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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缝里蹦出来的么?
这句话似是奏了效。陛下竟未再反抗,她退离些许,透过柜门的一隙烛光,隐约可见陛下郁闷隐青的冷脸。
但比起那张冷脸,他的唇却炙热得很,岩浆似的,热雾伴随着强制压抑的吐息,一绺绺缠向她的手心。
她能感觉到,陛下似是在嘲笑自己。
对了,以他九五之尊的尊荣,必对自己被人藏在大衣柜里这种事感到荒谬,感到不可思议。
她讨好地将手掌自陛下的唇上摘了下来,一点点放落,只是见他掀了掀唇,似要说话,她吓得立刻又要捂嘴。
但萧洛陵一记冷眼下来,绪芳初头皮发麻,两膝发软。
她是如何敢胆大包天,将天子藏进她的大衣柜里的?
萧洛陵语气冷冽地哼笑了声,大掌落在绪芳初的颈后,将她的后脖颈一握,炙热的掌骨含有不容反抗的强势与控制力,轻轻往前一拎。
他便以牙还牙,学着她适才说话的架势,将薄唇抵向她的耳廓。
“朕是你的姘头么。”
吓得绪芳初一抖擞,胳膊肘不慎撞在了衣柜门上。
这年久失修的老衣柜,柜门松垮地吊在门框里,被突兀地一碰,虽说力度不大,却还是泄露了一点声音。
恰逢绪瑶琚于寝内取水,见到放置桌上的灵善膏,她自言自语:“四妹妹又去了何处,难道是又被陛下召走了么,可她连药膏也忘拿了。”
困惑之际,耳膜蓦然撞入一声风烛残年的“吱呀”。
霍然便是一惊。
绪瑶琚望向那道紧闭的柜门,“有人?谁在那里?”
瞥眼四周,魏紫君睡得极沉,香甜无比,口鼻中不时还发出沉沉地吐息声,绪瑶琚几乎怀疑太医署遭贼。
柜中的呼吸声放得沉而缓,心跳声却急如战鼓,比起陛下的泰然,绪芳初直是不能呼吸。
长长地抽取了一口柜里混杂了木香的浊气,自缝隙之间,感到有一团阴翳,似是遮蔽了身后蜡烛的光芒。这说明,有人往衣柜这里来了。
绪芳初恨不能刨地三尺,给自己掘出一个坟墓来,慌乱间,露出向他求救和告罪的目光。
上首,他置若罔闻,姿态闲闲,仿佛期待被“捉奸”一般,对她爱莫能助。
他抱臂上观,似是道:是你把朕捉进了衣柜里,出了任何事,概与朕无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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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萧狗又逗老婆了
第28章
绪瑶琚谨慎地往那面发出了震动的衣柜试探, 挪了几步,忽闻身后传来一道嚣张的猫叫声。
那只狸奴不知是谁偷养的, 兴许是宫外来的野猫,躲在太医署盘桓偷腥,已经有些时日了。
也不知是觊觎着官署内的什么东西,不时便作弄出些动静来。这也不是春天,它的叫声却一日谄媚过一日,好像没有伴侣便能渴死似的。
有时医正在讲授新知,女弟子们也会感觉到似有一道目光在窥探着自己, 现下想来大抵就是这只情狂的狸奴了。
屋子里还有魏紫君在安睡,那猫儿眼见地是踅摸进灵枢斋来了, 绪瑶琚不能让它打搅了魏紫君的睡眠,便鼓起勇气, 拎了四妹妹摞在墙根上的“狼牙棒”, 外出去捅猫, 将之驱逐。
伴随绪瑶琚的离开,眼前的危机是暂时解决了。
绪瑶琚到了院落里,那狼牙棒驱赶停在紫薇树上的那只肥墩墩的狮子猫,对方张牙舞爪地“喵喵”叫, 居高临下地睥睨着, 丝毫不肯示弱。
柜门里的空气逐渐稀薄, 绪芳初委婉提议:“陛下, 要不您现在趁机找个空档,偷偷地溜走?”
见他把眉梢轻皱,她即刻变脸,指天誓日地道:“陛下放心,臣一定追随你去。”
他扯了薄唇极轻地谑笑了下:“真拿朕当你见不得光的姘头了么。朕为何要躲, 朕又何须躲,朕为了治疾而来,身正不怕影斜。”
倒是绪大人,一副做贼姿态,像是金屋藏了个什么娇,不敢被她屋头的人发觉。
绪芳初咬唇切齿,“陛下,臣女是好人家的娘子,清誉不容有污,恳求陛下体恤女子行世的不易,我固然不介意劳什子的清白,可陛下也是亲眼所见的,这世上多的是朱嬷嬷那样介意的人。臣女只想在太医署求学治医,除此之外,绝无他想。”
她这倒是终于,对他推心置腹说了一句实话。
萧洛陵垂睫低目,似乎在思忖不惊动窗外驱猫的绪瑶琚,而又不失风度地从灵枢斋离开的可能性。
不过这周遭闭塞,诸路不通,他一时间也施展不开。
何况。柜中幽暗。
封闭狭窄的空间之内,只有他二人,也仅能容纳他二人,再多一人都不可能挤得下,叠铺厚实的衣物将他们挤在一起。
胸壁相撞,心跳相接,呼吸相闻。
整个柜里都似充斥了那股韵致幽隐的香药气息,伴随她小手轻轻抵触他胸膛的动作,汗珠沾湿了额发,那股气息更是馥郁。
萧洛陵垂目,视线落在她随着不畅的呼吸而不停颤抖,宛如暴雨浇于花苞的朱唇上。
欲望在暗无天日里滋养,近乎潜藏不住内心的困兽,欲在那片柔软、香融、沁着扑鼻香气的唇瓣上,嗫咬,吮吻,留下一道惨红的痕迹……就如上次一般。
她用了太医署的灵药,好得太快了些。
他甚至未来得及欣赏几次。
萧洛陵将下颌慢慢地俯就,在绪芳初毫无防备之时。
然而此时,绪瑶琚却重新进了门。
那只狸奴已经被驱赶离去,绪瑶琚也身心俱疲,她早已想不起再去探看衣柜里的动静,一个人静静地坐上卧榻,思及卞舟破碎的眼神、干哑的声音,还有失魂离去的身影,她的心似有匕首在剜绞。
她这般无耻妒忌,私拆他的信,又戏耍了他……绪瑶琚近乎被道德谴责得要崩溃,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直是过了许久,她脑中那些纷繁复杂的念头,才有些微平息。
此事已过,不要再去想,就让它成为一个永远的见不得光的秘密,也许即便是四妹妹知晓了,她也会因对卞舟无感,并不责怪于她。
一切只是她心里过不去那关。既如此,便睡吧,兴许睡一觉便好了的,明日便什么都忘了。
绪瑶琚牵过被角,侧身掐灭了床头灯罩里的蜡烛,银光扑灭,屋内陷入昏暗。
柜内的人,听着绪瑶琚呼吸的节律,过了许久,那呼吸声渐渐平息,变得悠长而富有规律,便可知她是睡着了。
三姐姐从不打鼾,而且入睡很快,若是能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那便是已经入梦。
这自然是一个好机会,绪芳初小心翼翼地对陛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