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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和云芹成亲几年后,唯一一段日日夜夜相对的时光,叫他如何不珍惜。

因此,本县县令请秀才们去县衙时,那四个秀才故意不找陆挚,陆挚就算知道了,也假装不知道。

不过,车队的厨娘大娘却跑来,告诉云芹这件事。

云芹以为陆挚被人不小心落下。

驿站外,她给陆挚披风带子系几个结,扬起脸蛋,眼眸明澈,嘴角含笑,带着一丝小神气,说:“现在还赶得及,你快去。”

陆挚心下一暖,她果真在意他的事。

便也说:“幸好,你和我说了。”

云芹吩咐:“有好吃的多吃点。”

他应下:“好。”

等他走后,云芹舒口气,便也要回房。

却看驿站的厨房方向,飘来一股热烘烘米面香气,她脚步一转,往厨房走去。



县衙廨宇里,陆挚来得不算晚,四个秀才还没落座,他们同县令老爷报户籍、年岁、师从何处。

等第四个人讲完,轮到陆挚,他只说师从家学,怕惹来惊疑目光,就没提萧山书院。

那县令见他面容英俊,心想他那一科的探花郎,都没这样貌,态度便也宽和两分。

众人落座,县令便开始问了。

像这种考问,叫姚益厌烦,陆挚也不太紧着,但对其余秀才而言,却是难得的机会,纷纷争着回答。

一时,场上嘈杂,没了半点清静。

陆挚吃了两块桌上的红豆馅的荷花糕,红豆馅绵密,不甜不腻,味道清香,倒是不错,云芹和母亲会喜欢的。

因他们身份算不得什么,这糕点,就不可能是衙门厨房或官员女眷亲手做的。

而天气冷,糕点外皮凉了,里面却有余热,想也知道,应该是在县衙附近的店铺买的,左右不过百步。

加上这荷花形状……等等出去,看看有没有“某记糕点”。

“陆秀才如何看?”县令问。

原来是刚刚县令问的,大家答得七嘴八舌,县令不甚满意,见陆挚不答,就亲自点了他。

陆挚形容淡淡,却一一答上。

县令颔首,再问,起先众人都答得上,到后面,竟只有陆挚还能对答如流。

那县令起先惊讶,却越来越满意。

不多时,他捋捋胡子,笑说:“陆秀才,这一路可还缺盘缠,可要本官借你一些?”

其余几个秀才都生出歆羡,县令这般问,就是笃信陆挚能有一番作为。

陆挚却婉拒:“谢大人美意,只是,学生备全万事才出发的,不敢叨扰。”

毕竟文人风骨,县令笑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甚好。”

末了,简单叙了几句家常,方放人走。

等几人出了县衙,四个秀才立时对陆挚改观,既羡慕他能得县令青眼,又忌恨他满腹的诗书。

当然,他们不约而同改了态度,说不得眼前这位就是来日的举人老爷,也是他们的人脉。

他们就热络起来:“陆秀才,可要去吃个酒?”

“你方才和老爷谈论的篇章,我还有些不懂,可否赐教?”

“陆秀才?”

陆挚朝不远处一家“王记荷花糕”走去,几人也跟上,还叫他呢。

陆挚回过神。

面对突然的恭维,他心无波澜,只说:“我得回去了,家人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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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秀才哈哈一笑,挑起话题,说:“也是,你还带着家眷呢。”

“甚是少见。” W?a?n?g?址?f?a?布?页??????????é?n?????2???????????

一个年纪较大的,说:“你还年轻,听为兄一句劝,带母亲说不得还能博个孝顺名声,带妻子算什么?”

“就是。”

“……”

倏地,陆挚停下脚步,几人也都停下。

他语气温和,问:“我有一疑惑:诸位为何不与妻子同行?”

这话问得几人一愣。

陆挚:“是没办法?还是没娶妻?”

几人:“……”



且说云芹去了厨房,想看看今天吃什么。

车队里那厨娘却发愁,原来她负责炊事,但今日面发得不好,馒头都被蒸死了,虽然也能吃,就是可惜。

她问云芹:“丫头你帮我看看,今日是咋回事啊。”

云芹一下明了,说:“天气冷,面难发好。”

大娘是张领队的亲娘,第二次跟儿子来北方,以前只住在江南。

江南冬天也冷,却和这里不大一样,她叹气,又好笑:“实在给忘了,还好做得还不多。”

离饭点还有不少时间,云芹和她揉面,再发一次面。

空出的时间里,大娘做菜,云芹等得无趣,就打打下手,边听大娘唠嗑。

等到馒头蒸好了,打开蒸屉,大馒头白白胖胖,蓬松柔软。

云芹拿起一个,烫得来回倒腾两下,撕开馒头,松软且香。

大娘喜滋滋,很是满意:“谢谢你啊丫头,这是你们房内那份,我不收钱,来再给你一个,真是个乖媳妇,可惜我儿没福……”

她后面叨咕什么,云芹没太听。

她知自己得了便宜,笑说:“多谢。”

挎着竹篮,云芹手里撕着大娘给的馒头,一点点吃,自己做的馒头很像文木花做的,柔软热乎,果真好吃。

到他们在驿站歇息的院子时,陆挚也回来了。

他肩上有雪粒,怀里却藏着一包热乎乎的糕点,他把糕点给她,接走装饭的竹篮子。

云芹鼻翼翕动,眼前一亮:“红豆糕。”

陆挚:“好灵的鼻子。”

打开纸包,果然做成荷花形状的红豆糕,看着漂亮可口。

她把纸包塞到竹篮里,继续吃馒头,问:“买了多少啊。”

陆挚:“二十文,八个。”

云芹:“正好,今天的饭不用钱。”便说了那大娘免他们四人一餐的事。

陆挚笑了:“辛苦你。”

“倒还好,”云芹说,“主要那五十多个馒头,发面花了一个时辰呢……”

说着,她微微怔然,握着手里馒头,不语。

陆挚猜到她心情为何低落,问:“想到岳母了?”

云芹:“嗯。”

当日,他们是卯时末走的,五十个馒头加上发面的时间,少说也要一个时辰。

加上阳溪村到长林村的距离,不到寅时,文木花就醒来,裹着衣裳,烧柴揉面做馒头。

那些馒头,也已经吃完了。

她撕下手里这个馒头,又吃了点,忽的,她抬头,对陆挚说:“陆挚,你……戳戳我脑袋。”

陆挚轻笑,一只大手,轻揉她脑袋,却不是戳。

云芹疑惑地看他。

他说:“岳母能戳,我不能。我若戳你,岳母知道了,定会生气。”

云芹:“你、你怎么知道……”

文木花从没当着陆挚的面戳云芹脑袋,不过,有那么几次,文木花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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