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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太巧合了。”

“那监控呢?”陈简意问,“走廊、旅店门口、电梯,能调到人脸吗?”

“已经让人拉了,”吴振点点头,“不过你们要有心理准备,现场很干净,几乎没有明显外来指纹和足迹痕迹。说明什么?说明对方不是仓促作案,是有准备有反侦查意识的。”

此言一出,几人神色具是一凝。话都被吴振说到这个份上了,除了被杀人灭口,几乎没什么别的可能性。

“我都能想象到曜川下一步要干嘛了,”陈简意“哼”了一声,“找个替罪羊,把黑账的屎盆子往人脑袋上一扣,完美。”

“是,他们随便编个说辞,说他独自操作,擅自挪用,再配合几封伪造邮件,几份模糊授权,甚至找几个‘不知情’的部门负责人作证,所有账都能落在一个死人身上。”说到这,林佳玉冷笑了一声,“他们的惯用手法了,钟与烨死了之后不也这么被甩锅的。”

“你们放心,我肯定配合你们,没有问题我制造问题,必须给丫往他杀上靠,”吴振说完,又转头对隋星道,“还有,现在出了人命关天的事,成愿那边你得盯紧点,真不是危言耸听,我担心他也被灭口。”

听到这里,隋星下意识握了下拳。

他当然明白这并非危言耸听。曜川现在明显已经不满足于堵漏洞了,他们在清理变量,而至今没被定罪的成愿显然也是可能威胁到这个链条运作的人。

“我打个电话。”隋星向后退开几步,和几人打了声招呼后便迅速给成愿拨了个电话。那头的人仿佛守在手机边似的,忙音没响几声便被人接通。

“喂,隋律师。”成愿嗓子有些哑,明显状态不对。

“你怎么了,”隋星皱眉道,“身体不舒服?”

“没有,”成愿清了清嗓,“清姐给我发消息了,是庭州哥死了,对吗?”

隋星脸色一变:“你认识他?”

“他是财务协调人,也挺照顾我的,我怎么可能不认识。”成愿低声说。

通话里顿时只剩下周边的脚步声,以及办案人员之间的交流声。隋星没想到成愿和刘庭州也算半个熟人,可眼下他居然找不到能安慰人的话,一时对自己贫瘠的语言系统感到十分懊恼,他只好凭借自己观察到的线索提出疑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需要我回去陪你吗?”

“不用,你专心查案,回来干嘛,”成愿笑了一声,“我就是想问问你——”

“隋律,能进来了!”一声叫喊盖过了成愿的声音,隋星捂住听筒,抬起头应了一声,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成愿刚刚问了个什么问题:“——庭州哥的死,是不是我的错?”

隋星把手从听筒边拿开,有些困惑:“什么你的错,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是真心没搞懂成愿得出这番结论的逻辑,但还是安抚道,“我进去看一下案发现场,马上回家,你等我。”

说句话的功夫,隋星已经到了房间门口,脑袋都往里探了好几下,电话那头却依旧半点动静都没有。

“成愿,”眉头终于紧锁了起来,隋星问,“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没有很难受,”成愿笑了笑,“硬要说的话,有一点点。”

“知道了,”隋星垂眼看了看手表,迅速计算了一遍返回车程和看现场的时间,“我一个小时内到家。”

十五分钟后,隋星和几人道别,先一步离开了旅店。坐在出租车里时,他在脑内复盘了一遍刚刚在案发现场搜集到的线索。房梁顶上悬着一根粗麻绳,绳结标准,打得工整,末端已经被警员割断,吊点正下方是被放下来的尸体,已经被装进裹尸袋准备由法医组成员抬走。

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封打印好的遗书,上面只有一行字:“我愧对父母,愧对公司”,干净得没有一丝疑点,不像是给亲人说的话,倒像是“为公司自杀”的投诚声明。

除此之外,房间面积狭小,没有任何可供攀爬的高处结构或家具——除非刘庭州是从床上蹦起来跳进那绳子里的,若不是王毅及时报警,尸体还未完全僵直,单就现场而言,几乎和教科书般的自杀现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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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什么年代了,隋星心想,怎么还能有人把“自杀现场”做得这么跟不上时代?越标准越显刻意,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懂,也不知道这个执行刽子手任务的人到底是从哪本《如何伪造一场无可挑剔的自杀》操作手册里抄来的步骤,就这样一团稀烂的现场要是能把办案人员糊弄过去,那警察局可以直接下班了,公检法也一块儿关门算了。

但话又说回来,情绪不能当证据,怀疑也不能当判决。隋星这边实在没什么可做的,只能继续跟进曜川,同时祈祷法医和痕检那边能找到案发现场的破绽。

——还有成愿。

隋星望着窗外极速后退的景色,眉头又紧了一点,脑海中回响起成愿的话。

什么叫“刘庭州的死是他的错”?

带着疑问,隋星推开了自家家门。屋内很安静,书房——现在应该说是副卧——依旧是一片狼藉。成愿半倚在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坠入了梦乡,隋星轻手轻脚走过去,将毯子抻开,正要往人身上盖去,就听到成愿在梦中啜泣了一声。

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却让隋星的动作一僵。

我操?怎么还哭了?

下一秒,他看到成愿缓缓睁开了眼睛。与他对视的一瞬,隋星只看到一片平静无波澜的瞳孔,连一丝一毫泛红的迹象都没有。难道听错了?

“隋律师,”成愿笑着伸出手,拽住隋星的袖子把他的上半身拉低了一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听见。”

“刚到,”隋星顺势在他面前蹲下,“你还好吗?”

“不好说,”成愿难得地诚实。他松开手,维持着半趴的动作,垂眸看了眼被隋星盖上的毯子,语气轻描淡写道,“我睡着了?”

“嗯,”隋星点点头,“你好像做噩梦了。”

“是吗,”成愿把脸埋进枕头里,闷笑了一声,“我没说什么奇怪的梦话吧?”

“没有,”隋星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掰正,“你说你觉得自己害死了刘庭州,为什么?介意跟我讲讲吗?”

“不介意,”成愿乖乖地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是不是因为我激怒了曜川,所以给了他们一个动手的理由?”

隋星皱了皱眉,这会儿才了解到成愿的逻辑,但并不理解:“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以为我只是诈了一下曜川,想吓他们一下,结果我根本吓不倒他们,反倒给他们找了个完美替罪羊,”成愿说着,突然又把脸埋了回去,声音从靠枕里传出来,有些失真:“我以为——”

意识到那尾音里带了点哭腔,隋星的脊背蓦然僵了一瞬。

“——我以为我只是吓唬他们一下,”成愿断断续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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