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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哽咽起来,二丫看看云芹,又看看母亲,也哽咽:“云芹姐。”

云芹上去给刘婶婶拍背顺口气:“婶婶别急,你找我是?”

刘婶婶缓过一口气,把身上背的东西拿下来,都是一些吃的用的,除了烤饼,还有一匹秋布,两条腊肉,并两贯钱。

她把东西塞到云芹手里:“芹丫头,这些你拿走,你得拿走。”

云芹推拒:“这太多了。”

刘婶婶抹了把泪和汗,说:“如果不是你打跑那个无赖,二丫就没命了。”

“是我们对不起你。”

……

两年前,阳溪村。

临要下雨,天气阴沉沉的。

十四岁的二丫,坐在她家门槛上玩蚂蚁,一个满口黄牙的无赖,蹲下来:“二丫,刘嫂子在前面,叫你过去。”

二丫听说是母亲找她,不疑有他,朝僻静的岔路口走去。

云芹扛着铁锹挖菜,一边找蚯蚓给知知玩,瞧见二丫和无赖一前一后,经过她家门口。

那个无赖,在附近几个村游手好闲,爱打女人,曾娶过媳妇,给打跑了。

昨个儿她听知知提过,他喜欢摸小桃儿他们,大家怕他,见到他,都是撒丫子跑。

她思索一下,立时叫知知:“你先自己玩,数一下这里有多少叶子。”

知知领了事,吭哧吭哧数叶子,云芹把院门拴上,提着铁锹出门。

二丫蹦蹦跳跳,丝毫没发觉身后跟着的男人,等她发现岔路口没有母亲,还很疑惑,身后的男人,却突然要抱她。

二丫尖叫,男人朝她脸上狠狠揍了一拳。

骤然,一把铁锹从天而降,砸在男人身上,男人痛得大喊。

云芹跑过去捡起铁锹,就看二丫满脸眼泪和鼻血,瑟瑟发抖。

云芹拧起眉头,眼底烧起怒火。

她双手握着铁锹,又扇了那男人一下,打到他也满脸鼻血,一直求饶:“好奶奶,饶了我,我什么都没干……”

云芹又一踹,男人“啊”了声,顺势滚到一条小沟里,落荒而逃。



云芹打跑了无赖,但也成了村中茶余饭后的话柄,那日,刘婶婶和一群婆子在河边洗衣裳——

“谁家的?云家那姑娘?瞧着那么漂亮文静,怎么打人这么狠咯!”

“说不定是那男的错了呢?”

“那云大丫头打人就是不对,这就是悍妇!”

“……”

刘婶婶听着左邻右舍嚼舌根,迟迟不敢言语。

她是寡妇,带着一个傻子女儿,已是艰难,若被知道是为二丫打人,又是那样的无赖,想也知道,二丫的声名也毁了。

所以,她逃避了,骤地听到有人叫她:“刘嫂子,你说是不是?”

刘婶婶尴尬地笑:“啊?呵呵,嗯……”

啪嗒啪嗒,突的,僻静的小道里,身形薄削清丽的大姑娘,背着一捆柴禾走了出来。

众人闲话戛然而止:“芹丫头啊,回家呢?”

云芹点点头,又淡淡看了刘婶婶一眼。

这一眼,成了刘婶婶这几年的噩梦。

第16章 从此。

……

面对站在自己眼前的云芹,刘婶婶沉压几年的惭愧,终于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垮。

她颤抖着道:“对不住、对不住,我没能为你说点什么,还迎合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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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

愧疚是一条棉线,刚开始它不起眼,横亘在心脏下方,硌到心肉,有些难受。

然而时间越久,只要心脏一直压着它,有的线就断了,有的线则会嵌入柔软的心室。

那是比钝刀割肉还要痛苦的滋味。

刘婶婶开始彻夜难眠,尤其听说秦聪一家对谣言的不满,她越来越无法面对云家。

那是一个秋风飒飒的早晨,她收拾家当,与女儿搬离阳溪村。

这一走,就再没有勇气回阳溪村。

可是,当从女儿口中听到云芹来县城,刘婶婶追上来了。

她握着云芹的手,不敢看云芹的眼睛,任由眼泪嘀嗒落在胸口。

听着她说着那日洗衣时的场景,云芹微微一怔,欲言又止。

刘婶婶:“芹丫头,求求你骂我,就当是让我解脱……”

云芹肩头微松,摇摇头,说:“我不记得了。”

刘婶婶:“啊?”

云芹:“婶婶刚刚说的洗衣那事,我不记得了。”

说全然不记得也不是。

两年前,或许有那么一天,她砍了柴禾,走在寻常的山路上,有一群人在说着什么,又和她打招呼。

过于寻常,泯灭在记忆里。

刘婶婶突的茫然:“那,当时我那样,你不生气吗?”

云芹这回倒是没忘:“生气的。”

帮了二丫,刘婶婶求她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但管不住那无赖的嘴。

无赖口中他十分冤枉,只是路过云家,就被狂揍了一顿。

文木花不信,问云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支支吾吾,因为告诉文木花真相,文木花必定宣扬得村里皆知。

这也就害得文木花狂戳云芹小脑瓜。

现下回想,云芹脑门还有点疼。

所以,便是能理解刘婶婶的苦衷,她也确实生气,无可厚非。

这一句,更令刘婶婶羞愧难当,有一刹都想跪下来:“都是我们娘俩的错……”

云芹扶住她:“可是都两年了,我已经不气了。”

刘婶婶:“诶?”

为了严谨点,云芹又问:“这两年,你们没再说过我什么坏话吧?”

刘婶婶赶紧说:“那自然没有!”

云芹:“那我更没必要生气了。”

刘婶婶呆呆地看着她,她无数次想象中,她忏悔后,云芹或许会责怪她、厌恶她,亦或者,会豁免她、安慰她。

然而对云芹来说,那是往事。

有些细节记得,有些细节不记得了。

生过气,但不生气就是不生气了。

她们只是故交,分享了一段回忆,没有谁高高在上。

刘婶婶抹了下眼泪,却不由傻笑,语气不是罪人自述,找回从前几分熟稔:“我差点忘了,你以前心就很大……”

云芹跟着笑了起来。

她觉着陆挚早该出来了,翻看刘婶婶送的东西,只拿了一条腊肉、两个烤饼,把其它的递回去:“婶婶带回去。”

刘婶婶:“可是这……”

云芹:“下次,我还要来你们摊子买烤饼。”

这明显不是要两清,刘婶婶蓦地又落下泪来。

二丫也说:“云芹姐买烤饼,不要钱!谷子弟弟知知妹妹买,不要钱!”

方才,娘和云芹说的那些,二丫听得很懵懂,她只记得当日,有个男的要抓她,打她,好痛。

是云芹姐把坏蛋打跑了。

可是,娘不让她说,娘说,她要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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