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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一样的面貌,一个似红杏招摇,另一个则黯然失色。
庄兰漪没由来的,竟然想避开她的锋芒,却被她叫住。
“庄姑娘,你来评评理。她说我被认回,她也搬走,便是什么都还给我了,这话是对也不对?”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等庄兰漪说话。
庄兰漪本就不喜欢玉流朱,眼下更不喜欢她,自是巴不得她们对上,“这是你们的事,不如趁着今日,你们把话说开。”
玉流朱看上去很难过的样子,道:“阿离妹妹,庄姑娘说的没错,这是我们的事。当年之事,我也是无辜,我搬出来时几乎什么都没带,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玉家的事,近些日子以来几乎沦为京中上下的谈资,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大多都听说知道一些。
有人说既然已换回来,也算是两清。还有人拿生恩养恩说是,觉得沈琳琅做得有些过分,哪怕是认回亲生女儿,也不能狠心到将养了十几年的孩子赶出来。
甚至有人感慨,“沈姑娘也不想想,她以前就是傻子,若是没被换,不知多少人笑话将军府出了个傻子外甥女,沈将军的脸往哪里搁。”
人言可畏,可见一斑。
沈青绿两辈子的目标都是活着,除了真正的亲人,她压根不在意任何的想法和眼光,哪怕是亲耳听到这些话,心绪却没有任何波动。
但她表现出来的,却是伤心难过的模样,“你亲娘谋我性命,给我下药,害我痴傻十六年。这十六年我受苦时,你正占着我的身份锦衣玉食享受宠爱,怎么还?”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
玉流朱脸色一变,义正言辞,“阿离妹妹,无凭无据的,你可不能乱说?”
“我亲耳听到的,也叫无凭无据?”
“你分明是一生下就缺魂少魄……”
“这话难道就有凭有据?”
同样的无凭无据,到底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沈青绿不等玉流朱争辩,又道:“你口口声声说该还的都已还清,那么你为何和她们在一起?”
她的目光从庄兰漪等人身上掠过,黑漆漆的,看似压有些空洞,却有着让人喘不上气的压迫感,令人不敢与之直视。
最后,面无表情地看向玉流朱,“若非你占着我的身份,如何能认识她们?你如果真能舍弃不属于自己的一切,今日就不会在这里?竟然还说什么我不肯放过你,分明是你不肯放手!”
一阵突如其来的安静,短暂而诡异。
突然有人高声附和,“沈姑娘说的没错,这位玉姑娘若真是不想欠别人的,当与以前的所有划清界线,怎么还能占着便宜不放呢?” W?a?n?g?阯?发?B?u?Y?e???f?????€?n????????5?????ò??
这话立马收到赞同之声,“就是啊,她也不想想,她一个罪臣之女,若不占了沈姑娘的身份,怎么可能结识庄姑娘她们。还说什么全还回去了,如果真想全还回去,就不应该找庄姑娘她们,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人群骚动起来,好些人觉得这话颇有道理,交头接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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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黑白,全凭一张嘴,上下嘴皮子一翻,可以是黑,也可以是白,还可以是灰。
沈青绿睨着庄兰漪,“庄姑娘,不知今日是你和玉棠,到底是谁邀请的谁?”
“玉棠?”庄兰漪很快反应过来,玉棠就是玉流朱,面色几变,“当然是……碰巧遇上,她来找我说话,我不好不理人。”
事实上,是她找的玉流朱,约在这里见面。
玉流朱不可能戳穿她,只好默认。
沈青绿“哦”了一声,郑重其事地道:“棠儿表姐,希望你说到做到,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全还清。以后莫要再找庄姑娘她们,省得她们为难。”
说完,她转身离开。
那如火的红衣,哪怕是走得远了,仍旧鲜艳夺目,让人久久移不开眼睛。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如此无用,竟然连个傻了十六年的人都说不过。”庄兰漪沉着一张脸,没好气地指责玉流朱。
玉流朱掐着掌心,死死忍受着内心翻涌的屈辱感,道:“我说过,她不是一般人,不好对付。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
庄兰漪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
鹿鸣山庄始建于前朝,曾是皇家园林。
大邺建国之初,凤氏先祖大肆封赏从龙之人,其中有位姓郭的商贾,曾给予他财力上的帮衬,问及想要何等封赏,那人说自己不喜做官,也无意当什么侯伯,只愿游山玩水赏景观月。
凤氏先祖大笔一挥,便将这地赏赐于他。
他的后世子孙如他一般,皆志不在官场,或是从商,或是坐享其成守着家业,大多没什么过人的建树。
沈青绿听顾如许提过,这山庄如今在郭家第七代嫡系名下,那郭庄主就住在这庄子不许游玩之人踏足的南边。
她带着夏蝉,一路往南边而去。
沿途景致处处,她却无心欣赏。
转角之处,有一老一少在说话。
老者纶巾白衣,看着就是老读书人,少者锦衣华服,瞧着有些散漫。
“郭庄主,老朽就是想知道为何我的下联不行?那得刘公子之心的人是谁?”
“你这个人……”少者瞧着很不耐烦的样子,“你读了这些年的书,连个秀才都未中,刘公子要寻的知己岂会是你?”
沈青绿心下微动,与夏蝉停下来。
那老者被揭了短,情绪自是激动,“郭庄主,你……你说话不能这么难听,老朽志不在功名,只求此生能得一知己足矣。刘白公子那上联出了近十年,老朽年年都有新对子,为何一次都不中?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入了刘白公子的眼!”
“行,我告诉你!”郭庄主摇着头,一副被他缠得没脾气的样子。“人家刘家可是沥城的首富,刘白公子是刘家独子,他与你一样,读书不为功名,只求一知心挚友。
这些年来寻寻觅觅,可算是找着了。你听好了,那人姓宋名墨,下联是唯我送墨,留对送,白对墨,刘白对宋墨,严丝合缝天造地设,你服不服?”
“我……我不服!”老者抓住郭庄主的衣服,“郭庄主,你帮我问问刘白公子,这人生知己能否多一人?”
“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郭庄主没好气地甩开老者,“你不就是想傍上刘白公子,日后吃喝不愁,我告诉你,死了这个心吧!”
他们一个缠着不放,另一个拼命摆脱,好似都没有发现沈青绿主仆过来,也没有看见她们离开。
而沈青绿也没有看到,他们在自己走远之后对视一眼,皆是隐晦的目光。
老者先松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说了一句“有辱斯文。”
郭庄主颇为嫌弃地白了他一眼,“你的穷酸气都快熏着我了,还斯文个屁!”
“我看你小子是欠收拾!”老者拾起路边的木棍,作势要打人。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不知过了多久,他们被一片竹林挡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