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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等阴损的毒,遗憾的是竟然被人解了。

她正暗忖着,猛不丁被庄兰漪一指,“江姑娘……不会是你吧?昨日你身上的花香味浓得厉害……”

“庄姑娘,你说什么?”她回过神来后,脸色立马变了,“你在怀疑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你同沈姑娘不对付,还起了争执,不是你还能是谁?”庄兰漪说罢,像是避嫌般离她好几步远。

那些姑娘怀疑的眼神,全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又急又慌,拼命摆手,“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木香花香,什么引子的。再说我昨日只和沈姑娘碰过一面,哪里有机会又是引子又是毒的……”

“我想起来了!”庄兰漪惊呼出声,“难怪你主动帮我送写帖子描画,定然是趁机给沈姑娘的帖子下了引子。”

“江姑娘,真的是你吗?”芳菲郡主沉着脸,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她并不在意是谁下的毒,只想尽快找个人顶上,好将自己完完全全摘出去。

江鑫月急赤白脸着,欲哭无泪。

“不是我,不是我……”

“是不是你,派人去你屋子搜一搜便知。”庄兰漪提议道。

凤承英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向慕霖和玉敬良示意。

“你们带上几个人,去江家走一趟。”

两人领命离开之前,沈青绿让他们带上解药。

他们速度很快,来去不过半个时辰,将引子和毒全部带到。

江鑫月看着自己才买不久的胭脂,整个人抖得像快散架,指着另外一瓶不知为何物的东西,“那不是我的……”

“江姑娘,东西都是在你房间里搜到的,我们神武卫的其他同僚与你父母家仆皆亲眼所见。”

那两样东西被呈到程英和芳菲郡主面前,芳菲郡主道:“既然已找出下毒之人,一切但凭公主殿下做主。”

凤承英看向沈青绿,“阿离,你是苦主,你想如何处置?”

沈青绿漆黑的目光中,满是感激之色。

“公主殿下仁善,臣女感激不尽。江姑娘用心险恶,欲毁去臣女的名声名节,臣女自是恨之。然而念在江家与慕家是姻亲,而慕家与我沈家又极其交好,臣女却不好将她送官或是报复回去,只希望她能尝尝毒发的苦,以后莫要再害人。”

不看僧面看佛面,眼下这般形势之下,沈慕两家不能有任何的交恶。何况她心里清楚,江鑫月不过是个替罪羊。

杀鸡儆猴而已,没有人会在意是哪一只鸡。

慕霖双手一拱,谢她顾全侯府的颜面。

“你放心,我们侯府定会盯着她,务必让她尝尽毒发之苦。”

江鑫月闻言,本就抖得像风中落叶的身体,一下子歪倒在地。

*

闹剧落幕,戏终人散。

芳菲郡主一行人离去后,沈琳琅再次向凤承英行礼谢恩。

凤承英让众人不必多礼,再示意所有人落座。

虽然依旧是男儿的装扮,身上还穿着神武卫服,但那与生俱来的贵气,已经不需要再掩藏,清清楚楚地表露在外。

玉敬良打量了她半天,见她与沈青绿言谈融洽,忽地想到什么,一拍自己的脑门,“阿离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但笑不语,和沈青绿相视一笑。

沈青绿也不否认,自己确实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女儿身,因为她们头回见面时,被她以抱住的方式相救,所以有所察觉。

而她的身份,则是她先前进来后亲口告之。

“好你个阿离,你怎么不告诉我?”玉敬良说着埋怨的话,语气中却无半点怨气,甚至还有些羞愧,羞愧自己以前和她的不对付。

“这是公主殿下的私事,没有她的允许,我岂能说出去?”沈青绿笑道。

慕霖也跟着感慨,“相识这么久,臣竟然不知你就是公主殿下,能与殿下共事,是臣等天大的荣幸。”

不得不说,他不仅比玉敬良稳重,还更会说话。

玉敬良想到自己与一国公主是同僚,也确实是天大的荣幸,不由得挠了挠自己的头,嘿嘿地笑出声来。

那虽然英俊却实在是傻气的样子,不说是凤承英,就是沈琳琅都在心里叹息。

沈琳琅恭敬而郑重地留凤承英在府中用饭,凤承英没有拒绝。

席间凤承英让他们还和从前一样,别将她当公主,言语和过去一样随意即可。

“早知你是个姑娘家,我当初就不会那么针对你。”玉敬良不无惭愧地说道。

凤承英阴柔的脸顿时一沉,“我是女子又如何,我何需你让我。”

“别说让你,就是我不应该老说那些不好听的话气你。”玉敬良脸都红了,端起酒杯敬她,“我为以前自己的不对,向你赔礼道歉。”

两人碰杯时,沈青绿对着慕霖举了举茶杯,以茶代酒相敬。

这般自在闲适的时光,还能看到与故人相似的脸,当浮一大白。

隔着推杯换盏的空隙,慕霖目光深深地看她,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感怀着此情此景,应该是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饭还没吃完,宫里的仪仗到了。

为首的护送之人是慕妙华,银甲红翎英气威严,领着一众御卫宫女太监,高呼着,“恭迎殿下回宫!”

这一刻天家的尊贵毕现,君臣有别的差错如同一道鸿沟,将之前还能坐在一起饮酒吃饭,随意闲话的同僚朋友区分开来。

凤承英阴柔的眉宇间隐有一丝淡淡的怅然,她缓缓站起,拉着沈青绿的手,“日后我若邀你进宫玩,你可愿意?”

沈青绿微微一笑,“荣幸之至。”

“一入宫门深似海,宫里到底没有宫外自在,我猜你定然不喜欢。”凤承英自嘲一笑,“我也不喜欢。”

“那是你家。”

家这个字,让凤承英愣了一下。

高墙之内的深宫,也可以被称之为家吗?

那些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不说是没有血缘关系之人,即使是骨肉至亲,也能刀剑相向,招招致命绝不手软。

“或许很快就不是了。”

宫外有人迫不及待,早已虎视眈眈,恨不得取而代之。

“家就是家,只要人在,家就在。”沈青绿漆色的眸中泛起困惑之色,“这世间的规矩当真是叫人好生糊涂,或许是我痴傻多年,好些道理我觉着很是不通。我竟是不明白,为何父辈手上的家业,不传给自己的亲生骨肉,反倒要传给侄子?”

凤承英再次愣住,尔后苦笑,“谁叫我是女儿身。”

“女儿身如何?那也是你父皇的亲骨肉,子女承继家业,难道不应该是天经地义吗?你父皇的东西,本该统统都是你的,旁人若敢觊觎,那就是不该。”

沈青绿这话一出,凤承英阴柔的脸上泛起一抹怀念之色。

长明宫灯火通明的寂夜中,玉竹般初成的少年牵着个瘦小的女童,他们穿过重重宫阙,来到君王临朝的大昭殿。

大殿金碧辉煌,却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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