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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往后就算是不尽力弥补于我,也不会再伤害我。”

“阿离,祖母是想为了这个家做些什么,没想过要伤害你。”

“但凡你内心动摇过半分,想顺了棠儿姐姐的意,那就是在伤害我。我的身份被她占了十六年,她不知足,难道你也不知足吗?

那时你为了自己的女儿伤害我,如今你又想为了自己的儿子伤害我,你是觉得我真的不会恨吗?”

谢氏的心顿时被愧疚堵塞着,说不出话来。她瞬间老泪纵横,捂着自己的胸口,看上去极其的悲痛。

她没有抬头,也不敢去看,自然不会知道此时的沈青绿,那漆黑幽深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伤心,有的只有凉薄。

“你女儿和她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想必这些日子以来,你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你若还有心思操心她们,不如想想该如何住自己的性命。”

这冰冷的语气,让人闻之心惊肉跳。

谢氏震惊不已,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去看时,却看到沈青绿那艳色的小脸上,不是怨,不是恨,而是满脸的泪。

“祖母,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你都是我的祖母,我不想看到你出事。我一听到祖母晕倒,我怕得不行,我怕她们为了留下来,而加害祖母。”

“阿离……”谢氏的一颗心,一时上,一时下,大起大落的好不难受。

沈青绿背过身去,不看她,“棠儿姐姐年纪小,哪里想得出那样的主意来,定然是有人教她,逼着祖母出尔反尔。到时候你说的话谁也不会信,我娘和我父亲会永陷怀疑之中,更不可能安生过日子。一次糊涂是偏心,两次糊涂呢?那是失心疯!”

失心疯三个字冲击着谢氏本就忽上忽下的心,更是没着没落的,像被无数双撕扯着,直叫人难以喘息。

她的脸发着白,嘴唇都在抖,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沈青绿没有回头,而是缓缓站起身来,微垮的双肩透着浓浓的失望与伤心,“事到如今,她们不会管你的死活,只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们走之前,秋露也跟着去了。人心难测,不得不防,好在秋露的身契还在你手上,该怎么办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说罢,那悲伤无奈的目光看向李嬷嬷,幽幽一声叹息,然后脚步略显沉重地往出走。

李嬷嬷犹豫了一下,追了上去。

沈青绿听着身后的动静,头也不回地继续走,直到被人叫住。

“大姑娘,老夫人心里都明白,她肯定不会再犯糊涂的。”

“患难方见人心,我看得出来,嬷嬷你对祖母真心且忠心。有你这样的贴心人,是祖母的福气。”沈青绿说着,又是一声叹息,“当年之事,想来嬷嬷也是知道的,是真是假嬷嬷也清楚。”

李嬷嬷一脸愧色,低下头去。

她是谢氏身边最信任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初的事,甚至于她就是那个将先出生的孩子带过去,换来后出生的那个孩子的人。

“奴婢该死……”

“你是奉命行事,是非对错都落不到你头上。祖母若跟着她们,定然不会有好下场,我会说服我娘,给祖母寻一个清静之地,不受别人的打扰安享晚年,到时候还望嬷嬷看顾一二。”

李嬷嬷闻言,大喜过望,作势要下跪谢恩。

沈青绿虚扶她一把,“祖母身边离不了人,你快些回去吧。”

她擦着眼泪,满脸感激地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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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就看到谢氏已经下床,忙过去相扶,“老夫人,您想做什么?奴婢来就好。”

谢氏气息急促,“那个东西,帮我拿来。”

李嬷嬷自是知道她说的什么,赶紧将东西取来。她的手往枕头底下一摸,取出一把钥匙将匣子打开。

匣子里的银子不翼而飞,身契也少了一张,正是秋露的。

“老夫人,这……这东西自从搬过来后,一直没有动过,是谁?”李嬷嬷惊呼着,心里其实已有答案。

“是秋露,不……是她……她们!”

*

池水仿若静止无波,水边的绿意比前几天更重了些。满眼都是万物即将复苏的生机,呼吸之间也是活着的气息。

错位人生已经恢复,如今隔水相望的位置也随之颠倒。

沈青绿站在水榭边,望向池水的某个地方,那里曾有人死去。

夏蝉从外面进来,小声道:“姑娘,她们去了大玄空寺。”

寺中有收容香客之所,可暂住一些时日。

沈青绿不觉意外,甚至是在意料之中。

夏蝉却是不解,“奴婢还以为她们会去投奔那方姑娘。”

“玉流朱不会。”

“姑娘早就料到了?”夏蝉一想也是,这些日子以来,她越是和沈青绿相处,就越发觉得自家姑娘不是一般人。“只是姑娘把老夫人留下,会不会夜长梦多?”

所谓的夜长梦多,就是怕谢氏出事,或是人为,或是自己为了儿女牺牲。

若是怕人为,沈青绿已有对策,不仅提点过李嬷嬷,还将忍春和含笑留在那里,而另一种可能……

“世人大多怕死,若她真舍得为儿女豁出命去,早在坦白真相之后就应该自我了断,不会等到现在。”

如果那时候谢氏以死谢罪,不管是对于玉晴雪,还是玉之衡而言,其实都是一了百了。

但谁不怕死,谁不想活。

好比她。

天色已经不早,暮色渐起。

不再光亮的视野中,还未修整好的院落显得格外的寂寥。新的匾额未挂上去,门头之上空空如野。那土坑仍旧还在,未有新树落地生根。

整个玉府上下,显得分外的安静。

她让人给将军府传信,说自己今日就留在这里。与此同时,玉敬良也给家里送了信,说自己会晚些归家。

快近正院时,不期然和玉敬贤碰面。

那张长得极像玉之衡的脸上,在看到她之后,露出一种极不自然的神色,像忌讳着什么,也像是害怕着什么。

“大哥。”她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就你一人回来了吗?父亲呢?”

玉敬贤摇头,“我没追上父亲,不知他去了哪里。”

是没追上,还是没追?

沈青绿也不挑破,面露忧色。

他隐晦的目光看来,不像是打量,更像是窥探。尤其是视线往下,不见地上有影子,脸色瞬间变白。

这会儿的工夫,暮色已深,哪里来的影子?

“我回屋了,我要温习功课,你莫让人来扰我。”

他像是被鬼撵一般,因走得太急太仓促,两脚由不得打架,险些把自己绊倒。

沈青绿见之,冰冷的眸中尽是讽刺之色。

*

这一夜,比以往的夜更寂静些。

明明时辰不算太晚,却已不闻人声。

檐下的灯笼照旧亮着,那制式雕花以及绢纱描画,无一不彰显着主人家的身份与富贵。

整个正院之中,唯有右厢房里有灯光。

有人潜伏在暗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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