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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温饱发愁的穷苦农家。
顾家曾祖父一听这话,又呵呵地笑了起来:“是我不知足了,你这样想就很好。”
两人聊了很长时间,睡完了,第二天就起晚了。
吃过饭,顾家曾祖父叫顾思:“去把你文章里空着的部分填了。”
顾思填了后,顾家曾祖父就让他去找浆糊和剪刀。
顾思找来,看曾祖父拿了剪刀和他的文章,不相信地问:“你不会要把起讲给裁掉吧?”
起讲能防考试作弊,这部分不能让人看。
顾家曾祖父一听,考虑着问:“要不把破题承题一起裁了?”
顾思:“……”
他劝着:“你拿着只有入手和起中后束股的文章给人看,怎么好意思?”
顾家曾祖父一想也是,点头:“还是不让人知道安全一点。”
他就找了火折子,把顾思的文章烧掉了。
顾思想着三外公这几天忙不回来,不用再给人看,就随他了。
顾家曾祖父带着自己的文章和顾思,出去会友去了。
顾思说他:“你怕我文章泄密,都不怕自己得泄密?”
顾家曾祖父不以为意:“我都这么大年龄了,认识的考生上百人了,谁能顶替得了我?”
顾思觉得也是。
找到西乡县考生常待的茶馆,顾家曾祖父那些老友一看他的文章,就夸他:“这次写得好,必中!”
顾家曾祖父极为高兴,顾思跟着听了一耳朵地夸。
中午果然没等到成绩,回去吃饭时,顾名给顾家曾祖父说:“我要和东家出去到其他县里查账,要得好几天才回来。”
“去就去呗,你有事就忙。”顾家曾祖父不在意。
“就是你们这看案没人赶车,成吗?”顾名有些担心,在顾思考试的重要时刻,他却不在。
“我还不会赶个x车了?而且有你大伯他们呢。”
“爹你不用考虑我,我没事,你陪着,我也不会考的更好,我曾爷有我跟着呢,你放心吧。”顾思也劝。
顾名这才放了心,下午就走了。
顾思依然跟着曾祖父去蹲案,看曾祖父和一大群人在茶舍里聊天吹牛讲往事。
他出去转了一圈,也没遇到学馆里的人。
到了天快黑时都没等到,大家都急得很,猜着可能今天出不来了。
虽说是考完一天后发成绩,但有时阅不过来会往后推一点时间。
等衙门下值了还没等到,猜着不会有了,大家只好陆续回去了。
舒颖早在家急得不行了,想要跑出去自己看去了。
听见敲门声,出来开门一看,见两人脸上没有喜色,有些累的样子,猜着怕是都没有中,不免很失望:顾思府试可是第四,还以为能过正场呢!
她快速掩住心情,温声说:“我在井水里镇了甜瓜,去给你们拿。”
舒秩闻声跑出来就问:“哥你中了没?”
“没发案呢!”顾思出去一天,都没等到结果,有些累了,声音有气无力。
“还没发案啊?!”舒秩惊讶。舒颖却是惊喜了:“没发案吗?”
“没有。”顾思笑了,安抚娘亲,“可能学政认真,卷子阅得细。”
没发案就还有希望,舒颖笑着端了甜瓜过来,嘱咐早早睡。
第二天顾思早早地起来,吃完饭拿了高凳子,就去蹲案。
舒颖送到门口,神色不免有些急:“发案了就快回来啊。”
顾思点头:“你要急的话就去绣花吧,一忙就不急了。”
舒颖等得急,只好绣起了花来。
两人走过去,顾思遇到了同窗左惜时和霍昌平,一见面就是:“你考的怎么样?”
然后大家就一起笑,说起考试的事。
左惜时还要把自己的文章背过给顾思听,顾思连忙劝住他:“人多耳杂,你可别说了。”
左惜时也不在意:“我家衙门有人,谁敢打我主意?”
霍昌平也觉得这样,顾思劝他们:“还是小心为上。万一被别人偷听出去,真出了什么事,我不是嫌疑最大?”
“就你事多。”左惜时抱怨,不过也听了顾思的,没再背出来。
聊完他们就分开了,他们都不是一个县的人,发案时也不会在一张图上。
越临近中午,大家就越急,有人不免抱怨:“要是大宗师多请两个幕僚,早两天发案多好。”
顾家曾祖父考的次数多了,也急,但早都习惯了,笑道:“要多花钱啊。你看大宗师书卖得便宜,就能想通了。那里咱们得了好处,这里就要多急一会儿。”
“我宁愿多花点钱买书,也不想多等。”
顾思也着急得很,这个时候就没有顾家曾祖父坐得住了,在茶舍里来回地转。
顾家曾祖父赶他:“你出去看吧,看把你急得。”
“那你能不急?上上次没中,你都难过成什么样子了!”顾思回嘴。
“我那是听到锣鼓声,以为是自己中的,期盼太大失望才大,哪里想到是你大伯中了啊。我上次不就没多失望?”顾家曾祖父为自己辩解。
顾思又跑出去看了几次,热地出了一头汗。
午正时(12点),顾家曾祖父出来找顾思:“走吧,回去吃了饭再来,怕是得下午了。”
顾思也只能这样了。
刚点了头,只听有人大喊:“发案了!”
顾思抬头看去,只见大家向着一个地方涌,他也跟过去看。
有差役贴着圆案,身边的人大喊:“汉中县的,不是汉中县的别挤!”
这跟大家的预期一样,大部分人都离开了一点,等着自己县里的圆案贴出来。
那差役贴完一个,汉中县的考生一伙儿地涌上去看。
顾思拿了凳子,跟在人群后听。
第二个不是,第三个不是……
“西乡县的,不是西乡县的别挤!”拥挤的人群里,有人大喊,瞬间大部分人退开了。
终于到西乡县了!
顾思心里激动,怕被挤伤了,凳子在人群后一放,站上去踮着脚看。
六月的太阳大,阳光照在脸上一片火热,顾思将手遮在眼上,微微眯着眼仔细望着前边白纸上的字。
府试第一场发案用白纸上写的,被称为“粉牌”,也有叫“水牌”的。
圆案贴得高,人少字大,他视力好大概能看清,提着心从后边向前看。
府试第四,院试正场不一定能中,说不得前后两次府试的考生实力都强,说不定自己府试考得好,也或许这次没考好,还有学政的喜好……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因为紧张,只盯着一个,顾思都不敢看正看的那个字旁边的字。
“宇、雨、八、来……”发案不写名字,只写千字文里的字号,顾思一个个地盯着念,第四个就看到了熟悉的来字:“!”
东来字七!
中了!
他惊喜地笑出来,才感觉到不对,这不是他考试的字号,是曾祖父的!
“曾爷,你中了!”顾思转头,兴奋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