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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发现痛苦的呻吟。
突然视线中出现一抹红,她艰难地抬头,视线之中一张艳色的脸,以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你……” 网?阯?F?a?b?u?Y?e??????ǔ?????n????????????????ō??
沈青绿将东西塞到她手上,“这是你以前给我的镯子,如今物归原主。”
那婆子哭出声来,“沈姑娘,你的大恩大德……”
方家落败至此,这两个镯子如今就是她们主仆二人的救命钱。
“我们听你的话,本想着天一亮就走的,哪成想走不成……你说的对,京中是非之地,死了的人都不得安生,可怜我家姑娘……”
“赶紧走吧。”
“孩子……”方氏艰难出声,“你能不能帮我给你父亲带一句话,我在平阳等他……”
沈青绿有些无语。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男人!
若不是因为方氏对玉之衡念念不忘,方父何至于千方百计攀上兴义伯府,举家搬到京中,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至亲的尸骨未寒,自己也只剩半条命,为了一个男人,当真值得吗?
“方姑娘,我给你一句忠告,别等一个不值得的人。你父亲没了,没有人再能护你,你若不能自己护住自己,那就赶紧找个能护住自己的人,别再回来。”
“我……”方氏哭出声来,“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她心里的盼头是支撑她唯一的信念,如果连盼头都没有了,剩下的全是恐慌。
“孩子,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我帮不了你,你只能自己帮自己。”
命是自己的,若想活下去,那就得靠自己想尽一切办法。
沈青绿没再说什么,交待那婆子几句后走人。
那婆子跪在地上,对着她的背影连磕三个头。
人群来了又散,散了又聚。
一时人抬人,一时人踩人。
她行走在人群之中,艳光四射又孓然孤独,仿佛万千人俱往,唯她一人而已。
突然有人冲出来,跪到她面前。
“姑娘,你行行好,你大发慈悲。我家花儿与你有缘,你就把我们留在你身边,我们做什么都行,当牛做马任凭你使唤。”
那妇人说着,按着自己女儿的头,拼命地磕起来。
“求你们看在我家花儿长得像你们要找的人的份上,赏我们一家三口一口饭吃,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沈青绿看着他们,只觉可笑。
这些人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乞求她的帮助。她不过是个连自身都难保的人,不是什么救世主。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内心深处的疲惫,无比怀念上辈子的家人。
夏蝉赶紧去拉人,“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不是给了你们银子,足够你们吃用一段日子,你怎么能这样?”
那妇人借机死死抓住她的手,“姑娘,那些银子若是用完了,我们怎么办?你看看我家花儿,她长得是不是很像你妹妹?你想想,若她是你的亲妹妹,你忍心看她四处流落吗?万一碰到歹心肠的……”
不得不说,这话很戳人心,尤其是她。
她看着那花儿,明显有几分于心不忍。
很快她硬起心来,甩开那妇人的手,“你们好手好脚的,不拘是做些什么都成。你女儿是很像我妹妹,但她毕竟不是我妹妹,我没有什么不忍心的。”
“姑娘!”那妇人一拍大腿,“你们这是欺负人哪,是你们要找人的,这找到了人又不认,摆明是耍着人玩。可怜我们一片好心,辛辛苦苦帮你养大了妹妹,你这是想赖账!”
说完,冲过来一把将沈青绿抱住。
“我知道我家花儿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不肯认,是还想让我们帮你养着。我告诉你,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马二和夏蝉欲上前帮忙,被沈青绿用眼神制止。
沈青绿四下望去,淡淡地道:“报官吧。”
那妇人一听这话,立马将她松开。
她却把人拉住,对越走越近的人道:“慕千户,你来的正好,这个妇人讹人不成,还偷东西。”
“我没有……”那妇人说着,怀里突然掉出一个荷包来。
慕霖将荷包捡起,问沈青绿,“这是你的东西?”
沈青绿点头,说出荷包里有多少银子。
当着围观人的面,慕霖将荷包里的银子倒出来一数,正好是沈青绿说的数。
那妇人见势不妙,推了沈青绿一把后跑人。而她的丈夫和女儿早先一步,已经偷偷溜走。
慕霖欲追,被沈青绿喊住。
那几人背后有人,摆明是冲着她或是沈家来的,她不愿意把其他人牵扯进去。
“算了,别追了。”
“这些人当真是无赖至极。”慕霖剑眉微蹙,“近日京里有些乱,你无事少出门。”
父亲说多事之秋,当忍则忍。
等将来大局定下,定然事事不同。
“再过几年,一切应该都不一样了。”
他话里的深意是,依照两家长辈的意思,不约而同地选择多养他们几年,不会急着给他们议亲。
倘若经过几年的相识相知,他不再被人当成兄长,加上乾坤已定,没有其它的顾忌和隐患,或可水到渠成。
沈青绿不知他话里有话,还当他仅仅是在感慨京中的局势,视线之中全是他肖似故人的脸,悄然地抚慰着内心的倦累。
“是啊,再过几年就好了。”
春暖花开的时节里,行人的衣着渐单,褪去御寒的厚重,颜色也缤纷起来,一眼望去,红的粉的绿的黄的,如同百花齐放。
人来人往的川流不息,他的眼里仿佛只容得下近处的这抹艳色。
那如火的红衣,衬得那极致的五官越发的瑰丽,纵然是万花丛中,亦是一枝独秀。若是再过几年,再长开些,还不知是何等风情,想来更是招摇惑人,艳压春色满园。
少年的感情很难藏得住,纵是努力地压制着,仍然会从眼神中溢出来。
沈青绿感知着,除了觉得怪,还是怪。
若是哥哥这么看她……
她甩开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暗骂自己胡思乱想。
等她上了马车,马车远去后,慕霖才继续往前走。
或许是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憧憬中,慕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辆马车,那马车直跟着他,慢慢地接近他,停在他身边。
“阿霖。”
他听到有人叫自己,惊讶地看着马车里的人,“九叔?”
车帘子掀开着,现出慕寒时那张过分清冷俊美的脸,飘雪般的声音再起,“上车,我送你一程。”
与寻常普通的外表不同,马车的内里别有洞天般,处处可见机关师的精妙巧思。
他接过慕寒时递过来的茶,一眼就看到对方手背上还未消褪的疤。
关于这个疤,他曾经寻思过,怎么也想不出自己这位如同避世般的九叔到底和什么人过节,对方竟然还会咬人。
慕寒时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睨了睨那疤,道:“确实是有些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