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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和小心翼翼的欢喜,不由得揪了揪心,“你这孩子,你好好睡觉,睡醒了祖母就会去看你。”
她摇头,似是有些疑惑,“冷,睡不着。”
冷?
谢氏下意识去看玉晴雪,玉晴雪自责道:“母亲,是我不好。我怕阿离夜里起高热,让人将窗户打开通气。许是进了点风,所以阿离觉得有点冷,我等会就让人关上,再加多一个炭盆。”
到底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谢氏不好怪她,逐将怒火对向杜鹃,“你又是怎么回事?怎地落了水?”
杜鹃目光惊疑不定,看向沈青绿。
是这个傻子推的她!
但是她能说吗?
沈青绿像是知道她的为难,主动承认,“祖母,是我推了她。”
一语惊人,众人皆是震惊。
月色与灯笼混合的光线中,她披着玉晴雪月白色的斗篷,被月光与灯光笼罩出一层暖玉色,衬得那殊色无双的五官更加出众,尤其是那双眼睛。黑漆漆地生出光彩,似最上等的黑玉,尽显韬光的灵气。
这还是那个傻了的表姑娘吗?
下人们怀疑着,你看我,我看你。
沈青绿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惊骇的话,还在亲慕地看着谢氏,“她推了我,我推了她。”
“你说什么?”谢氏呼吸一紧,急切地问她,“阿离,你是说你落水,是她推了你?”
她乖乖地点头,不说话。
谢氏顿时怒不可遏,指着杜鹃,“你这个该死的奴才!奴大欺主,你怎么敢!”
玉晴雪像是刚回过神来,不敢置信,“杜鹃,你为何要这么做?你父母是我的陪房,我还放了你兄长的奴籍,我对你信任有加,让你照顾阿离,你怎么能这样?”
杜鹃原本想说什么,听到她这话后连连磕头,“老夫人,夫人,是奴婢鬼迷心窍,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给我……”杖毙二字还未出口,谢氏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扯。
沈青绿目光怯怯,却不掩担心之色,巴巴地望着她,“祖母,不生气。”
谢氏看着她,越看越难受,越看越内疚,好半天缓了缓,道:“杖责五十,丢去庄子。”
下人领命,将杜鹃堵嘴拖了下去。
杜鹃心如死灰,不甘心,却没有辩解。
她被拖走之时,鬼使神差去看那个不知到底好了,还是没好的人。谁知沈青绿正朝她望来,黑漆漆的目光隐有幽蓝之色,好似鬼火。
“呜……嗯(鬼)……”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垂死挣扎,胡乱喊叫,谁也没听清她到底在说什么。
玉晴雪自责不已,“娘,是我不好,是我识人不清,我还当她是个好的,对阿离尽心尽力。您放心,以后我亲自照顾阿离……”
谢氏看着她,眼神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复杂。
好半天,道:“晴雪,你看这孩子和你长得多像。你们是骨肉至亲,你再是囿于悲痛难受,也要好好照顾她,若是她真能好,你也算是对得起她,你说是不是?”
“娘……”玉晴雪落下泪来,泣不成声,“是我疏忽,我下次不会了,我以后亲自照顾她。”
“你哪里能顾得过来。”谢氏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女儿,招手让身后的两个丫环上前,“再从庄子找人,怕是手脚不熟练,不如从我这里调个人去帮你。”
“她们都是您身边得用的人,这如何使得?”玉晴雪推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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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母女之间,何需客气。”谢氏指向那两个丫环,问沈青绿,“阿离,这个是夏蝉,这个是秋露,你看上谁,就让谁以后跟着你,如何?”
那两人从长相到衣着,都是体面人,若是搁在小门小户,怕是比当小姐的还要有派头气质。秋露瓜子脸柳叶眉,半低着头,不看沈青绿。夏蝉鹅脸杏眼,目光没有躲闪,眼神温和中隐有心疼怜悯之色。
沈青绿心里有了数,“夏蝉。”
这两个字一出,秋露明显松了一口气。
谢氏欢喜起来,“能叫出夏蝉的名字,可见阿离是真喜欢夏蝉,那夏蝉以后就跟着阿离。”
玉晴雪见她做了决定,自是不会再反驳,“多谢娘,还是娘心疼我们母女。”
这边闹得不小,水榭那边却丝毫不受影响。直到众人散去时,流芳小筑还是半点动静也无。
沈青绿望着那一池春水,眼底的幽火更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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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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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夏蝉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搬到静心院,一进院子就看到秦妈妈在等自己,然后被带去见玉晴雪。
玉晴雪的屋子从家具到用物,除去日常所需,再无多余的累赘。只是东西虽少,瞧着也不太招人眼,却样样皆是上品。
她打着坐,虔诚地转动着手中佛珠。
那佛珠是蜜蜡,应是被盘了很多年,光润而油亮。
夏蝉垂首立着,被她晾了好半天。
秦妈妈小声提醒后,她才缓缓睁开眼,道:“你是母亲身边得用的人,母亲让你来我这里帮忙,是信任你。只是母亲年纪大了,不宜操心劳累,日后你若有什么事,先和我说,没有必要去惊扰她老人家。”
夏蝉应是,恭恭敬敬。
她又道:“姑娘心智不全,性情难免古怪了些。她若有什么事,你不可替她瞒着,定当事事不落地告诉我。”
“是。”
“下去吧。”
夏蝉闻言,告退出去。
等她一走,玉晴雪手上的动作停止,将佛珠随手搁在桌上,接过秦妈妈倒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立马皱起眉来,看着手中的茶,“怎么还是去年的茶?”
惊蛰前后,有些早茶刚抽枝,芽叶细嫩,最是清香。
沈琳琅的陪嫁中,刚好有一处茶庄,每年里第一茬的新茶送到府上时,谢氏都会在第一时间送来这边。
而今年,似乎晚了几日。
“说是还要再等两天。”秦妈妈小声回道。
玉晴雪将茶杯重重一放,眉宇间笼上一层阴郁之气,“什么等两天,不过是托辞罢了。母亲对我是越发的不上心了。也是,从小到大,她看着确实很疼我,但一旦遇事,我总是排在兄长的后面。”
“夫人,你莫要多想,老夫人心里有你,若不然也不会让夏蝉过来。”秦妈妈声音越发的小,几乎不可闻。
“心里有我?”她轻哼一声,脸上的郁色更盛,“她若是真心里有我,便不会逼我嫁进苏家。她让夏蝉过来,摆明是不放心我。在她的心里,兄长远胜于我,哪里有我们母女?”
这话秦妈妈不敢接。
屋内檀香袅袅,一时静寂。
她皱起眉来,“快把这难闻的东西给灭了!”
秦妈妈赶紧过去将香炉时的檀香来掉,再点上泛甜的合欢香,过了一会儿,合欢香将原本的檀香冲散。
玉晴雪面色好看了些,重又拿起搁置的佛珠,转动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