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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人群的直播间买的,路上碰上发传单的兼职学生甚至会主动迎上去收下来,看到年纪大的老人摆摊,会主动装作很有需要的样子,将那些看上去不太新鲜的蔬果买下来。

对陌生人都尚且如此,就更别说是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事兼好友了。

饶是现在,他也还是觉得谢青含是个可怜的人,因为他的脑海中总是莫名地窜出那个画面——谢青含掀开袖子之后,露出的骇人红痕。

虽然这一次遭到了“报应”,但是他不算太后悔。

许霁云知道如果自己不应谢青含的要求,日后应该会一直陷入自责中的。

反正结果也没有太坏,他也不用这么耿耿于怀。

不过朱匀的事情还是像根刺一样狠狠卡在了他的心头,许霁云想,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最后还是和那个混蛋同归于尽好了。

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许霁云想着想着,已经出神很久了。

闻樾看着他一直耷拉着脑袋面色凝重的模样,以为自己又把话说重了。他心中烦躁,深呼了一口气,用比方才和缓一些的语气:“你在想什么呢?我刚刚这么说,你不高兴吗?”

许霁云反应慢半拍地“啊”了一声,随后摇头:“没有,你说的是对的,我确实很蠢。”

这样的回答不像是心中没藏事的样子。

闻樾有些憋屈,他就不喜欢看见许霁云这样。

“谁允许你这么说自己?”他冷不丁冒出一句。

“……啊?”许霁云脑子卡壳了,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我这么骂你,是想让你长记性,不是让你跟着附和,明明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闻樾努了一下嘴,“你刚刚脸色那么臭,搞得像我欺负你一样。”

许霁云讷讷点头,又解释了一下:“我没不情愿,也没有不服气。”他没觉得闻樾这么说话有多过分,也没有觉得被骂了很失落。

他知道闻樾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倏然间,客厅那头炸起了一阵刺耳的闹铃声。

许霁云捏着抱枕,看着他:“你要回去工作了吗?”

“不工作,”闻樾看了眼手臂上的手表,“我两个小时前煮了排骨,现在该放玉米了。”

许霁云满脸疑问:“你在做饭?”

“……我没有做那种事情的时间,不过是因为想喝而你正好受伤了没法做,才亲自做的。”

“那你可以请阿姨过来……”

“阿姨过来太慢了,我现在就想喝。”闻樾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子,冷哼了一声,“不行吗?”

“好吧。”许霁云了解了,他多嘴提醒了一声,“玉米不用煮太久。”

“知道了。”闻樾已经离开了。

三分钟之后,闻樾回来了,手里还拽着一张厨房纸巾。

许霁云探着脑袋问:“可以再加一点山药吗?”

闻樾皱眉:“你怎么不早说?”

“你刚刚在厨房,我喊了你也听不见。”许霁云觉得自己这样的要求确实不太好,便打消了想法,“好吧,没有也可以。”

闻樾的反问句式让人火大,可许霁云的以退为进表达法更是让人顺不下这口气。

闻樾深呼了一口气:“要几根?”

“不用了,我就随口一提……”

“只有那种细杆山药,要几根?”

“两个吧,谢谢。”许霁云很小声。

闻樾又“噔噔噔”地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通。

半个小时之后,闻樾的排骨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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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樾会的菜品不多,玉米排骨汤已经算是其中比较有难度的一个了,这还是许霁云曾经教他的。

许霁云喝汤的姿势有限,只能趴在沙发上,这么喝汤有点危险,他不小心呛了一口。

闻樾觉得他看上去太费劲了,便主动走上前,端起他的碗,一口一口喂对方。

一边喂,一边说:“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里待着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许霁云“嗯”了一声。

“朱匀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闻樾提起了那个人的名字,声音重了很多,“我不会一直让他欺负你的。”

许霁云闻言,喝汤的动作都停滞了。

竟然是为了朱匀的事情吗……

“我不想让他碰你,就算你离开我之后也不行。”闻樾低下头,耐心地对着举起的调羹吹了一口气……哪怕这汤早就已经变成适合入口的温度了。

“如果他以后再犯,你再回来找我。”

他的意思是,他会保护许霁云,不让他受到别人的骚扰。

不止今天,不止这四个月。

这句话的有效期是一辈子。

第38章 明天也可以

许霁云在家里养了几天伤,这几天,闻樾天天晚上五点半准时到家,每次回家手上都提着给对方准备的晚饭。

大概是顾念着许霁云是病人,闻樾的脾气好了很多,不跟他吵,也不说话呛他,还比平时体贴了不少。

饶是从前恋爱的时候,许霁云也没见过对方这么温柔细致的模样。

没过多久,许霁云就能正常活动了。

他给徐智明打了电话,说后天会到书店上班,徐智明听说他没事了,心中松了口气。

之所以后天才去上班,是因为明天是十月二十九日,他和闻樾约好的日子。

十月二十九日,既不是二人的生日,也不是二人的纪念日。

是多年前许霁云变成孤儿的那一天。

所以准确地来说,明天是他妈妈的忌日。

他妈妈是胰腺癌去世的,走的时候才四十五岁,她长得很漂亮,性格柔和,是一位脾气很好的温婉美人。

许霁云的父亲是一名消防员,在一次行动中落下了残疾,后来也因为得了绝症去世了。

他的父母是在同一年去世的,母亲是晚父亲几个月走的。

那段日子对许霁云来说,是此生都无法忘记的噩梦。

当时他还是个半大孩子,刚上大学没多久。一开始知道他父亲去世的消息,他还能勉强撑得住,后来等到了母亲得病的电话,他再也受不了,仿佛从身体到心灵都被击溃了一般,直接大病了一场。

对于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来说,生病是一种十分危险的情况。

若不是他的老师联系到他,给他请了护工,帮忙照顾了一段时间,他可能根本熬不过去。

许霁云病好之后也没有直接回学校,他心中有退学打工的念头,连着两周都没有去上课,还是他的辅导员发现了这件事情,给他做了心理疏通,才将人劝下来了。

人得向前走,不能停留在过去。

从那之后,他重新过上了还算是正常的生活,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颗为了维持身体机能而勉强跳动的心脏,已经被覆上了一层厚实的寒霜。

许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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