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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你家里知道吧,听朝朝说你也好几年没回国了?”
“知道的阿姨,我们俩今年正好空闲。所以商量着一起回来过节,也刚好来拜访您和叔叔。”
周葶坐在沙发拐角处,笑着和肖惟寒暄,眼角眉梢都是止不住的满意,周定沉用余光扫过那男人的脸,扶在沙发上的手一紧,很快就受不了似的别开。
将朝要回国过年的消息是半个月前确定下来的,周定沉知道后的第一时间不是高兴。反而是有些奇怪,毕竟国外的假期和国内不同,按照往常,她这时候应该在准备考试。
可面对他的询问,将朝并没有告知他真实情况,只是说今年不忙可以回家待一段时间,妹妹向来有主见,他也没有多想,仔细问了航班时间,说到时候去机场接她。
谁承想最后接回来了两个人。
肖惟是将朝的校友,比她小两级,也是数学专业,X市人,按照周葶刚刚问出来的说法,两个人已经谈了两年恋爱了。
除夕当天把他带回家,是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他用余光去看将朝,她玩着手机,和肖惟坐在一起,中间隔着大概一拳的距离,时不时地抬起头应两句周葶的话,他一动不动,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之间的间隙变宽又变窄,到最后消失不见,肩与肩紧靠在一起。
章昀在厨房里叫帮忙,肖惟初次拜访,自然想要表现,正要站起身,远处至始至终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的周定沉突然动了,照旧一个眼神也没给,径直往厨房走去。
一晚上,任谁都能看出周定沉心情不好。但章昀也只以为他和自己是一个心态,笑着问了句:“不高兴啦?”
对着长辈,周定沉不会摆脸色,很勉强地笑了笑,拿刀去切水果,说:“没。”
“朝朝是有点太突然了,我都吓了一跳,你和朝朝从小感情好,和真兄妹也没差了,不舒服也正常,但人家毕竟是客人嘛。”
周定沉嗯了一声,说:“您去客厅吧,这里我来就行。”
章昀见他脸色还是绷着,有些好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出了厨房。
先切的火龙果,剥开果皮,深红的果汁就淌了一手,像血一样刺在眼中,周定沉握紧刀,一下一下,把果肉切成均匀的大小。
——下午回来的时候在楼底下的超市买水果,他挑了几样将朝爱吃的,回头听到两个人说话,肖惟说自己最不爱吃的就是火龙果,结果一转眼周定沉就挑了两个,沉甸甸地拎在手里。
只不过这种报复的手段实在是幼稚的可笑,所能造成的伤害也微乎其微。反而让自己越发难受,刀锋每切下一块,流出的血都好像是从自己心里溢出来的,周定沉把刀放到水池里冲洗,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哥,好了吗?”
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周定沉手一松,水果刀直接摔进了水池里,刀尖擦过指腹,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将朝见状,迅速抽了两张纸按住他的伤口,说:“我给你去拿创口贴。”
“朝朝,怎么了?”外面传来周葶的询问。
“没事阿姨。”将朝把水果端出去,示意几人继续聊,回来的时候从餐边柜的下层摸出碘伏和创口贴,示意周定沉把手伸出来。
纸巾已经被血浸透了,微微蜷起的长指白皙瘦削,更显得那道伤口触目惊心,将朝用棉签沾了碘伏,轻轻地点在他的伤口上。
周定沉垂眼看着妹妹散落在额前的头发,一时间只觉得有点呼吸不上来。
上次见面……是三个月前,他去苏黎世出差,转道去了趟慕尼黑,那次是他为数不多的、没有跑空的一次探望,他看着她从图书馆出来,就远远地跟在了她的身后,两人中间还隔着一排行道树和绿篱,只能从影影绰绰的枝叶中看着她的背影。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觉得自己运气好,偷偷拍了几张照片,在回去的途中看了又看。
瘦了。
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看着照片,心里涌出柔软又担忧的情绪,想着是不是可以找个年节去见见她,或是等到他的生日,这种时候,妹妹总不会还躲着他。
他用这样美好的想法努力支撑着思念她的生活,却没想到仅仅是三个月后的今天,他心中那点微弱的希冀和期盼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给兜头浇灭了。
“好了。”
将朝包好伤口,随意地揉了揉他的指尖——是一个安慰的动作,然而就是这个小小的举动让周定沉压抑了一整天的情绪骤然崩溃,喉结滚动,哑声唤了句:“朝朝。”
她神态自若,抬头看向他,轻声道:“嗯?”
她的眼神实在太过干净和坦然,好像站在她面前的就只是她久别的哥哥,而不是曾经越界过无数次的情人,周定沉看着她的神情,眉间几乎是难忍的蹙起,一瞬间所有的委屈纷至沓来。
为什么……
“Thera。”肖惟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沉闷凝滞的氛围,他面对这个明显不太喜欢他的女友哥哥有点局促,不远不近地站在厨房门口,对着将朝露出了求助的神情。
身前的人立刻转身离开,抬步向另一个人走去。
“怎么了?”
“刚刚不小心把水打翻了,我想换个裤子。”
“我带你去我房间……”
两人走远了。
指尖的伤口又开始痛,像有虫子密密麻麻地啃噬着他的肉,然后钻进伤口里,连带着心口也跟着发麻。
他木木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眼睛发涩,巨大的酸楚反复刺激着大脑,却连哭都哭不出。
……
晚上三个人都在家里睡。 w?a?n?g?址?发?B?u?y?e??????ū???ε?n????????5?.?c????
兄妹俩的房间都在二楼,肖惟则被安排在一楼的客房,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将朝安顿好他,迈步走上了二楼。
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周定沉房间的门被拉开,对方低着头,头发湿漉漉地走出来。
走廊的灯没有开,唯一的光源只存在于他的身后,不太明亮的灯光将那张仍沾着湿意的脸映得格外苍白,将朝和他对视了一眼,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再掩藏情绪,漆黑而又安静地望着她。
“哥,我先回房了。”她别过眼神,和他错身而过,但周定沉却往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问道:“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吗?”
将朝说:“为什么这么问?”
周定沉抿紧双唇,语气有些艰涩,说:“难道你忘了,我们……”
我们……
都到现在了,他还是不想给予她太大压力,转而道:“你说过你只是出去念书,会回来的。”
将朝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不是、不是这样,”周定沉心口鼓胀,一缩一缩地疼得厉害,说:“你不让我和你一起出国,却带他回家——你为什么带他回家,你喜欢上别人了……”
他其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