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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背后是市场推广部张霖乔收下的一张金额为十五万的银行卡。
张霖乔在竞标流程中动了手脚,明面上看几个分区的活动策划由不同单位中标,但背后其实都是同一家公司。
根据新年活动的策划案,环港商场一期和二期共有四个户外大场地,十几个室内小场地需要搭建。工期紧,任务重,这家公司有这样大的胃口,却没有消化的能力。
赶工期,又不愿意提高成本,势必要牺牲另外的东西。张霖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痛快地在验收单上签了字。场地上都是一些花草,KT板和铁架,效果出来就行了,他没能想到花墙会塌,更没想到偏偏砸中钟知意。
钟维震怒,除去负责商场运营的职能部门,将合规,法务,工程,物业,各个部门的一把手全都叫来办公室,挨个训斥了一顿。
张霖乔涉嫌犯罪,但钟维按着还没报警,他给段青时留了一晚上的时间。
段青时点了点头,“谢谢钟叔。”
“你谢什么?知意是我儿子又不是你儿子。”余光瞥见钟知意一直看着他们,就指了指他,“就说了这么几分钟的话都不行?怎么不把你那俩眼珠子抠下来粘他身上?”
“你们在说啥?”钟知意问,“我还想把俩耳朵也抠下来安我哥身上呢!”
钟维神经粗,前段时间才从徐润清那知道两人又搅和到一块儿去了,气得凌晨四点都还没睡着,爬起来给段河打电话把他臭骂了一顿。
俩老头聊了几个小时,各自叹了口气。
折腾去吧,不折腾不是生活。
今天是小年夜,钟知意在病床上躺着也得过年,阿姨做了丰盛的饭菜送过来,又单独为他煮了粥。段青时盛了一碗出来放在旁边晾着,他随便吃了几口,就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叔叔阿姨你们慢慢吃。”
徐润清抽了张纸巾擦手,看他端着碗要走,叫住了他,“你中午都没吃,先吃饭吧,我去喂他。”
“他不舒服的时候毛病多,烦人。你们累一天了,吃了饭早点休息吧。”
徐润清拦不住就随他去了,有段青时在,她和钟维就显得有点多余,除了在病房里占据一点空间外,毫无作用。
钟知意小时候生病,表现出来的对父母的需要早已转移到了段青时的身上。徐润清和钟维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怅惘和无奈。
段青时从客厅走进卧房,钟知意正盯着天花板发呆,看见他过来,问:“阿姨做什么好吃的啦?”
“做什么好吃的都跟你没关系。”
段青时抿了口粥,温度正好,他把碗放在一边,调整好床的角度,发现钟知意的嘴唇干燥起皮,又倒了半杯水喂他喝了。
粥里放了足量的牛肉糜,上面撒了芹菜碎。考虑到钟知意的伤口,阿姨没放胡椒,段青时尝了一口就知道钟知意要找茬,果不其然,刚吃了两口,他就听见钟知意说:“我不想吃了。”
钟知意这会儿有点反胃和头晕,他不确定这种症状是由受伤引起,还是没按时吃药导致的不适,因此内心十分惊恐不安。
药在公寓的抽屉里,他琢磨到现在也没想到一个能吃上药的方法,刘医生的话在他耳边循环播放,吓得他更想吐了。
钟知意又说一遍:“我真的不想吃了。”
段青时把勺送到他嘴边,“伤好了想吃什么吃什么。”
钟知意开始和他东拉西扯试图蒙混过去,“哥你是不是没睡好?”
段青时不是没睡好,是压根就没睡,他反问了一句:“要是你你能睡着吗?”
钟知意伸手扯了扯他的毛衣下摆,“那你快点去休息,你放那儿我一会儿再吃。”
“一会儿喂马桶吃?”
段青时不买账,钟知意只好忍住反胃,硬吃了半碗,实在吃不下了,他把脸往旁边一转,“我要吐了。”
“不想吃这个还是吃不下?”
钟知意说:“吃不下。”
“饿了别喊。”
段青时说了他一句,但也没再逼着他。收拾了餐具回到客厅,徐润清看碗里还剩下许多,便问他:“又烦人了?”
“不舒服。”段青时拧着眉,“应该伤口疼吧,没胃口。”
“那等他饿了再说,你坐下再吃点儿。”
段青时饿一天了,胃里泛酸,也没吃多少。钟维夫妇俩从昨晚到现在没停过,有段青时在这儿,他们没什么不放心,和钟知意说了一声,就去了隔壁的休息室。
段青时出去打了两个电话,回来的时候,钟知意问他要自己的手机,段青时没给,“你胳膊能抬起来吗还玩手机?”
“不是玩,我有点事儿。”
钟知意的手机屏幕摔碎了,字看着都是花的,段青时把手机递给他,下单了一个新手机送到他的公寓,再一抬头,看见他支着手肘,姿势很辛苦地在屏幕上戳来戳去,就伸手去拿旁边的枕头,想帮他垫一下。
钟知意正和小轩发着信息,让他帮忙送下药。段青时突然伸手,钟知意下意识地就把手机扣到了床铺上。
段青时的动作顿住,看向他的目光里全是怀疑,“藏什么?”
“疼,没拿稳。”
段青时没过多深究,把枕头垫到他手肘下边,让他支着,而后说:“我回家一趟,晚点过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段青时不在,正合钟知意的意,他松了口气,但脸上还是装出一副很不舍的样子,“多久啊?”
“两三个小时。”
“早点回来,我想让你陪我睡觉。”
段青时嗯了声,人走到门口了,又返回床边,问他去不去洗手间。
钟知意上午挂了两瓶药水,下午还喝了不少水,他一直神经紧张着没什么感觉,段青时这么一提醒,他立刻说:“要去。”
段青时怕碰着他伤口,不敢抱他,就把床头调整到快九十度,再揽着他的后颈,帮他挪下了床。
钟知意自己能走,但大臂不能动,一动便会牵扯到伤口,进了洗手间,他求助似的看向段青时,还没说话,段青时就帮他t/u/0了裤子。
“n吧。”段青时扶着他的腰站在他背后,语气和在视频电话里说让他“s吧”时一模一样。
“你别在我耳朵边说话……”钟知意羞耻得脚指都蜷缩起来,“也别看我……”
段青时越过衣物堆叠的褶皱往下看了一眼,“这样也能应啊钟知意。”但还是体贴地背过身去,等钟知意结束了,又帮他提好裤子,扶着他回到床上。
“把被子给我盖上,蒙住脸,谢谢。”
没人会在医院里用被子蒙脸,段青时无视他的这个不合理要求,把床调好,枕头给他垫上,“困了就先睡,手机少玩,我让钟叔过来陪你。”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