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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延一个时辰。萧殷时想怎么对她她不怕,她怕的是阿日斯兰出事。她在这个世界没剩几个牵绊了,阿日斯兰是她心中纯白的格桑花,她不允许阿日斯兰死在萧殷时的手中。

面无表情的萧殷时显然收拢了所有释放在外的情绪,风檀看着他,回答道:“怕。”

听到这句回答,萧殷时极轻极短的轻笑了一声,道:“可惜害怕没有用,我不允许他活。”

话音方落,客栈外罗煞军倾巢而入,带头的朱七率着两个士兵径直袭向阿日斯兰,朱七长剑向着阿日斯兰的后心处快速刺去,风檀抬腿扫过去一把椅子阻挡住这股冲击力,而后纵身奔向阿日斯兰,单手握住了要穿过他后心的长剑。

朱七瞳孔狠狠一缩,卸了力道后还是伤到了风檀,她握着利剑,掌中鲜血顺着刀刃汩汩下流,在地上开了一地血花。

阿日斯兰浑身巨震,他大睁着眼睛看向风檀,又被身后袭来的罗煞军击弯了膝盖,猛然跪倒了地上,他本就是强弩之末,罗煞军将他压制在地上,眼看着大刀就要穿透他的胸膛。

风檀大喝一声,“住手!”

萧殷时挥手,示意罗煞军将大刀压在阿日斯兰脖子上,漆眸落回到风檀身上,仿若无底黑洞要将风檀吸入其中,“想让他活么?”

风檀额角已经渗出了大片冷汗,她的心脏悬在高空,声音里有了颤意,道:“你想做什么?”

萧殷时走到她跟前,拿起她带血的手掌细细端详片刻,而后轻抚过这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激得风檀痛得浑身战栗。

似乎是抚够了,他才慢条斯理地拿过随侍递来的纱布为风檀包扎,轻扯了扯唇角,道:“我要知道,你是不是我命运的源头?”

风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怎么会悟到这一层的?此人城府之深,已如暗河长渊,不可觑,也参不得。

萧殷时敏锐地感受到了风檀的情绪变化,又极清极浅地笑了一声,俯身时薄唇落在风檀颈侧,用着仅有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道:“你们取之不尽的狙击枪,违反世俗伦常的悖论观点......这些东西,都是从哪来的?”

风檀侧首对上萧殷时的眼睛,余光处看到阿日斯兰看着她的方向,血红着眼睛摇着头:不要为了我做不值得的事。

朱七一脚踹到阿日斯兰的心口,激得他吐出一口血来,新伤加旧伤,整个人痛得发颤。

风檀闭了闭眼,对着萧殷时吐出两个字来,“系统。”

“系统?”萧殷时咀嚼着这两个字,不解其意,“说清楚些。”

风檀道:“你可以理解为它是自未来而来的容器。它因信念而成,本体无形无状,附着在承载人的身上,像水一样流入承载人的生命体,在需要的时候发挥必要的作用。”

萧殷时停顿了一会儿,显然是在消化这段内容,评判道:“有意思。”

说罢,他从风檀耳畔离开,站直身躯后看着风檀,声色古井无波,道:“东西都是从......系统来的,那么我呢?”

萧殷时抬腕,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落衣裳,露出腕间的九道疤痕以及包扎好没有多久的断裂的筋脉,声音缓慢低沉地道:“我为什么会被牵扯进来?”

风檀看着萧殷时,道:“我不知道。”

萧殷时看着她这副又开始顽抗的模样,开腔时一字一顿拉得缓慢,“朱七。”

风檀知道他不是好解决的善茬,扰乱道:“我说!”

萧殷时看着她,眼睛上纤长浓密的睫毛若有若无地轻颤着,像是一只落入蛛网的枯叶蝶,尽管在用力掩饰自己的存在,但蛛网附着在身上,让她不得不吐露实言。

他压抑着声音低声说话,语气哄慰,态度温柔,底色实则威逼,“交代就该交代清楚些,风檀。”

作为在锦衣卫指挥使上任职九年,诏狱囚犯闻风丧胆的铁阎王,萧殷时是个合格的审讯人,就像现在,他不必对风檀动刑,捏着她的软肋便能逼迫她不得不全盘告之。

可是风檀并不想,她无法确定萧殷时知道真相后,知道他只是系统选定的一个工具人之后,他会发动怎样疯狂而猛烈的报复。可是如若不说,阿日斯兰会出事,她同样知道萧殷时说到做到。

既如此不妨告诉他,拖上这一个时辰换阿日斯兰平安,至于萧殷时届时会如何爆发,是否虐待她,她都不会再怕了。

软肋都不在身边,她就又是孑然一身的一个人,就没什么好怕的。

风檀在脑海中快速思考着如何组织语言,言语间有些艰涩,“你是系统选定的......工具人。”

但工具人也有自己的意志,很显然萧殷时的自我意识觉醒了,他没有按照系统规划的路线去活这一世,他本该成为风檀的裙下臣,如今却成了她生命中最大的恶人。

萧殷时闻言漆眸深处有极其危险的火种迸发,“工具人?”

“曾经是,”风檀下意识握紧了拳,她摸不准萧殷时在想什么,“它选择了我,也选择了你,不过我已经让它和你解绑了,这一世,你并不受它约束。”

萧殷时收拢了眼底那种危险的狠戾,漆黑的眼睛落在风檀依旧冷静的面容上,道:“我要见它。”

是“要”不是“想”,言语中摆明了的没得商量。

客栈中一片安静,落针可闻,风檀拒绝了他这个要求,“不行。”

系统中的有来自未来世界的大量科技型武器,任何一个人看到了都会生出狼子野心。更何况萧殷时是一个帝王,他已到达权利巅峰,若想往更高的地方走,做整个陆地板块的大帝,拿走系统中的武器简直是为罗煞军添上一对强翼,他们将无所不破。

萧殷时慢慢踱步靠近风檀,阴影压上她的脸颊,她岿然不动的样子无声昭示她与他对抗的决心。

萧殷时半垂着视线,声线偏低,“风檀,我有权知道事情的始末,你若不肯,场面会不大好看。”

萧殷时知道风檀在顾虑什么,她不说出来他便不准备作保,逼她说出来也是一种乐趣。

威胁是有效的,风檀抬起眼睫,对上男人漆黑沉冷的眼瞳,道:“你可以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系统里的武器,你不能拿,那是我们的。”

萧殷时似笑非笑地看着风檀,“你觉得你有提条件的余地么?”

萧殷时恶劣的态度让风檀无从反击,如果是从前,风檀的道便是不入萧殷时的局,那么你说什么都威慑不到我。而现在,她在节节溃败中想要为自己争得一席地,萧殷时不答应她便没有办法。

其实她的思虑完全多余,萧殷时既已做了九世的皇帝,玩弄权术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他现在图的只是把风檀囚在掌中。

风檀在与萧殷时的博弈中斗志没有衰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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