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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人力也都退了好几个。

当晚,西院一个小屋内,韩银珠给何宗远试试兔皮护膝,何宗远不舒服,拆掉,说:“太紧了,不如护腕。”

韩银珠:“还不是你那好表弟,就送一张兔皮,佩哥儿要兔皮做的兔子,我分了些给他,你这边就短了。”

何宗远听出妻子的埋怨,说:“人本是好意,你怎么说得这样?”

韩银珠因桌上的小插曲,早有怒火:“这陆挚有什么能耐,你们就这么巴着一个秀才?是听不出人家不想收佩哥儿吗?”

“厚着脸皮也要把佩哥儿送去他的书院,就不怕他害了佩哥儿!”

何宗远甩下护膝:“这笔账还得我跟你算?”

“你若想送佩哥儿去县学,孩子还小,你也要去县里,租赁县里的宅邸,一个月没有一贯钱,租不到好的。”

可见,家里供不起两人在县里读书。

韩银珠支支吾吾:“你呢,你若中了秀才,也不比他差,教佩哥儿绰绰有余。”

何宗远:“那我不考举人功名了?我哪有心力教导孩子,正好表弟年轻,又吃这碗饭的,交给他未尝不可,那延雅书院在县里,可有些不错的名声。”

韩银珠这才明白,难怪那些县学学究,都是秀才功名。

何宗远继续说:“把佩哥儿送去延雅书院,既省钱,又省心,还是你就想让佩哥儿活成三弟那样。”

韩银珠不敢和丈夫犟,心里却依然委屈。

送自己孩子给陆挚管教,她就低了云芹一头。

云芹是那种不管说不说话,都能噎死人的,现在还有何老太护着,前阵子,邓巧君不过说了云芹一句懒,就被何老太骂了一顿。

韩银珠想不通,云芹一个外人,如何就在何家渐渐混开了。

……



第二日是中秋,早前,姚益提了在“山外有山”设了酒席,请云芹和陆挚吃午饭。

陆挚思忖,姚益是蜀地人,如今远在长林村,佳节难免思亲,就同意了。

然而此时,这位东家兼同窗,高高举着酒杯,以筷子敲桌奏乐,大笑:“哈哈,今年总算不用被老爷子拿着和旁人比了,爽!”

陆挚:“……”

他不管姚益了,看向廊外。

屋内的竹帘高高卷起,大片的窗户敞着,阳光熹微,连廊旁,一湾碧泉绕着屋子淌过。

云芹捋起袖子,手上抄着一张网,双目明亮,专心致志地盯着水面。

倏地,她甩开手臂,网进水出水的瞬间,一条比巴掌还大两寸的鱼,就困在了网里,挣扎着。

见她又捕到了鱼,几个小丫鬟纷纷发出惊叹,欢欣地围着她:“陆娘子好厉害!”

“好大的鱼!”

云芹把鱼放到水桶里。

鱼尾甩动,水渍泼到她眼睑下,她眨着一边眼,用手背擦掉水,面颊泛着红,腼腆地朝丫鬟们笑。

陆挚也弯弯唇角。

便听姚益说起正事:“你家那个表侄儿入学,你就看着办吧,左右是你的亲戚,我也不收钱了。”

陆挚:“劳烦你。”

姚益压低声音:“诶,我听说秦玥,哦就是秦老爷的孙子,去了县学的‘荣欣堂’。”

陆挚小啜酒水,问:“县学学童读的是荣合堂,荣欣堂是?”

姚益说:“我办书院前就知道,荣欣堂专收一些有钱,但无法管教的学生,二三十个哩,那秦玥去那,不就奇怪了?”

“于是,我托人探听了半个月,才知秦玥性子恶劣,去年他记恨学究罚他抄写,就放火烧掉那学究的家宅,连累了好几户人家。”

和村里门户间隔不同,县内地皮贵,人家是一户挨着一户。

秦玥蓄意放火,这事被瞒得死死的,知情者都讳莫如深,不敢多说,让姚益这个外来汉废了好一番功夫。

陆挚皱眉。

姚益抚心口:“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还好你当时拒了,要是收了那秦玥,我这山外有山不定要遭殃,不过秦浩然挺会做事。”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陆挚挑了挑眉。

姚益笑说:“他大抵料到我调查清楚了,怕我怪他,早早让人送了礼来。”

陆挚漆目冷淡,不置可否。

姚益晃着酒杯:“说来,他还送了我一套镶金红宝石头面,是盛京那的时尚,我妻儿都在蜀地,托人送去蜀地,也没必要。”

“我瞧弟妹从没戴点像样的发饰,不知弟妹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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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挚面色倏地微沉:“不用了。”

姚益缓过来,到底是自己无礼了,要送头面,也该是他妻子来送。

他忙赔笑:“我有些醉了,你别见怪。”

陆挚原也不是因为他而不虞,便吃下一杯酒,不提此事。

云芹很喜欢这地方,有山有水有屋子,果然惬意。

她捞完鱼,担着渔网过来,立在廊外,问吃酒的两人:“弄了四条鱼,做烤鱼?”

两人没有异议,云芹又指不远处一株枯树,她馋那枯树好久了:“把那个砍了,当柴火应该刚刚好。”

姚益大惊:“姑奶奶诶,那是我五十两买的枯树啊!你就不觉得它枝条很美吗?”

云芹:“五十两?”

她回头看看树,又看看姚益,道:“秋冬山上很多这种树,你下次要买,找我。”

这好人东家,还是个大冤种。

姚益:“……”

他大笑道:“我突然发现,弟妹说得也没错,什么枯树能比得上天然的枯树?”

陆挚亦是展眉,笑了起来:“千金万金,都只是树。”

笑过后,丫鬟们去找来柴禾,烤了这四条鱼,给这顿饭收尾。

谈到考试,陆挚和姚益吃了不少酒,好几坛黄酒都空了,云芹担忧地看着陆挚,陆挚抬手,揉了下额头。

她问陆挚:“你醉了?”

姚益刚想笑说这人是海量,就听陆挚说:“有点。”

云芹扶住他:“那不喝了。”

陆挚垂眸看着她,从鼻间缓缓“嗯”了声。

姚益终于反应过来了,咬牙切齿,好你个陆拾玦,装醉竟是为和妻子卿卿我我!

好在他自认人品高尚,倒也没拆穿,只是,也勾出他心里对蜀地妻子的想念。

……

山外有山离何家大约要走一炷香。

云芹牵着他的手,记得文木花说过,醉了可不能跑跑跳跳,她就慢慢走着。

此时天空湛蓝,秋风拂面,细草叫日光烘出香气,令人心胸有种说不出的辽阔,陆挚握着她的手,也享受着此刻。

待他们磨磨蹭蹭回到何家,身上没出汗,云芹拧了巾帕,就只擦擦脸、手。

她清洗巾帕,准备拿给陆挚用,只看陆挚坐在榻上,正翻着她的妆奁,把每一样发簪耳环,都拿出来观察。

她悄悄笑了,解元果然是醉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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