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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如此吊着他的胃口,好像不吊到最后一刻都不过瘾似的。

他默然无奈间,谢白已经问到了那人老家所在的位置。

殷无书:“……”看来是挡不住要走一趟了。

果不其然,谢白抬眼朝他的方向扫了一下,又抿了抿唇似乎在思忖什么。片刻之后还是冲那骷髅张开了一片黑雾,道:“进来吧。”

殷无书没好气道:“我进你的灵阴门还被打出去过几回呢。”

谢白远远听见这句话,抿了抿唇角,似乎因为那语气里包含的怨气而有些想笑。他就这么兜着灵阴门,静静地望着站在那处的殷无书,望了一会儿后,忽然伸手冲他招了招。

“你招了我就来了么?”殷无书没好气地摇了摇头,然后……

还真就来了。

谢白看着殷无书走到自己面前,一副“拿你没辙”的模样,终于弯了弯眼。

这大概是这些天里,他头一回这样笑,让殷无书冷不丁又想到了百来年前在桃树下骗他酒里有虫的那个谢白。

殷无书抱着胳膊,垂着眼皮看着谢白弯了又收的双眸,看了一会儿后,捏着他的下巴在他嘴唇上轻啄了一下。

谢白:“……我手里还有个骷髅。”

“让他看。”殷无书懒懒地拖着调子,冲谢白眨了下眼睛,抬脚进了灵阴门。

谢白看着他的背影没入黑雾中,嘴角又抿出了一道微微的弯。他曾经听过无数关于殷无书的传言,大多都是在说他有多么阴晴不定,脾气古怪,独来独往,捉摸不透,总而言之就是个不好亲近之人。即便是跟他相识多年的洛竹声和娄衔月,偶尔也会透出一点点敬畏之心,玩笑归玩笑,真惹是绝不敢惹。

但是在谢白这里,殷无书其实好哄也好骗。

一个吻,一个笑,他就心情舒畅什么都好了。

这骷髅老家在栗市边郊的乡下,离临市很近,送完人打道回府,倒也不算耽搁。那骷髅从没有见过灵阴门,在里头走得抖抖索索。他走在最前头,谢白和殷无书并肩走在他后头,以至于他全程都不敢停步,生怕停了会挡着后头两位大人的路,一路把自己跑得骨头相磕,咔哒咔哒响着,跑着跑着就把谢白和殷无书甩了一段距离。

"这堆骨头速度还挺快。”殷无书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远,哭笑不得。转而他又想起什么似的,捏了捏谢白的下巴,借着一片漆黑肆无忌惮地又挠了一下,活似在逗猫,“你怎么突然有这兴致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给鬼谋皮这种事是记在你自己的账上的。”

“一件而已。”谢白说着,“除夕夜里一个老人家枯坐空等,确实有些太孤单了。”

殷无书倒也没再多说什么,虽说他们不太好插手凡世太深,尤其跨界管事算是一个忌讳。但是对他而言,这世间万事都有自己的因果缘分,做便做了吧。

谁知他正这么想着呢,谢白忽然又淡淡出声道:“况且听他说着那话,我突然想起来,早前那百来年,也有个年纪大到没边的人年年孤零零地过除夕呢,怪惨的。”

殷无书:“……”

多棒啊,他家小白又开始拐弯抹角地挤兑人了。

他闻言好气又好笑:“嗯,我是一个人过了百来年的除夕,你不也一样么,五十步笑百五。”

谁知谢白听完,真假难辨地回了一句:“我不是。”

殷无书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谢白一本正经道:“某些人给我洗了百来年的脑,让我在市井间多呆一呆,所以我照办了,有几年除夕跟同事一起过的。”

殷无书:“………”

他心里陈年的酸水都要漫上头顶了。

于是,殷无书就这么一路维持着酸唧唧的心情,跟着谢白和那骷髅在栗市边郊的乡野落了地。

落脚处是大片大片的田,阡陌纵横。田埂上偶尔会有一两间砖瓦砌的房屋,田野尽头是一小片青砖黛瓦的村落。

谢白从袖里化了一团和妖丹类似的白色光点出来,屈指扣在那骷髅头骨上。接着,那白光自上而下铺撒开,所过之处,骷髅便生出了皮肉。待到白光落到脚底,一个黝黑皮肤个头瘦小的年轻男人便茫然站在了田埂间。

这其实不过是个简单的障眼法,骷髅也还是骷髅,作不了妖。甚至这障眼法中还加了一道限制,他若是临到关头反悔变质,白骨会就地化为灰,魂飞魄散。

“这障眼法能维持一天一夜。”谢白的音色依然很冷,像是腊月里结在枝叶上的霜雪,带着一层薄薄的寒气。他简单交代了两句,便转身抖开了灵阴门。

在他和殷无书抬脚跨进灵阴门时,终于从茫然中回神的黝黑男人哭着冲他们说了句谢谢。不过两人都没有听清,就已经合上了缝。

灵阴门中长道狭窄,顶多能两人并肩,两旁有墙壁一样的阻挡物,整条长道漆黑不见五指,像是一处独立于世的隐秘之所。

谢白刚要抬脚,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握住了双肩,接着身体便被一股力道压得抵到了“墙壁”上,股无书那酸唧唧的情绪终于还是没憋住,一边低头吻着谢白,一边贴着他的唇齿不满道:“你和别人过了几回除夕,我今天都得讨要回来。”

“你……”谢白被他闹得没辙,只得乖乖说实话,“没有,骗你的。”

他的吻细致又稠密,一下一下吻得谢白几乎喘不过气来,却又觉得难以抗拒,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温和回应的姿态。

只不过渐渐的,殷无书的吻就变了味,从嘴唇流连到下巴又到了脖颈,谢白一阵耳热,任他亲了一会儿。直到他的手掌从衬衫下头探进来的时候,谢白突然回神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他嗓音因为被挑起的感觉变得有些哑:“你不会……要在这里胡来吧?”

“不行么?”殷无书的嘴唇贴着他的脖颈,沉沉的声音连带着他的身体都跟着微微震动,“没人听见,没人看见,你都不用刻意压着声音。”

谢白耳朵更热了,有些狼狈地把他的手从衣服里拉出来,道:“我还得去法医中心。”

“去他的法医中心。”殷无书放开了他的脖子,又重新堵上了他的嘴唇。

谢白被他弄得耳朵根发痒,忍不住喘了一口气,在细密的吻中断断续续地放着大招:“这里……你没法洗澡……也,也没衣服可换,我在这条道里拖拽过……各种尸体。”

殷无书:“……”

听见这话的时候,他的吻刚好移到了谢白耳根处,“没法洗澡”、“拖过尸体”这类字眼一出,他就默默停下了动作,脑袋沉沉地压在谢白颈窝里,呼出的气息一下一下地拍打在谢白的皮肤上,撩得他也差点儿抵抗不住。

殷无书缓了好一会儿,没好气地在谢白脖颈间咬出一道印,压着谢白楼搂好一会儿,才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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