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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你的画长大了,它不再仅仅停留在美好的表象,开始尝试触摸更复杂、更真实的内核。真正的强大,不是永远阳光,永远无懈可击,而是敢于直面并展示自己的脆弱、迷茫,甚至是伤痕,然后在画布上,完成与它们的和解,实现蜕变。”
他的声音不高,却每一个字都敲在她的心坎上:“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你的‘叛逆’,也无需固守某一种被期待的风格,你就是你,你的经历,你的情感,无论明亮还是晦暗,都是你独一无二的底色。接纳它们,驾驭它们,而不是被它们困住。”
江风依旧在吹,远处有归航的船只拉响悠长的汽笛。
舒榆望着李璟川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沉静而可靠的脸庞,听着他这番远超普通安慰、直指艺术本质与生命成长的话语,胸腔里那股淤塞许久的块垒,仿佛被这温柔的智慧和力量悄然击碎、融化了。
江风依旧在吹,远处有归航的船只拉响悠长的汽笛。舒榆望着李璟川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沉静而可靠的脸庞,听着他这番远超普通安慰、直指艺术本质与生命成长的话语,胸腔里那股淤塞许久的块垒,仿佛被这温柔的智慧和力量悄然撬开了一道缝隙。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也隐没,只剩下江面倒映着对岸零星的灯火,随着水波轻轻晃动。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罕见的、卸下所有防备后的脆弱,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他剖开最深的内里:
“其实我这个人,对很多事都很淡,痛苦也好,困境也好,好像都有点钝感力。现在回想,十八岁一个人拖着箱子去国外,语言不通,住在阁楼里冬天没有暖气,啃着干面包赶作业那些具体的苦,好像都模糊了,记不清了。”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聚勇气:“可是那些年,他们看我的眼神,那种嫌弃、不耐烦,好像我是多余的,是负担,还有他们不停地说,都是因为我,爷爷才……这些,我好像一点都没忘。”
舒榆抬起头,看向漆黑江面上那点破碎的灯光倒影,眼中蒙上了一层迷茫的水汽:“所以我很怕,怕所有的感情,最后都会变成那样,互相指责,面目可憎。我甚至不想生孩子,我怕我做不到一个好母亲,怕我的孩子,也会像我小时候那样,觉得自己不被爱,不被期待。”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将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恐惧和盘托出。
那些源于原生家庭的创伤,如同深植于心底的荆棘,影响着她对爱情、对婚姻、甚至对成为母亲的看法。
李璟川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只是握着她的手,力道更紧了些,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待她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坦然:
“灿灿,”他带着无限的怜惜,“我们都要学会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有的父母,确实并不爱自己的子女,这不是子女的错,更不是你的错。”
他抬起手,用指腹极轻地拭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湿意,目光坚定而温柔地看着她:“但你不能因为遇到了不合格的父母,就否定了爱的所有可能,也剥夺了自己获得幸福、体验另一种家庭模式的权利,爱不是他们那个样子的。至少,在我这里,不是。”
他的话语像温暖的涓流,缓慢而坚定地渗入她冰封的心田。
“至于孩子,”他顿了顿,语气更加郑重,“那是很久以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但我想告诉你,正因为你深知不被好好爱着是什么滋味,如果你决定成为一个母亲,你一定会比任何人都更懂得如何去爱你的孩子,你会把你曾经渴望却未曾得到的,加倍给予他。”
舒榆望着他,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你这么说,会让我觉得你在哄骗我让我和你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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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句是玩笑话,但李璟川却极其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灿灿,只有你自己有权利决定你生与不生。”
他似是在畅想,唇角勾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若你愿意,我们可以有几个孩子膝下承欢,我们可以一起教给他们知识、道理、也可以带他们一起出去玩;若你不愿,我们就像现在这样相伴到老。”
孩子总归没有她更重要,有很好,没有也没有什么不好,只要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听到这种类似承诺的话,舒榆一愣,随后眼泪又像断了弦一样,她轻轻地捶了他的胸口一下,“你把我当猪呀,还几个孩子。”
李璟川笑着握住胸口上被江风吹的冰凉的手,“你是猪我是什么?我是养猪人?”
舒榆更气了,他竟然看不清自己的地位。
“你也是猪!”她声音稍大了一些,周围有散步的行人听到向这边看来。
李璟川轻捂住她的嘴,舒榆也跟着捂住,两只手叠在一起。
只见李璟川看似警觉的看向周围,舒榆一动也不敢动,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结果李璟川看了一圈之后又看像她,“好了,刚刚听到的小猪叫好像消失了。”
舒榆还愣了愣,看到他的坏笑才想明白这句话,追着跑着要打他。
李璟川将她直接拥入怀里,这时候的江风直吹,他将她藏入大衣之中笑道,“好了灿灿,到你该给我一些报酬了。”
舒榆脸红了一下,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不正经了!总想着要报酬!
她偷偷的笑了一下,趴在李璟川的耳畔吐着气,“今晚回家用你最喜欢的那个姿势。”
闻言,李璟川的眼神一瞬间暗下去,轻勾唇角,“我看也不用等到回家。”
说着,将她打横抱起往不远处的车上走。
“李璟川!光天化日之下!”
“嗯,怎样。”
“我要报警抓你。”
“春宵一刻值千金,让他们晚点来。”
一声衣服撕裂的声音响起,随后是久久回荡的呻吟声在风中弥散。
——
李璟川那番如同春风化雨般的开解,虽未能立刻将舒榆心底经年累月的冰层彻底消融,但至少凿开了一道缝隙,让光和暖意得以透入。
那份沉甸甸压在心口的自我怀疑和源自过往的恐惧,似乎被分担、被理解了许多。心情一松,被压抑许久的食欲也悄然回归。
傍晚时分,李璟川发来信息,说晚上带她出去吃那家她念叨过几次的私房菜,让她先收拾好,他下班就直接回来接她。
舒榆看着手机屏幕,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连日来眉宇间的阴郁散去了大半。
她精心挑选了一条鹅黄色的毛衣裙,颜色明亮柔和,映得她苍白的脸颊也多了几分生气,又淡淡化了妆,将那些残留的憔悴痕迹仔细遮掩。
收拾停当,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听着墙上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