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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什么情绪波动来维持立场,信任从来都不是基于“我信你”这种主观假设,而是基于他自己判断过,理解过。成愿是第一个让他因感情左右摇摆过的人,这事远远称不上耻辱,但也绝不代表他能忍让。

成愿心里知道隋星是这样的人,但理由到底是什么他根本说不出口,只能再一次行使沉默权。

“不想说也没事,我其实也没有特别想知道。”隋星耸耸肩,“但我说过的话,你好像全忘了。”

成愿眨眨眼,过了很久似乎才回忆起来,是那句“你禁止跟我说任何类似于不想麻烦我的话”。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次。

“无所谓了,”隋星抬手看了一眼表,见时间差不多,他站起身,将文档收回文件夹,“我理解不了你,但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理解你的必要。你可以撒谎,也可以自保,我只有一个要求,别把我拖下水。”

听到这话,成愿微微瞪大了双眼,像是终于听懂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抓住。

“行吧,那就这样,你既然连打赢这场官司的念头都没有,那我们就结束合约吧。”隋星摆摆手,转身就走。成愿紧跟着站起身,某些肆意冲撞的情绪突破喉咙,一声“不要”脱口而出。

隋星脚下一顿,回头看向成愿:“不要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时已经太晚,成愿僵在原地,手脚不自然地动了动,最终仿佛下定了决心,低声开口说:“不要这样对我。”

屋内一时只剩排气扇工作的声音,成愿垂下头,羞愧欲死,第一次在自己的律师面前有了一种被剥光了衣服,脆弱又无处遁形的错觉。隋星直直地望着他,在身后响起开门声的那一瞬,终于放过了对成愿无声的折磨,他狡黠一笑,语气中颇有一种目的达成的轻松:“早说这话多好,我最烦浪费时间。”

成愿抬起头,眼圈微红,像是刚从某个沉重梦魇中醒过来,直到狱警走到他身边都没缓过神来。而隋星已经转身离开,只朝他丢下了一句:“取保候审申请通过之后,我来接你。”

◇ 第26章

这天下午,隋星加班加点赶出取保申请的材料,第二天一大早便去了法院。立案大厅一如既往地冷清,申请提交也异常顺利,离开办案窗口时,隋星正低着头翻看回执,还没看完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哟,怎么亲自来跑腿了?你的助理呢?”

一听这声音隋星就头疼,他抬起头,看向一身检察制服的李逸行:“你也早上好,李检。”

李逸行“嘿嘿”一笑:“来提交取保候审啊。”

隋星应了一声:“你呢?来交补证?”

“是啊,”对方两手一摊,“没办法,法官非要我亲自签名,我总不可能一直放你一个人威风吧?”

“输不可怕,”隋星诚恳地看着他,“重要的是要敢于承认。”

“靠,”李逸行一噎,“还没输好吗?半场开香槟啊你。”

“经验之谈,”隋星露出个无辜的笑,“我这不怕你输了之后抑郁,提前告诉你一声吗。”

“滚滚滚,跟你说话真累。”李逸行推着他往大门方向走,推到一半,又突然停下,压低声音说:“你知道吧,我其实未必非得把成愿送进去不可。”

隋星原本还正享受着“专车”接送服务,听了这话,也不由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李逸行,脸上露出点讶异的神色:“这么有良心?”

“我一直很有良心好吗?”李逸行瞪他一眼,“只是我这边的职责,就是把刀往桌子上送。”顿了顿,他伸手拍拍隋星的肩,“庭审打得不错。”

隋星一时无言以对,还真有点被感动到了。

“行,”李逸行退后一步,朝他摆摆手,“你听见了,就当我没说过,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隋星到达律所时,正好与另一批正被陈简意送离的人碰上面。他在前台等了一会儿,等陈简意转身的时候,朝他抬了抬下巴:“不是说这两天不接委托吗?”

“李清帮忙联系的,怎么敢不接,”陈简意指着身后说,“电影投资方的中小股东,还有执行制片人。”

一听说是李清搭的桥,隋星立刻想到昨天对方说的彻查,自然而然把这批人和钟与烨的事联系到了一起。“什么情况?”他挑挑眉,跟着陈简意回到办公室,“钟与烨除了搞潜规则还有别的问题?”

“这不是怀疑嘛,”陈简意在办公桌后面坐下,“他们说钟与烨之前在公司里权力很大,很多决策都绕过财务室直接拍板,干不干净谁也说不准,就想委托我帮忙盯一盯风险。”

“噢,”隋星恍然道,“还挺聪明,怕哪天警察突然翻账,把他们一锅端了。”

“对,”陈简意说,“这案子现在风大浪急,别说牵连了,就算是名字被带一句也够他们喝一壶。”

“难怪李清会牵线,这事要是能扯出剧组的财务问题,说不定真能翻案。”隋星撑着下巴说。

“你也觉得这两件事有关对吧?”陈简意双眼一亮,“哎呀,不枉我跟着你和林律打酱油这老半天,终于也能闪亮登场一回了。”

“绝不让你白跑,陈律,”隋星冲他比了个大拇指,“要是真查出什么问题了,我请你吃饭。”

“好说好说,”陈简意打了个响指,“不过我担心有人毁账,下午还得去品牌公司找财务聊一下。”

“现在人都死了,不一定毁得干净,”隋星摆摆手,“不急,这事儿交给你我放心。”

他话说完,对面好一阵都没动静,隋星疑惑地抬起头,就见对方表情管理全面崩塌,一跟他对上视线,便夸张地捂着眼睛演了起来:“呜呜呜,隋律,这是我今年从你嘴里听到的第一句人话,我一定要把它刻我墓碑上,年年扫墓都读一遍。”

隋星面无表情:“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对吧,”陈简意立刻收了表演,捂着下巴认真地说,“你说我一把年纪了还有机会进军演艺圈吗?要不我找成愿取取经?” 网?址?F?a?布?y?e?ī????????ě?n?Ⅱ???Ⅱ????????ò??

隋星点点头:“我觉得可以,你第一部剧的剧名我都替你想好了。”

“哦?”陈简意期待地看着他,“说说看。”

“《律师的自我感动》,”隋星淡定地说,“主演,你。客串,你的幻觉。”

“哈哈,隋律您可真会说笑,”陈简意早已全方面免疫隋星的毒舌,根本不在乎,又说:“对了,成愿现在状态怎么样?”

闻言隋星一愣,想起疑似被自己惹哭了的成愿,一时还有点心虚。平心而论,他只是想“简单”试探一下成愿的态度,到底是想活还是不想活。毕竟这人展现出的态度实在模棱两可,如果彻底没有求生欲,那他问吴振的那句话又显得有些多此一举。那种游离在崩溃边缘却死活不喊救命的状态,让人看着比真情绪失控还要头疼。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处理这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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