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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水将里头的皮子取出来,看?着?外头的牛皮子,她决定先学缝补皮子再接补蹴鞠的活。

牛皮里头装满丝绵,她也当作里头仍是易炸的猪小肚,慢慢地?缝补,缝到?天黑,针上仍旧会有丝绵留下来的丝,手艺还不算行。

到?第二日早,林秀水记挂着?这件事,早早起来,之前跟皮六定好卯时边上来的,结果她刚摊子支出去,皮六拄着?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打蹴鞠摔了??”林秀水看?他这模样,有点?关切地?问道。

皮六甩甩手,反正都?被酒务脚子抓到?了?,他选择实话实说:“这人啊,根本不能太贪心,这一贪心呐,别说酒漏了?,人都?差点?没被打死。”

说的什么东西,林秀水压根没听懂。

皮六摸摸屁股,嘶了?声,“就从你这补完那两个猪泡回去,我心里正美呢,一高兴将自己家里的全给补了?,补完全装上私酒。”

“心里正得?意,结果我自己补的猪泡跟放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全炸我身上,这炸了?就炸了?,好死不死炸在关口的酒务脚子前。”

皮六说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打了?我三板子,罚了?我两贯钱,我就说心不能太贪,我是再也不敢运私酒了?。”

林秀水听完佩服至极,她把之前皮六说的话,原样不动奉还,“还有这样的装法,真是什么脑子才能想得?出来啊。”

“猪脑子,”皮六指指自己的脑子。

但?皮六说:“补蹴鞠的可是正经活,小娘子能补的话,我就给你揽下来。”

林秀水露出局促的笑?容,从底下掏出个蹴鞠皮,“不巧,昨日也补炸了?。”

皮六愣神,和林秀水面面相?觑,他小心说:“要不,找个相?士算一卦去,说不准有什么炮仗神呢,就藏在这猪泡里头。”

胡说八道的,林秀水斜眼瞧他,分明是自己的过?错还说这些。她后头说先赔了?这个蹴鞠,再拿两个旧蹴鞠来,她得?练练手,炸了?再赔。

皮六感慨于她的执着?,意思意思只收了?她十文钱,说过?两日给她拿过?来,要养养身子,给他自己留了?面子,打板子打屁股上可真

疼啊。

林秀水瞧着?他走路那一瘸一拐的模样,摇头叹息道:“咋想的呢。”

后头满脑子都?是,“这装在猪小肚里的酒,能好喝吗?”

她没再多想,早上将补好的东西挨个发还,听一嘴夸赞,心满意足提着?布头上成衣铺里去。

一到?里头,碰上埋头说小话的三人,其中一个还是外头打理衣裳的阿雅。

话头明显是她挑起来的,只见她手舞足蹈地?说:“今早我最?早来的,出奇的是,顾娘子居然早早到?了?。”

“我一瞧,她今日连花也没簪,首饰竟也没带,脸色难看?得?很,我都?不敢去触她的眉头。”

“你们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昨日打理衣裳也打理得?好好的呀。”

小春娥打了?个哈欠,“阿雅,你下回来能不能说点?有新意的,我都?要听睡着?了?,你当你是行晓僧人呐,天天看?顾娘子的脸色,她阴就报阴,晴就报晴,上半日晴下半日雨,夜里阴晴不定你咋报。”

阿雅哼了?声,“我在外头做活,自然得?瞧顾娘子的脸色了?。”

林秀水放了?包走过?来,自然插话道:“这事啊,顾娘子说昨夜做了?个噩梦罢了?。”

其实顾娘子同?她说的是,昨夜梦见虾变成了?条大鱼,早上醒来仍觉得?奇怪,到?相?士那解了?一卦,说她近日必失财物,她才面上不爽快,怕有贼偷来偷她东西,正琢磨如何办呢。

顾娘子于这上头太信,当即还请了?许多张厌梦符箓,说是辰日梦恶,要贴在门上,她还说要给成衣铺所有门贴上。

林秀水说完,其他三人齐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林秀水无话可说,指指自己的嘴巴,“我问的,她脸色难看?,我肯定要问一嘴啊。”阿雅一拍手,站起来往外走,“原是如此,我以后也要记得?用嘴巴问。”

林秀水失笑?,她擦熨斗底说:“明日运了?批新布来,今日得?把这批新布给熨完,玲姐儿,我教你熨前头的。”

晚些顾娘子来,将所有的门都?贴了?张符箓,但?她担心的失财物事情,到?了?成衣铺关门歇业,也并没有发生?。

倒是林秀水掉了?个铜板,她买东西时,那铜板没拿稳,咕噜噜滚到?河里去了?,气得?她在河岸边站了?会儿,还想自己昨日有没有做梦。

想来想去只想到?自己在梦里吃鸡腿,鸡腿吃太撑她醒了?。

她最?后边走边想,看?来最?近跟鸡犯冲啊。

不过?有失必有得?,林秀水回去过?桥,半道上碰上前头做过?手鼓的朱七娘,她估摸着?也是来找自己的。

“鼓做好了??”林秀水拎着?袋布头小跑几步上前问。

“没有,还在同?鼓匠学,自己做鼓倒是起了?不少兴致,说不准我过?些日子,又?能上台唱了?,”朱七娘也小走几步迎上来,“今日过?来找你,给你揽了?几个活,你瞧瞧能不能补,要是能补,以后这些活,我叫她们都?上这来找你。”

“那我可得?先看?看?,”林秀水笑?着?招招手,站到?墙根处,“我先瞧瞧,到?前头去的话,我还有不少老客等着?呢。”

她也不知道朱七娘拿的什么东西,万一不好在大庭广众下拿出来,恐叫人家失了?脸面。

朱七娘也连连说是,将手里的包袱递给林秀水,林秀水找了?个能放置的小矮墙,又?不至于被人家瞧到?的。

第一样是件浑裹,也叫诨裹,是南瓦子里演杂剧头上戴的帽,样式很怪异,套头帽子上面再裹头巾,用麻绳扎成朝天方?向?的。

林秀水只见他们带过?,还记得?挺清楚,她把这顶帽子在手里翻看?了?一通说:“里头裂开了?,里外两头缝一缝就好,这也就一两文钱的事,顺手补补很快的。”

她又?拿出一件来,她不大认识这种形制的衣裳,朱七娘忙说:“这是他们杂剧耍时穿的,叫圆领小袖衫,底下开衩的,说是开衩劈裂了?,劈到?袖子处了?,叫你补一补。”

林秀水纳闷极了?,到?底以什么样的姿势,能让这衣裳裂到?袖子处,她不理解但?说:“四文,两文补一只袖口。”

接下来她真的是领略了?这杂剧的行头,有圆领长袍配东坡巾,说是扮演皂隶的,结果演得?太过?头,把缝上的腰系带一把扯了?下来,所以这圆领长袍变成了?圆领半截上袍,底下的还吊在边上呢。

她得?重新把上面剪了?,再找根腰系带重新把下摆缝合回去,她收了?十文钱。

另有短褐衫子,又?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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