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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己算什么?
“慕世子一句情急,便能想做就做什么吗?你将我表妹置于何地?你将我置于何地?”
“玉姑娘,你们都是我侯府的客人,客人在府里不见,我身为主子的帮着寻找,难道不是应当吗?你为何说话如此难听,可是我做过什么让你不满之事?”
“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上辈子的怨与恨,一股脑充斥在玉流朱的心间,她酸胀着,痛苦着,“慕世子,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你扪心自问,你是怎么对我的,难道我不应该不满吗?”
口头的婚约,也是婚约,外人不知,他们当事人却是知道的。
慕霖一时无话,同意亲事的人是他,不想继续缘分的人也是他。从这一点而论,他确实该被骂。
良久,他说:“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化不去玉流心里的怨恨,更像是火上浇油,让她压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目光的怨,神情中的愤,清楚可见。
沈青绿看着他们,只觉得这一切都透着说不出来的荒诞。
她环顾四周,想看清楚这到底是在哪里,最后视线落在那个侯府丫环身上。那丫环低着头,手里还端着茶。
茶已凉,热气不再。
一口茶下肚,凉意在她胃里翻滚着,让她的五脏六腑都跟着冷却。
玉流朱一腔的怨愤,在看到她没事人般地喝着茶时,不知为何堵住,发不出来也压不下去,不上不下地卡着。
“阿离妹妹,我不是说过让你别乱跑,我……”
“你说去前面看看,我等了很久你都没回来,我去找你,好像听到你和一个男人说话,那男人……”
玉流朱闻言,心头一跳,“你定是听岔了!”
说完,竟不敢去看慕霖的脸色,拉着她就走。
她也不挣扎,等远离慕霖的注视后,才将其甩开,一双幽漆而略显空洞的眼睛,像是不见底的暗渊,神秘莫测又恐怖阴暗。
“我看见了。”
“你说什么?”玉流朱变了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目光阴恻,却不清明,叫人看不透,不清楚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我看到和你说话的那个人……”她装作努力回想的样子,望着天。
“你说的是那个人哪。”玉流朱笃定她就算是真的看见,也不可能知道慕寒时的身份,诓她道:“我急着找你,随便找个侯府的家丁问路而已。”
她“哦”了一声,像是信了。
果然是个傻的。
玉流朱暗自想着,一触及她夭桃般的脸,又觉得不适。
一个痴儿生成这样,当真是暴殄天物。
“阿离妹妹,我知道你很多事都不懂,但有些事我还是想告诉你。你是罪臣之女,出身不好,哪怕是长相不错,正经人家的男子也不会娶你为妻,若是传出什么闲话来,你只能是做妾。”
“什么是妾?”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一脸茫然,尤显美貌天成,无瑕无垢,堪比少见天光的美玉。
玉流朱越看越不舒服,不觉滋生出嫉妒来,以及由心而出的烦躁,纠缠在一起,化成言语的尖刺。
“妾等同于下人,可买卖打杀。姑姑含辛茹苦养你多年,你万不能落到那般地步,让她伤心失望。”她掐了掐掌心,厉色不悦,“若是没有你,姑姑何至于如此辛苦。”
“我是罪臣之女,我只能做妾……”沈青绿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低头自言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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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她像是醍醐灌顶般抬起头来,猛然之间疑似神清智明,“棠儿姐姐,我记住了。”
很快她眼底的清明隐去,一片黑漆,“你也别忘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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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乱心
*
园子里景致错落,曲转幽回拐弯不见。
那一桃红一绿的身影将将远去,蓝衣少年从藏身之处出来,停留在她们之前的位置,久久地站立着,不知在想什么。
风又起时,他才出了园子。
侯府的花厅内,客人已经离开,宁氏和江映水婆媳二人正在说话。她们将将听完那丫环的禀报,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江映水叹了一口气,道:“九叔看重阿霖,阿霖找他说情,他不忍拒绝,才想着让我们见上一见。如今人也见了,确实是神智未开,逛个园子都能跑丢……”
“祖母,娘。”慕霖掀帘进去,郑重道:“阿离姑娘不是自己跑丢的,是玉姑娘有事离开,让她等着。她久等不着,想着去寻玉姑娘,这才走岔。”
“棠儿在侯府能有什么事?”宁氏眉心一紧,看了一眼那丫环。
那丫环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江映水也皱着眉,望着自己儿子的目光有很是无奈,“当年魑王残害手足,陛下险些被其所害,对其深恶痛绝。苏家是魑王党羽,那孩子纵是姓玉,流的却是苏家的血,苟且偷生还自罢了,若真嫁入侯府,引得陛下注意,我慕家该如何自处?”
“九叔……”
“阿霖,你九叔疼你,你却不能不懂事,让他为难。一面之缘而已,你也不过是去玉府时见她一回,将她当成棠儿。可你也见到了棠儿,哪能绕不过来呢?”
宁氏听着,频频点头。
“我慕家结亲,并不看重门第,但一是人品,二是家世清白,那孩子神智不全,还是罪臣之女,两者都不占,不是良配。”
她说慕家结亲不重门第不假,因为江映水就是商贾出身。
江映水看向她的目光,满是敬重与感激,再看自己的儿子,只觉得颇为头疼,“阿霖,你若真没看上棠儿,也无需绕这么个大弯子,左不过没有定亲,亲事作罢便是了。”
“我……”慕霖声音低下去,“我确实没看上玉姑娘。”
宁氏闻言,眉心收得更紧了些。
“我瞧着棠儿那孩子委实不错,知书达理,懂事稳重,被她娘教得极好。阿霖,你要不要再想想?”
慕霖坚定地摇头,说了些告罪劳烦的话后,情绪不佳地告辞。
过园子,绕竹林,琴声由远及近,高山流水的悠扬突地高亢,似急流涌入峡谷,一时转弯一时横冲,翻滚奔啸直击人心。
他踌躇着,不好去打扰。
蓦地,琴声戛然而止。
不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管事将他请进去。
他一眼就看到站在竹林图前的人,雪色的素衣,那么的淡然,那么的平静,仿佛方才听到的琴声是他的错觉。
慕寒时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我今日见到玉家姑娘,与你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九叔!”慕霖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我对玉姑娘无半分意思,他是玉敬良的妹妹,我也只将她当成妹妹……”
“妹妹?”慕寒时转过身来,气势一时森寒,“你未曾了解她,未曾与她相处过,怎知自己仅是将她当成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