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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更恨,俨然视她们为仇人。

沈琳琅的心像被冰雹击打着,又冷又痛又失望。“我养你这么多年,竟是不知道你心肠如此歹毒!”

“我歹毒?”前世今生所有的委屈不公,让她眼里的恨溢了出来。“你也知道你养我多年,不说是人,就算是猫狗都有感情。可是你呢?你将我赶出去,不管我的死活,你让我怎么办?”

听到她的质问,沈琳琅只觉得自己的心死了一遍又一遍。

“你有你自己的娘,你的死活为何要我管?我养你十几年,难道就是让你反过来害我,害我的孩子吗?”

“是你,是你狠心!”她将手放开,将另一半脸凑近,“你打啊!说什么疼我,说什么会护我无忧,到头来就因为我不是你肚子爬出来的,你就帮着她对付我!”

她一指沈青绿,“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她心机深沉,装模作样处心积虑,费尽心思拆散我们这个家,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好,生来就是来克我们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必要挑拨离间吗?”沈青绿自是不惧她的指控,什么克不克的,端看当事人怎么想。“娘,她的话你信吗?”

沈琳琅满脸的痛色,闭了一下眼睛,等再睁开时,目光中全是凌厉与冷冰。

“棠儿,如果你是个好的,阿离不会容不下你。”

“我何需她容我!”

如果说上辈子玉流朱最怨的就是沈琳琅对自己不闻不问,那么这一世知道真相之后,她的恨已经大部分转移到沈青绿身上。

事到如今,已然到了恨不得与沈青绿不死不休的份上,满心满脑地想着,她们之间何来谁容谁一说,应该是你死我活才对。

若是一个死了,另一个才能活得更好!

当然活着的人只能是她,而本应死去的人不应该活着。

“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能把我怎么样。我若是出了事,你们也落不了好。”

前世里京中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因为皇帝身体的不适,朝堂内外已是暗流涌动。除去如沈家慕家等只忠君王的臣子,越来越多的人投靠信王府。

她曾无意中听到沈焜耀和慕维密谈,说是信王已准备妥当,只等时机合适,无需过继子嗣,也能入主长明宫。

这一世她已得先机,岂会不善加利用?

有人不要她,有人赶她走,不就是怕她沾了沈家的光。她倒要看看,若是将这些人打落尘泥里,没了身份地位与富贵,一无所有之后,他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如此想着,满是恨意的目光中浮现古怪的兴奋之色,诡异地看着沈琳琅,“你不要我,为了她赶我走,我倒要看看你们会有什么好下场!”

“啪”

沈琳琅再次动手,对她已完全死心。

“阿离,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她……”

“她是根上的恶,娘再怎么养,也改变不了。”

沈青绿说着,拍了一下掌,忍春和含笑推门而入,直奔玉流朱。

玉流朱大惊,“你……沈离,你想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人已被忍春和含笑禁锢住。

含笑捏着她的下巴,掰开她的嘴,她无比惊恐地拼命挣扎着,却徒劳无功,被忍春趁机往嘴里塞了两粒药丸之类的东西,然后摁着她的嘴,迫使她咽下去。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我……我……”她想去抠自己的嗓子眼,无奈动弹不得,因为巨大的恐惧而向沈琳琅求饶,“娘,我错了,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沈琳琅背过身去,不看她。

“这毒一个月发作一回,发作起来痛不欲生,三次而亡。”沈青绿说着,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瓷瓶,“我手里有解药,若按时服用可保你性命无忧,你想活还是想死,就看你以后怎么做。”

人不能杀,也不能关起来,但若就轻易放了,绝无可能。

沈青绿将药收好,对忍春和含笑道:“你们好好看着她,不许她抠吐出来!”

*

夜渐深,树欲静,而风不止。 W?a?n?g?址?f?a?B?u?页???????????n????????????﹒???ò??

风吹着火盆里的火苗,一时东倒,一时西歪。

沈琳琅眼眶泛着红,泪水被火光映照着,将一件襁褓扔进火盆中。

那襁褓上绣着海棠花,绣工和针线都不算上,但料子却是极好。接着是肚兜衣物鞋袜,一件件地被她丢进火盆中,很快被火舌吞噬。

沈青绿不必问,也知道这些婴幼儿的用物曾在谁的身上穿过。

这么多年过去,这些东西还被人保存得如此之好,其心意可见一斑。

“阿离,你别在这里陪我,我……我没保护好你,连你被人换了都不知道,我精心准备的东西,你一件也没有用,全都被别人给占了去,而我浑然不知情……”

沈琳琅说着,愧疚地低头,手里拿着一件百家衣。

“这百家衣,你大哥二哥都有一件。娘怀你们时没有别的期望,就盼着你们能无病无灾,一生顺遂。”

而这件百家衣,当然是玉流朱穿过的。

时隔十几年,她还记得衣服上每块布料的来处,皆是有女儿的人家,且孩子都被养得十分康健。

这些东西都倾注了她当娘的心意,到头来却错付于人,终是化成灰烬。

“阿离,娘没事,我把这些东西都烧了,也好做个了断。”她对着沈青绿挤出勉强的笑意,比哭还难看。

沈青绿能理解她的心情,没有坚持留下来陪她,也没再说什么,听话地离开。

一回到自己的住处,她看到桌上还没喝完的半杯茶,瞬间知道屋子里有人。一个眼色递给夏蝉,夏蝉立马心领神会地退出去,还极有默契地将门关上。

她坐到桌边,故意背对着内室,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微微泛凉,却正好适口。

“胆子这么大,还将下人遣出去,你就不怕是歹人?”

飘雪般轻忽的声音落下时,慕寒时已至她面前,优雅从容地坐下,继续喝着那还未完的半杯茶。

她心说你不就是歹人,且还是最顶级的那种。

“我一猜就是你,旁人可不会这样。”

玉流朱前脚才被她扔出去,这人后脚就来找她,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她将茶放下,漆黑如墨玉般的眼睛直直看着对方,艳色的小脸无比的诚挚,将玉流朱所做之事一一道来。

是非黑白虽在别人心中,但她该说的还是要说,不该说的,比如给玉流朱喂毒的事,她一个字也不会说。

“她处心积虑害我娘,我娘如果真被她所制,写下那无疑是认罪的信,那么整个沈家都要玩,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你以为我在意的沈家?”

沈青绿心下一个咯噔,难道这人真的是来替玉流朱出头的?

“人已被我关起来,你若能保证她不再害人,我可以把她交给你。”

如果这人以后能将玉流朱看住,倒是省了她的事。

“谁说我要找她?”慕寒时提起茶壶,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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