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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

如电光火石,似天崩地裂。

沈青绿感觉凉意自脚底升,整个人都开始僵硬。

她被发现了!

转念一想,她在有些人印象中就是心机深沉之人,偏见已然生成,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索性不去管他,由着自己的计划来。

这般想着,目光不躲也不避,漆黑的眼珠子一动也不动。

“慕世子应是在怪我,我……我没想到阿离妹妹会乱跑。”玉流朱在慕霖走后说道,眼眶微微泛红,不是伤心难过,而是恨。

她恨!

为怕慕寒时看出来,她跟着告辞,说是也要接着去找人。

慕塞时目光幽深,不知是在看她,还是在透过她看什么人,道:“我是阿霖的长辈,你与阿霖日后关系匪浅,若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无需客气。”

她掐着掌心,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样的娇羞,那样的满足,如娇妻应夫,离开时的依依不舍,更是缠绵悱恻。

沈青绿也想走人,但是不能。

因为慕寒时已经朝这边走来,立在竹林之外,冷声命令,“出来!”

重重叠叠的青色中,一抹桃色慢慢出现,似是一枝红杏出墙来,一点点地惊艳着,最后露出全貌。

慕寒时沁着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的艳,与方才玉流朱的素,形成鲜明的对比,有喧宾夺主之嫌。

这样的主次不分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居于次位之人的不懂事,不知谦让,不知忌讳,还有不识趣和不懂事。

若仅是在府里争风头也就算了,出门做客还想主家一头,分明就是故意为之,动机不纯,用心不良。

她知道,眼前的人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因为慕寒时的眼神极冷,像是一片镜湖结了冰,虽平静无波却万里冰封。

“我和你说过到此为止,看来你并没有听进去。”

什么到此为止,她做什么了?

这个慕老九为何看她不顺眼,从一开始就用有色眼睛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慕九叔……”

“谁允许你叫我九叔?”

不叫就不叫。

“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对慕世子没有任何别的心思。” W?a?n?g?址?发?B?u?Y?e?ǐ???????€?n???0?????????ō??

她就是贪恋对方那张脸,想多看几眼而已,这难道也有错吗?

“你自己信吗?”慕寒时反问她。

“我当然信我自己,慕世子是我二哥的朋友,在我心里,他也是我哥……”她急急地将另一个哥字咽回去。

饶是如此,她的心尖还是被拉扯了一下,不知是痛,还是怀念。

突地,阴寒的气息逼近,如同朗朗晴日不知为何乌云密布,黑沉沉地压下来,令人遍体饱受威压而喘不上气来。

沈青绿被慕寒时吓人的气势惊到,下意识退后两步。

他却步步走近,睥睨着,声音如冰,“他不是你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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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也别忘了

*

凉风拂竹叶,也吹动那桃色的发带。发带极轻极薄,被风勾着卷着,似藤蔓的触须寻找着立足之地,四处试探张扬。

一如沈青绿此时的心情。

她为什么不能?

慕霖长得那么像她的……

水气骤然在她黑漆且大的眼睛里凝结着,越积越多,不停地打着转,可怜而倔强着,就是不肯落下来。

她仰着艳色的芙蓉面,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的人。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而是莫名其妙觉得委屈。

半晌,理智归笼,控诉道:“你欺负我!”

这几个字如同从天而降的陨石,落入幽谷中的死水潭中。

慕寒时冰冷的眸中,终于有了波澜。

他似是皱了一下眉,不知是嫌弃沈青绿的言行,还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那清逸之中隐约可见的病色,呈病态之感。

“不是你的东西,不要去争去抢,否则只会自食其果。”

说完这句话,他瞬间没了踪影。

沈青绿惊叹于他的来无影去无踪,眼底慢慢浮起嘲弄之色。

还真是巧了!

有些东西就是她的,她去争去抢都是应该。

她闻着竹子特有的清气,再次绕过竹林时,不期然有种错觉,仿佛这不是一条普通的路,而是她另一条人生路。

从福利院到新家的路,她走了八年。

新家非常的好,独门独幢的房子,前面种着一小片竹林。

万物生机竞相奔腾的时节里,新笋已经抽长嫩绿的枝叶,老竹的青,与新竹的绿,融合在一起。

玉竹般温和清秀的少年站在门口迎她,第一话是:“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

哥哥……

命运改变的那一天,哪怕是后来很多年再去想,都不是寻常。

异世重生为人,换了身体,换了心,但记忆中的美好永远不会消散。

视线被水气迷离之时,她的眼前出现有几分熟悉的脸,忽然觉得如梦一场。

慕霖远远看到竹林边上的她,那么的形单影只,那么的茫然无措,那么的楚楚可怜,水洗般的黑玉石眼睛,一下子让人沉沦其中。

“阿离姑娘,原来你在这里。”

“我在哪里?”她喃喃地问,是在问慕霖,也是在问她自己。

慕霖以为她走迷了道,有些奇怪她身边为何连个下人都没有,“阿离姑娘,你别怕,这里是侯府,你不会走丢的。”

是啊。

她不会走丢,哪怕是死了,也还能穿越到有故人影子存在的地方。尽管只有几分像,于她而言,已足够慰藉。

“棠儿姐姐说去个地方,让我等她。我等了许久不见她,便来找她。你看到她了吗?”

这个说辞和玉流朱的完全相反,慕霖下意识皱眉。

“你是说她先走的,让你等她,你久她不至,所以来找她?”

她重重点头,看上去天真而懵懂。

慕霖不由得更信她,对玉流朱的印象难免不好,“她应该知道回去的路,我先送你回去。”

绕过这片竹林,再走一段路就到园子,才进园子没多久,迎面碰到玉流朱,还有那位之前给她们领路的侯府丫环。

玉流朱在看到他们在一起的刹那,脸色几变。

锦蓝华服的少年,正是风华正茂之时,俊朗而沉稳,行走间不缺习武之人的利落,亦有世家公子的贵气。

这曾是令她芳心倾向的人,哪怕佳偶成怨偶,哪怕重活一回,她还是不忿,还是不平。

“慕世子,我表妹心智不全,不知男女大妨,难道你也不知吗?若被人瞧见你与她独处,她的闺誉岂不受损?”

“我……”慕霖想说,这是侯府,他尽的是主子之谊,却也知身为一个外男,他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确实有些不太妥当。“是我一时情急,没想那么多。”

玉流朱见他认错,不觉气顺,反而更加郁闷。

夫妻结怨,他从未认过错,而今因为别人,他竟然会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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