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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尖锐的疼痛很快变成钝痛,距离他越来越远。他叹了口气,又扯着嘴角笑了笑,“我只……只说了一句实话你就受不了了……哥,你怎么办啊……”
潮热的汗水坠落,钟知意被烫得浑身发抖,呼吸也变得断断续续。
疼很好啊,他想要这种疼,可他对身体的感知却越来越迟钝,便继续挑衅段青时:“不能,不能接受吗?我问……问过你,如果我变,变成一个很糟糕的人……你还会不会和我在一起,你怎么回答我的……不是说只要我在就可以吗?段青时,你……你也有说谎的时候……”
“啊!”
五脏六腑几乎错位,钟知意短促地叫了一声。他被翻了过去,视线里的冷色光线变为大片的灰与黑。
段青时掐住他的咽喉,缓缓收紧,“钟知意……”
钟知意的意识消失了片刻。
灯亮了。
段青时裹着浴袍坐在卧室与阳台连接处的沙发里,扶手上的右手指间夹了支烟,长长的一截烟灰掉落在地板上,他整个人都笼在灰白色的浓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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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知意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坚硬的大理石硌着骨头的感觉仍然存在。用手肘撑着床垫,挣扎着半坐起来,他伸手从床头的烟盒里抽了一支咬在齿间。
打火机的咔哒声响起,段青时没回头,注视着那片铺满整面落地窗的夜色,声音疲惫:“知意,我没什么能给的了,这次你又要什么?”
冰凉的薄荷灌满喉咙,钟知意叹了口气,垂眼看着被单上的白色暗纹,“不是我要什么。哥,这是你要的答案,分手的原因和我隐瞒的一切。”
段青时转过头看他。
“我病了。”钟知意指了指太阳穴,“这里。”
【作者有话说】
十点半!很早了!(略有心虚
明有!
第64章 痛苦才是生活的本质
空气出现一段长达数分钟的沉寂。
海绵燃烧的焦糊气味卷走薄荷的冰凉,火光闪了闪,熄灭,段青时被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的灼痛感带回现实,他开口:“什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便将还带有温度的海绵攥进掌心里。
“什么意思?”段青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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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真正到来,钟知意却没有丝毫释然。他缓慢抬头,正视他的所有犹疑背后的恐惧,声音嘶哑到出现怪异的音调,“我想过杀了我自己,就是这个意思。”
段青时的瞳孔在剧烈颤抖。
“钟知意是什么样子,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什么场景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该笑该哭还是应该发脾气,即使我没有那样的情绪,但也可以装出来。”
钟知意停下,缓了几秒,又继续说:“其实我露出过很多破绽了,没有人怀疑,或者说没有任何人相信。我爸妈我姐姐,我的朋友,还有你,谁能想到看起来会一直开心到死的钟知意会得心理疾病呢?”
“我现在说了实话,但你相信吗?”钟知意看向段青时的目光里带着很浓很重的伤心,“就算是看到我手臂上的伤,你不相信我说的那个原因,也没想过是我自己划的吧。”
他掀开一点被子,略微侧过身体,指着腰侧的三枚圆形伤疤,“这个你看到了吗?在津川那晚,我对你撒过谎之后用烟烫的,本来只烫了一个,不过我想应该没有你痛,所以又烫了两个。很痛,很爽,我甚至应了,想着你的脸z./w,s出来的时候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后来我爱上这种平静的空白……”他抬起手,“这就是这些伤的来由。”
段青时逃走了。
他扶着沙发扶手艰难站起,快步离开卧室。走到餐厅,倒了杯冰水灌下,从喉管到胃部很快变得冰凉,但他身体内部仍然有种挥之不去的烧灼感。
段青时倚着橱柜,低头看着地板上自己那道灰黑色的影子。一时之间,不免去怀疑狡诈的钟知意是不是又在撒谎,而后悲哀地意识到,钟知意的消瘦,检查单上异常的数值,公寓里那些近乎刻板的生活习惯都有了最无从辩驳的合理解释。
段青时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倒了杯温水返回卧室。
钟知意侧躺在床上,段青时刚走到门口,就和他的目光对上,因而咬紧齿关,克制住扭曲的声线,力求让自己看上去已经平静接受。
“渴不渴?喝点水。”
段青时明明站在那里没动,杯中的水却不停摇晃,钟知意注视着他平静表面上的裂纹,点了点头。
喝了半杯水,钟知意双手环住段青时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小腹上,做出一个对他有无限依恋和安慰的姿势。
“对不起。”钟知意说。
道歉的原因是最后还是让段青时背负上了愧疚,而他对段青时的伤害,没有尽数弥补过,就全部消失在这些愧疚了。
段青时说:“不用道歉。”
钟知意柔软的发丝在灯下现出环形的光泽,和小孩子一样像是仍然处于旺盛的生长期,可钟知意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早已枯萎过了。
该道歉的是他,但这句对不起,他永远都不能说出口。
他揉了揉钟知意的头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语气稀松平常,就像在问钟知意有没有吃晚饭一样。
“五年了吧。”钟知意说,“我已经在治疗了,觉得自己没有之前那么糟糕,才回来找你的。”
五年……
段青时伸手去拿床边柜上的烟盒,不小心碰翻了水杯。
玻璃杯坠落在地板上,摔成碎片,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钟知意缩了缩肩膀,他想抬头,段青时却摁着他的后脑勺没让他动。
“没事,杯子摔了。”
钟知意没有抬头,因而错过段青时此刻脸上露出的那个惊惧到空白的表情。
点烟,深深吸了一口,竭力伪装出来的平静仍在岌岌可危的边缘,段青时将那支还在燃烧的烟握在掌心里。太阳穴上的青筋因疼痛根根暴起,和钟知意说话时的语气还是温和,“之前没有治疗过吗?”
“治疗过,但没坚持下来。可能当时还是年轻,觉得痛苦才是生活的本质。吃了药什么情绪都感受不到,我很害怕。你看到我锁骨上的那枚水滴纹身了吗?”钟知意在他背上轻轻摩挲了几下,“应该看到了吧?是你的眼泪。哥,是你把我拉出来的,我决定要活很久,会陪你很久。”
段青时一直都想听钟知意的解释,真的听到了,最先叫停的也是他。
“睡会儿吧。”
钟知意抬起头,看了段青时几秒,说:“我晚上还没吃药。”
钟知意那晚不能说的去向,段青时也得到了答案。
“我去拿,在哪儿?”
“卧室,床正对面的柜子,最左边的抽屉。”
段青时若无其事地将烟蒂丢进烟灰缸,打扫干净地板上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