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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绿和玉流朱。

对面而坐,势成对立之势,一如她们真正的状况处境。

玉流朱煮的汤,沈青绿是不会喝的,但沈琳琅还要继续喝。

当母女俩私下独处时,她听到沈青绿说汤里那东西的分量又加重了不少之后,好半天都处于神伤之态。

视若掌上明珠般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到头来竟然这么对她,她如何不失望伤心?

许久之后,才沉痛地呢喃,“她到底想做什么?”

玉流朱想做什么,沈青绿不确定,却能从那东西的特性中推断出大概。

一日复一日,那东西加在汤里的分量逐日增多,全是梅小妹的监测之下。

第四天时,沈琳琅似喝惯了那汤,一天两顿已不能满足,玉流朱立马顺水推舟加了一顿,改为一天三次。

到了第六天,沈琳琅看着像是离不开那汤。玉流朱故意少煮了一顿,换来的是沈琳琅浑身难受睡不着觉,夜里将她唤起去煮汤。

那又是流鼻涕又是暴躁的模样让她又惊又喜,惊的是沈琳琅的模样,喜的是自己的计划将成。

她装作孝顺懂事的样子去煮汤时,自是没看到沈琳琅心死的表情。

合欢树的叶子已经很繁茂,哪怕是夜里瞧去,也是郁郁葱葱的模样。夜风过时影影绰绰,名为合欢,却不知人间悲欢离合。

沈琳琅还记得当年种下这树时的心情,那么的欢喜,那么的期待,而今物是人非,只剩满目的悲凉。

脚步声传来,她哀伤地回头,看向来人,“阿离……还要多久?”

沈青绿近前,挽住她的胳膊,“短则三五日。”

三日后,梅小妹说按每日的分量来看,药性应该已够。

果然隔天玉流朱又有动作,借口身子不适没有煮汤。

入夜之后,沈琳琅发作起来,状若疯癫地对自己又抓又挠,还狂躁地将房间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

“我好难受,我好难受……”她披头散发,抓住俞嬷嬷不放。

俞嬷嬷瞧着吓得不轻,险些哭出声来,“夫人,夫人,您别吓奴婢,您这是怎么了?”

玉流朱在门外听到动静和她们的对话,心下大喜。

她揉了揉眼睛,直到发红,然后再推门进去,扑过去一把将沈琳琅抱住,“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沈琳琅一搡俞嬷嬷,紧紧地抓着她,“棠儿,你来得正好,我要喝汤,我喝了汤就舒服了……”

“你没听到吗?娘要喝汤,你还不快去煮!”她似是很着急,急着将俞嬷嬷支开。

俞嬷嬷闻言,着急忙慌地出去。

她又对宝葵和银瓶道:“你们去外面守着,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娘这般失态的样子。”

如此一来,房间里只剩她和沈琳琅。

“娘,你是不是很难受?”她问着,语气很怪。

沈琳琅拼命点头,“棠儿,娘好难受,你帮帮娘,你帮帮娘……”

“我能帮娘,但娘也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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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我帮,你让我帮什么……”

对于沈琳琅这样的反应,她很满意。

那东西还真是如上辈子听到的一样邪乎!

“娘,你能不能给苏家写一封信,就说你感谢他们当年没有供出你,你说到做到,这些年将我照顾得很好。”

“我写,我写……”沈琳琅急忙去铺纸研墨,“这样就行了吗?”

“对,只要你写了信,以后我天天给你煮汤,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玉流朱的眼神因为兴奋期待而变得无比诡异,见她手一直抖,老半天还没写两个字,大急之下声音尖利无比,“你快写,写好了才有汤喝。”

“棠儿,这信好像不太对。”沈琳琅低着头,眼泪流出来,“我若是写了,岂不坐实别人的告发,承认自己与魑王勾结过。”

“娘,你这么难受,还想那么多作甚。”玉流朱忍着内心的焦急,循循善诱着,“你想想看,你写了这信就能喝汤,也就不难受了,快写吧。”

她见沈琳琅不动,两步上前捉住对方的手,“快写!”

“棠儿,真的要写吗?”沈琳琅喃喃着,似是在自言自语,“能不能不写?”

“不行!”

眼看着就要成功,岂能前功尽弃?

玉流朱按着琳琅的手,“你还想不想喝汤了?想喝的话就快写!”

“棠儿表姐,这么急做什么?”

一道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骇得她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不敢置信地循声望去,看到屏风后而慢慢走出来的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

第93章 是你

那艳色的脸,精致的五官,似笑非笑的神情,不是沈青绿还能是谁。

沈青绿此时出现在这里,于她而言无异见鬼,还是那种前来索命的鬼。

她脸上的血色刹时褪去,白得有些吓人,下意识转头,一眼对上沈琳琅痛心失望的目光。

须臾,她明白了所有。

她这是被人将计就计了!

“你……你们算计我?”

“棠儿表姐这话怕是说错了吧,算计的人难道不是你吗?”沈青绿已经走近,手中把玩着匕首,“是你居心叵测,给我娘下药,意图让她神智混乱,再诱她写下不该写的东西。”

事情已经败露,玉流朱无法为自己辩解。

她满心充斥的不是后悔,而是恨。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那东西如今几乎鲜为人知,她若不是重回一活,也不会知道。

她清楚记得,那东西直到三年后才渐渐出现在京中,被人称之为快活散,用之令人心情愉悦飘然欲仙。但很少有人知道,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听话散,让人为之对别人言听计从。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必知道我们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她惊疑地看着沈青绿,问完之后自己连声否定,“不,不可能的!你早就死了,哪里会知道后来发生的事?”

沈青绿当然不可能回答她,眼中一片冰冷。

她陷在自己的怀疑中,突然大喊,“都怪你,如果没有你,我这辈子一定会活得很好。你怎么没死?你为什么没死?”

“啪”

“你打我?你为了她打我……”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望向沈琳琅。

沈琳琅的手还在抖,不是装的,而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

母女十六年,莫说是打,自己这个当娘的对她连大声都没有过。

她生来体弱,年幼时总是生病,每一次自己都没日没夜地守着,亲自喂药换衣,从不假手别人。

这般捧在手心里疼大的孩子,为何会如此对她?

“为什么?”

“你还问我为什么?”玉流朱眼里的震惊,被恨意取代,“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是怎么对我的!”

她几乎是吼出声来,带着滔天的怨气。

哪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哪怕她计划已被识破,她不仅没有半分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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