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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伯府的欺君之罪定是逃不脱了,至于二姐姐,更是数罪并举,不知我朝为人妇者与人通奸当如何论处?”

“通奸”二字便如利剑直直刺在殷氏心口,偏偏那声音平静到可怕,又像压抑到极致,令殷氏无比相信,她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池萤轻出一口气,最后说道:“我言尽于此,相信母亲已有决断。”

殷氏浑身发抖,死死瞪着她离开的背影,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马车一路往昭王府行驶。

池萤因昨夜未眠,又情绪过度,颅内一直隐隐作痛,以手撑额休息了会,脑海中思索着接下来的安排。

她要给阿娘置办宅院,以免在池府再受磋磨,往后有嫁妆钱傍身,手上不至于捉襟见肘,可以买几个妥帖丫鬟伺候阿娘的汤药和起居,既济丹也能一直维续。

今日她孤注一掷,没曾想当真拿捏住了殷氏。

昨夜她便猜测,或许是池颖月攀了高枝,甚至那人的家世地位足可与昭王抗衡,否则殷氏何以前后反差如此之大,今日再以言语试探,殷氏那过激的情绪显然证明她猜测无误。

不过池萤也没心思理会池颖月的私事,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在昭王府安稳度日,再寻机会将阿娘接出池府,妥善安置。

只是如何掩人耳目安置好阿娘,又是个难题。

回到王府,已过晌午。

连日疲累,池萤颅内如同塞了棉花,头痛到意识都有些涣散,干脆没去雁归楼见昭王,午膳也未用,回到漱玉斋便躺下了。

闭上眼,梦境纷至沓来。

她看到阿娘被殷氏苛待,自己如何撕心裂肺地哭求,也救不了她。

又梦到自己被人戳穿身份,昭王掐着她脖子,笑意盈盈地说,池萤,你该死……

半梦半醒间,又觉眼尾有极轻的触感落下,清冽佛香中带一丝温热的湿意,一点点将她面上泪水舔舐干净……

池萤混沌的意识慢慢聚拢,终于察觉枕畔有人,几乎是猛然睁开眼睛。

天已经黑了,屋内烛火煌煌。

男人清隽如画的眉眼近在咫尺。

彼此呼吸相触,温朗磁沉的嗓音几乎贴着她耳

膜。

“你在梦中唤了十二声‘阿娘’,七声‘殿下’……这几声殿下,是在唤本王吗?”

池萤愕然看着他,背脊贴着温暖柔软的锦褥,却仿佛置身冰雪,寒意骤起。

他来了多久,她在梦中说话了吗?

还提到了阿娘?

察觉身下人呼吸发紧,迟迟未应声,晏雪摧唇边笑意愈发深浓。

池萤被他笑得毛骨悚然,按下心中慌乱,赶忙回应:“殿下,妾身梦见您了……”

“撒谎。”晏雪摧指尖覆在她脖颈,寒声轻笑,“该怎么罚你呢?”

池萤眼睫微颤,还未反应过来他是何意,下一刻,耳廓就被男人温热的唇舌含住。

不是温柔的亲吻,而是带着惩罚性质的,齿关沿着耳廓一寸寸地咬磨。

潮热的痒与酥麻的痛交织,像窸窣的电流顷刻窜入四肢百骸。

池萤耳根红透,紧紧咬着下唇,却终究没忍住,喉间溢出一声细细的嘤咛。

第23章

这一声嘤咛如水滴落入滚油,晏雪摧只觉得皮下血脉偾张,浑身颤栗,恨不能将她狠狠揉进自己的身体。

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她心中另有其人,她要惑他心智,取他性命。

池府与宣王牵扯颇多,她的身份更为可疑,不论她是替宣王做事,还是心中另有情愫,留她在身边都是危机重重。

可晏雪摧还是控制不住本能的欲望,体内两股矛盾的力量不断撕扯挣扎。

一个在血肉中叫嚣着想要亲近她,与她紧紧纠缠,以熨帖心底的躁郁与空落。

另一道力量偏要将他从沉沦拉回现实,说这一切都是假象,她的温顺不过是绵里藏针,她的抗拒亦是以退为进的手段。

不过区区一女子,你一向沉敛自持,自诩聪明,明知前方是深渊,也要贪恋这一刻的温存吗?

池萤浑身紧绷,耳廓酥麻的痛意令她背脊发冷,脸颊却似着了火般滚烫,仿佛在极寒与炽热中反复煎熬。

难道她在睡梦中胡言乱语,被他听到什么?

可她并没有撒谎啊,的确梦到了他,而“阿娘”这个称呼,池颖月也是这样唤殷氏的,也无甚不妥。

所以他到底在怀疑什么,难道还有别的殿下吗?

“殿下……”她轻声唤他。

池萤只听到耳畔极度克制的呼吸,滚烫而急促地喷洒在她脸侧,彼此体肤相贴,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压抑之下的颤抖。

不免想起那晚他说的旧疾。

她一心想要离开,至今没问过芳春姑姑到底是何旧疾,只那夜过后,隐约知道,或许与人亲近能抚平他躁乱不安的情绪。

前夜颈侧的红痕,指节的触感,或许都是他旧疾发作时的无奈之举。

池萤缓缓呼出一口气,松开揪紧被褥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拥住男人微微颤抖的身躯,尝试着让他冷静下来。

诚然那画册上姿势良多,未必严丝合缝落到实处,也有千百种令人欢愉的法子。

可她脸皮薄,又胆怯,给她一百个胆子,也没办法像画中女子那般去挑逗他、冒犯他。

池萤暗叹一声,鼓足

全部的勇气,也只敢这么笨拙地抱着他。

晚风探入漏窗,带着黄昏的余温和草木的芳香,烛台上的火苗在微风中蹁跹,明暗交替的光影静静流泻在销金帐上,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光尘似乎都缓慢地静止了。

少女的怀抱很轻,很软,柔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寝衣渗透他身体,润物无声般地流淌在他贫瘠干裂的领地。

只是被她这样轻轻地抱着,依旧难消心底的渴求,皮下的虚空亟待被填满,他用面庞缓缓贴上她脸颊,服从本能地依偎在她颈侧,缓缓蹭动着那片柔软细腻的皮肤,像终于找到某种归属,身心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池萤很难说清此时的感受。 W?a?n?g?阯?发?b?u?y?e?i????u?????n?Ⅱ??????5???c????

他好像……有点依恋她。

不知过去多久,身侧人呼吸渐趋平稳。

池萤咽咽喉咙,轻声解释道:“我没说谎,方才的确在梦中看到了殿下。”

晏雪摧静静靠在她颈边,脸挨着她的脸,感受那从温热纤细的脖颈中溢出的柔软嗓音。

良久之后,淡淡问道:“梦到我什么了?”

她好像也编不出更好的答案,抿了抿唇,如实道:“我梦到,殿下想杀我。”

他名声本就不好,这个回答也算在情理之中。

晏雪摧却轻笑一声,指尖抚过她鬓发,追问:“那你可知,我为何要杀你?”

他语气平缓,当真给她一种温柔的错觉。

池萤心底漫过淡淡的艰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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