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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来看一看,没想到你家竟然出了这样的事,还真是世事难料。”

“你现在姓沈,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是你们……你们逼死了我爹!”

“你说我们逼死了你爹,可有证据?”

方氏和那婆子面面相觑,齐齐摇头。

沈青绿自顾坐下,黑漆漆的眼睛看向那婆子,“你来说,到底发生何事?”

那婆子心头大骇,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当下将近日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且说上次的传言过后,方家就被人盯上。

一开始还是有客人来捣乱,或是说布不好,或是说价格比别家高,闹得生意一日比一日差。

方父心知有异,四下去找听,请人吃酒赔人笑脸,后来不知何故被人带去赌坊,稀里糊涂欠下巨额的赌债。

家里所有的银子都填了进去,还远远不够,那些人放下狠话,说是三日后再不还清,便来收铺子。

“老爷让我们回平阳,半道上姑娘觉得不对,回来一看,老爷他……”

“那你们凭什么认定是沈家害了你们?”

“……这不是明摆着的,我们只得罪过你们……”那婆子说着,还缩了缩脖子。

沈青绿纤细的手指轻叩着曲柳木的桌面,一下一下像是催命的符咒,吓得方氏主仆如两只受惊的鹌鹑。

尤其是当她盯着方氏时,方氏差点叫出声来。

“你……你怎么和以前不一样……”

前几次相见,她都在假装,而今日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因为我完全好了。”

方氏“哦”了一声,低着头不敢看她。

“听说你们攀上了兴义伯府,你家的事伯府没管吗?”

一句话将方氏和那婆子问住,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答不上来。

沈青绿心下叹息,看向那白布所在的地方。

方父是个疼女儿的,若不然不会由着女儿不嫁人,也不会为满足女儿的心愿搬来东临城。而方氏不管是神态眼神,还是举止性情,都与同龄人大不相同,显然一直被娇养着。

“兴义伯府背后是信王府,信王府是什么地位,你们应该知道。倘若真是我们沈家针对你们,那就是打信王的脸,信王岂能答应?”

“那……不是你们,会是谁?”方氏睁着尚有泪光的眼睛,懵懂地看着她。

她都说到这个份上,竟然还不懂,可见有多心思简单,也难怪会被玉晴雪利用,还对玉之衡抱有幻想。

“你们听说过兴义伯的事吗?他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混迹在赌坊之中,十赌九输,这些年不知输了多少银子,听说前几日一晚上就输了近万两银子。”

“你的意思是带我爹去赌的人,就是兴义伯?”方氏喃喃着,显然受到不小的冲击,整个人看着有些呆。

沈青绿都想叹气。

这么一个折开来讲都听不懂的人,若是继续留在京中,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只要知道害你们的不是我们沈家,听你父亲的话离开东临城。”

“你……你这孩子话也不说清楚,我怎么信你?”方氏急了,拦住她的去路,“你也是个不孝顺的,你爹搬出来后,你竟然一次也不去看他。你可知他在朝中被人针对,很是不如意吗?”

玉之衡被人针对,沈青绿一点也不意外。

朝中看人下菜的人不少,落井下石者更是大有人在,或是一己之私,或是有人授意,失去沈家庇护的他,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

“这些事其实早在他初入官场时就应该经历,只不过当时他有沈家做靠山,避了过去而已。”

“那些人难道不是你舅舅指使的?”

沈青绿气势一变,眸色微冷,越发漆黑吓人,“我舅舅为人光明磊落,绝不可能行那等小人之事。”

“你不说你是晴雪的女儿……”方氏嘟哝着,却不敢看她。

她微微一笑,“我方才不是说过,我已经好了。”

说罢,她不看方氏,反对那婆子道:“你家老爷人走了,他说的话你们还是要听,京中是非之地,你们越早走越好,免得死了的人还不得安生。”

那婆子比方氏要世故些,应是听懂了她的话,连声感谢着。

笼子里的鸟上跳下窜着,不知有多快活,像是在欢送客人。与鸟儿一起送人的,还有半隐在墙角的人。

清冷、孤寒、如独活在积雪之中的青松。

正是慕寒时。

慕寒时望向沈家马车驶离的目光怜爱柔和,“她还是太心软了。”

他的阿朱。

从来都是心地柔软的好姑娘。

杨贞默默地立在他身后,道:“阿离姑娘本性良善,难免心慈手软。”

他垂下眼皮,看向自己手上那浅得几乎不见的咬痕,目光中尽是遗憾之色。

“你去查查,前些日子谁在御药房讨过药?”

第82章 显摆

*

“咚”

“咚”

“咚”

一大清早的,安乾门以西的登闻鼓突兀地响起。

大邺自建朝以来,凤氏先祖重民意,体察民心民怨,故在长明宫南边设此登闻鼓,凡百姓谏言喊冤皆可击此鼓。

登闻鼓声一起,即有专司此鼓的官员上前询问,若是民意谏言,则归属御史台,若是冤情,则交与刑司。

那击鼓之人年纪不轻,却作未出阁的女子打扮,正是方氏。她的身边还有其父的尸体,一看便是涉及命案,当交由刑司。

很快刑司的人赶到,一问她击鼓缘由,有何冤屈,她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自己父亲如何被人逼死,沈家如何欺人太甚。

消息传到将军府时,顾如许正和沈青绿沈长亭一起用早饭。

巧合的是,其中有一道菜与昨日慕寒时做的那道一样,名为芙蓉三变,主料是鸡肉,入口鲜滑无比。

“这菜是宫里传出来的菜谱,最是讲究刀工火候,若无足够的细致耐心,这道菜是做不好的。”

沈青绿深以为然,脑海中浮现那木窗边动作行云流水般剁着肉蓉的人,分明是与烟火格格不入的长相和性情,在那一刻竟然优雅而满是烟火气。

或许是先入为主的原因,她觉得还是昨天的更好吃。

她胃口不小,吃得不少,而沈长亭是半大小子,又是习武好动之人,饭量极大。顾如许光是看着他们吃饭,便觉得心情极好。

但这样的好心情,被传来的消息毁得一干二净。

有人击鼓喊冤,状告的还是身为神武营右将军的沈焜耀,自然惊动上下,上至长明宫,下至街头巷尾。

沈焜耀免不了被请去刑司,随后刑司派人来将军府,把顾知许也请去。

顾如许临走之前,只对沈青绿说了一句,“你们什么也别做。”

“姐姐,怎么办?”沈长亭问沈青绿。

沈青绿抬起头,望向长明宫的方向。

昨日她回来之后,已将方家的事告知沈焜耀和顾如许。他们夫妇二人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显然对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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