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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缓缓流失。他低下头,像是某个程序卡在了运行中途,无法自动转入下一步指令,只能观察盛在碗里的热汤,汤面上浮着几点油星,被热气拱得微微颤动。

娱乐圈永远不缺制度安排的流动岗位,资本运作下,所有人都是筹码,成愿也不例外。所以就如他所说,没有什么好难过的,“习以为常”并不存在于他的世界,没有什么真正属于他,也不会有什么东西真正为他留下。这只是他站上神坛所付出的最微不足道的代价。

不知这样站了多久,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随即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成愿猛地回神,几乎是本能般冲过去推开房门,就见隋星正半跪在床边,手机滑落在地,手指死死掐住胸口,额头青筋暴起,脸色苍白如纸。

心脏在看到这个场景时蓦然震颤一瞬,随即像是被拉开了警铃一般疯狂跳跃起来,“隋律师!”成愿扑上前,声音因惊慌而发颤,“你怎么了?”

“气……”隋星连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呼吸被困在气管,缺氧让他的唇色泛起可怖的青紫,眼神也开始失焦。

全身血液都在因眼前的场景倒流,成愿双手不受控地发抖,有什么东西就在眼前却抓不住。他把隋星的身体拖起来靠在墙边,直到血腥味漫过舌尖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死咬着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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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陈简意好像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在成愿手忙脚乱地去够手机的时候,那头的声音已经骤然拔高:“小林,快打救护车!”

◇ 第34章

当天下午,成愿出现在市医院的词条登上了热搜第三。据可靠消息称,此事非比寻常,因为成愿不仅是出现在了急诊室里这么简单,最主要的是,他是被救护车拉进医院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出十分钟,网络上便有疑似影帝再自杀的谣言四起。词条瞬间引爆舆论,各路自媒体和营销号纷纷上线,引用模糊监控截图和医院员工的“匿名爆料”,制造出铺天盖地的恐慌情绪,“成愿是否畏罪自杀”一时成为了无数网民的热议话题。

彼时李清正在经纪公司处理助理交接的问题,她文件刚批到一半,办公室门便被人一巴掌拍开。李清被吓得签字的手一拐,正欲破口骂人,就听到门口的人喊:“清姐,出事了,快看微博!”

手机屏幕上,“成愿隋星医院同行”的词条也迅速攀上热搜第五,评论区一片炸裂:

“兄弟怎么把恋爱谈到医院去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求你们别逼死他行不行……”

“笑死了,不是心里有鬼怎么可能自杀?”

“真死了就是脆弱,没死就是炒作,娱乐圈就这样没一个好人。”

一声“我操”脱口而出,李清甩开文件夹,起身就走,边走还边给公关部打电话:“成愿的热搜先给我定一个通稿草稿版本,内容别下判断,先说明他是陪人去医院,不是自己出事……”

“不是成愿?”电话那头一顿。

“废话,”李清声音拔高了几度,“你见过哪个自杀的人还能在急诊门口坐着吊水?谁他妈把视频剪得跟祭天似的!”

她说完,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把车开出了停车场。同一时间,陈简意和林佳玉也赶到了医院,两人一进门便直奔坐在一旁边吊水边签字的成愿,林佳玉一把抓住路过的护士,气喘吁吁地问:“护士小姐,请问现在什么情况?”

“两位别急,”护士赶忙安抚住律师二人,“是张力性气胸,还好送医及时,没错过抢救时间。医生刚刚给人做完了引流,现在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张力性,”林佳玉脸色一变,看向陈简意,“怎么这么快就复发了?”

“噢,关于这点,”护士插嘴道,“之前让患者手术后半个月内来复查,为什么没来?”

“我靠,”陈简意炸毛了,撸着袖子就要冲进ICU,“让我进去,我非得给这逼崽子揍一顿不成。”

他话还没说完,成愿突然伸出被插着针管的手,将写着“病危通知书”五个大字的纸递给了护士。看清那张明明无风却在半空中轻微颤抖的纸张后,两个律师倏地闭了嘴,气氛在那一刻陡然沉重起来。

陈简意下意识扶住成愿突然卸力的胳膊,低声问:“这是什么情况啊成先生?怎么还吊上针了?”

“吓脱水了。”成愿倒也没藏着掖着,平静地陈述了事实。

“哎哟,”陈简意心里也憋得慌,“别担心,隋律这个病只要做了手术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是,病人情况已经稳定了,”护士也跟了一嘴,“不用太担心。”

此时李清终于姗姗来迟,她一到场便冲到成愿身边,把他袖口撸开看了一眼,又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才敢放心。虽然理性上她明白不可能是成愿出了事,但感性上,她真的不敢冒这个险。

“臭小子,”李清给了成愿肩膀一巴掌,“为什么不接电话,想把我吓死啊?”

“不是我吓你,”成愿摇摇头,抬手指向重症病房的房门,“是他吓我。”

也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拨动了成愿的脑袋里的哪一根神经,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滴好像只是生理性的眼泪从他波澜不惊的瞳孔中流下。他没有抽噎,也没有低头,甚至连眼神都没变,那滴眼泪就像个意外事故,很快便坠在地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一时皆是静默,成愿抬起手,自行擦掉留在脸颊上的痕迹,如同顺手抹掉一粒灰尘般自然。然后他对李清说:“清姐,我要见他。”

李清怔愣半晌,无奈地说:“成愿,这不符合流程。”

“我不管,”26岁的成愿又一次找回了21岁的倔强劲,“我就要见他。”

李清无可奈何地向站在一旁的律师和护士投去求救的眼神,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莫名被卷入的护士小姐妥协道:“我去问问医生。”

五分钟后,护士带着好消息归来:“病人意识尚未恢复,但情况稳定,家属如果实在放心不下,可以进去看一眼,不能久留。”她说完,又补充一句,“只有五分钟。”

“五分钟就够了,”成愿点点头,“谢谢你。”

重症监护室的门是银灰色的,很冷硬,内部的光线却比成愿想象的要柔和许多。隋星躺在床上,鼻腔和胸腔插着引流管,监护仪的滴答声规律又冰冷,成愿站在床边,手下意识地攥紧衣角,又慢慢松开。

——隋星这幅毫无防备的样子,除了在这里,哪还有机会能看到。

刚刚倔强劲耍得厉害,此刻真的见到隋星,成愿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低头站着,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不敢靠得太近,仿佛只要越过那条病床与他之间的安全距离,心里藏着的那些念头就会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他对那念头本能地感到恐惧。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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