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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照顾他的那些花花草草就得立刻出发去公司。
临近新年,公司事情多,晚上回来得也晚,在照顾花草和段青时通视频电话里,他往往不经思考地就会选择后者。没几天,他养的那些多头玫瑰就枯了大半,只好全部丢掉,换上新的。
小年夜前三天,张经理在他面前许下承诺的活动场地按照原计划时间搭建完成,沿着步道入口直至商场7号门建起一座用永生花制成的百米花墙,引来许多年轻人打卡拍照。
环港客流量激增,次日营业额创本周新高。
大红的玫瑰,钟知意觉得挺俗,但俗有俗的好,晚上十点了,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往下看,还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黑色色块沿着一条红色线条正在缓缓流动。
将近十一点半,钟知意结束今天的工作下了楼。
从写字楼出来,他绕去商场的步道入口,拍了张花墙的全景发给了段青时。
【气派不?】
这个时间步道上基本上没人了,只有距离钟知意大概三四米的位置还站着两个正在拍照的年轻女孩儿。
钟知意看了她们一眼,又扣上帽子,站在花墙前自拍了一张。拍完仔细地修了修图,加了冒着粉红泡泡的滤镜,在段青时的信息回过来的时候,把这张照片发了过去。
段青时:【没人用气派来形容这个】
钟知意回:【本大王!/举手】
荣市这两天降温,最低温度已经跌至零下十度。钟知意打了几个字,手就冷得没知觉了,他把手缩回衣袖,改发语音:明天就小年了,哥你啥时候回来啊?
发完这条信息,钟知意就打算离开,刚抬脚走了一步,突然听见特别响的咔哒一声。他转过头,距离两个女孩儿右侧几十公分的位置,花墙正在慢慢向下倾斜。
花墙由五米一个铁架连接而成,钟知意刚刚听见的那个咔哒声,应该是连接铁架之间的卡扣松掉。
两个女孩儿还在低头讨论着刚刚拍的照片,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即将到来的意外。 网?址?f?a?布?y?e?ⅰ????ū???ě?n?????2????????ō??
钟知意大喊了一声,“跑!”
两人抬头迷茫地看了钟知意一眼。
钟知意冲过去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砸着他总比砸着无辜的路人强。不然第二天环港就得上新闻,在春节前的这个节点,出这种负面新闻可不是件好事。
把两人往边儿上用力一推,钟知意没来得及跑出花墙倒塌覆盖的范围,被铁架正正砸到肩膀,压在了底下。
繁复的鲜红花瓣之间,钟知意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别催了,明天下午回,来接我】
【作者有话说】
fine来!
周一也有!(但也许还会很晚
第58章 打算让我去你坟上掉眼泪是吗?
会议间隙,段青时看了眼时间,五分钟了,钟知意还没有回复他的信息。
“抱歉,打个电话。”
段青时和Forina知会了一声,拿起手机走到露台。
热风卷着雨水的潮湿味道迎面而来,已经接近凌晨,从九点钟就落下的一场暴雨至今未停,他站在露台边缘,溅进来的雨水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裤脚。
段青时往后退了半步,回到房间与露台连接的位置,拨通了钟知意的号码。
听筒里冬日的呼啸寒风带走段青时身体的温度,他快步走回笔电前,只来得及留下一句“今天先这样,等我回国再说”就合上了屏幕。
受暴雨影响,段青时改签的那趟航班在凌晨四点才起飞,落地荣市已近中午。
取了车,他直奔嘉宜医院,他甚至没顾得上打开行李箱拿件外套,身上还穿着件单薄的衬衫。
病区走廊里灌满阳光,像条无声流淌的河。
段青时从其中穿梭而过,相似的情景让他回忆起四年前的那天也是这样晴朗,他抱着一束粉色郁金香,用这种曼妙可爱的颜色来庆祝死亡的阴霾已彻底远离钟知意,祈祷钟知意以后健健康康。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他拥有的最珍贵的一切来换。
此刻再去回想当时这句祝祷,不免觉得自己天真可笑。他的最珍贵就是钟知意,用最珍贵来交换最珍贵,本就是徒劳。
段青时走到病房门口,钟维恰好拉门出来。
段青时垂下眼,向他问了声好,“钟叔。”
钟维正在打电话,听内容应该和昨晚钟知意受伤有关。
钟维本来脸色很差,看见他后稍微缓和,把手机从耳边移开,对他说:“过来也没穿件衣服?”又往旁边让了让,“进去吧。”
钟知意被铁架砸到后背,这一下对他倒没造成严重的伤害,主要是铁架上有几颗没旋进去的铁钉,每颗铁钉露出的部分都有近四公分。铁架砸下来,其中两颗钉进了钟知意的后背,一颗险些刺破他的肺叶,一颗险些刺中他的心脏。
段青时在机场等待飞机起飞时,接到徐润清的电话,她开头第一句话就是问“青时,为什么知意总是受伤”。
段青时也想问,但又觉得不必问。钟知意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有内心坚守的东西,无论他从事什么职业,过什么样的生活,有什么样的经历,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段青时愿意相信真的是因为钟知意好事做多,这场由人为导致的事故才能这样有惊无险。
徐润清看见他,站起身把床边的位置留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说:“刚睡着没一会儿。睡前还让我帮他撒谎,不让你知道这事儿,看着吧,等醒了肯定要和我闹。你哄哄他。”
段青时点了点头,徐润请又说:“我在隔壁,有事就来叫我。”
房间里安静下来,段青时盯着钟知意看了一会儿。
从十来岁开始,他就很讨厌钟知意生病和受伤。
就像他付出那样多的时间和精力,必须拿到名校offer,必须在序时做出成绩一样,钟知意也应该完好无损,最好一点皮都不要破,否则他会认为是他在某些方面做得仍然不够。
但钟知意屡屡用实际行动提醒他,他在照顾和保护钟知意这件事上的失败。
钟知意躺在这里只是睡着,段青时就觉得他失去生命力,脆弱得像一片被风卷入空中的干枯树叶。压了一路的情绪突然压不住,他双手握住钟知意的右手放在唇边,珍视地吻了吻他温热的指尖。
“我烦死你了钟知意。”
段青时强装的镇定在声音里抖成碎片,因恐惧而塌陷的心脏却在缓慢复原。
宽大的病号服衣袖垂落,缠绕在钟知意手臂上的一丛花叶出现在段青时的视野之中。
指腹沿着花枝纹路缓慢划过,在几处停顿数秒,继续往上。他抬起钟知意的手臂,借着日光,看到大约有十几条生长在茎叶之中的浅浅凸起,像是某种利器划破皮肤,伤口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