完从浴室出来后,立刻换了副表情,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成老师来吃早餐啊,给你们带了粉。”
隋星觉得无语。这不带了吗?非得跟他呛两声。
吃早餐的途中又来了好几个人,李清,池老板,周耀,梁卫。最后一张小茶几被围得满满当当,几人对着成愿一阵慰问,颇有种一家乡亲父老们送孩子进城读书的滑稽感。隋星个亲夫被所有人挤在最后,只能无奈地看着这幅景象,终于熬到众人议论着一会儿估摸得堵车,要赶紧去“观众席”抢个好位置,隋星才得以送走这群祖宗们。
房门合上,成愿又站着愣了好一会儿,直到隋星把风衣披到他身上才反应过来伸手。“怎么,”隋星一边帮人系带子一边笑着问,“紧张了?”
成愿“嗯”了一声,低着头说:“有点。”
“又不是第一次,怕什么。”隋星拍拍成愿的肩,又伸手理了一下成愿的刘海。一审之后成愿就没剪过头发,差不多都快长得齐肩了,平时得扎成个小揪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