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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把头侧过去,透过朦胧的世界,看到段忱林从水汽中走出,头发乱七八糟地滴着水,浴袍松垮地系着,打了一个很乱的死结。
邵惜移开目光,不愿再看,只撑着手臂坐起身,剧烈的眩晕让他不得不低头在床边缓一会,才勉强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地朝门口走去。
他一点不想在有段忱林的房间里待着。
他……讨厌段忱林。
自顾自地走到一半,一股巨大的力猝不及防地将他拽回,他踉跄着回头,撞进段忱林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段忱林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声音低沉得像压紧的弦,“所以,这就是你思考了一个星期思考出来的答案吗?”
什么思考,什么答案,邵惜的大脑被酒精浸泡得一片混乱,压根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质问,但面对段忱林,气势上不能输,他漫不经心地笑下,顺着对方的话应道:“是,如何?”
“为什么?”段忱林平静地问,“是因为还喜欢陈时津吗?”
……陈时津?他也不要喜欢了。
他现在谁都不喜欢,谁都不要喜欢了!
见他不说话,段忱林像是得到了确认,了然地点了点头,眼神彻底冷下去。
邵惜被他眼里的攻击性刺到,反唇相讥:“你不也是吗?有什么好来质问我的?”
“我为什么不能问?”段忱林面无表情,“那我们前阵子算什么?”
什么什么,邵惜脑子嗡嗡作响,重得像往里面塞了一块铁,他不理解段忱林的话,只被段忱林冷硬的语气激起火气,“关你什么事?!”
不要再来问他了!很烦!他不知道!
段忱林顶了下牙尖,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话,一字一顿地重复:“关我什么事?”
两个不清醒的人吵架,就会话赶话,以往所有的争执与旧怨都成了此刻的利刃,邵惜口不择言道:“是啊!我什么都得告诉你吗?四年前你出国,不也没和我说吗?”
段忱林嗤笑一声:“反正你也不会来不是吗?我说不说有什么关系呢?”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邵惜忽然就冷静了下来。
房间诡异地变得安静,沉默得让人觉得不对劲。
按照以往的经验,如果他和段忱林吵得面红耳赤,越来越激烈,那么一般是小事,但只要某一刻急转直下,变得异常,变得凝滞,那往往难以简单收场。
果然,段忱林往前一步,逼视着邵惜,问:“那我们还要做朋友吗?”
朋友。
邵惜眼睛一眨。
那我们还有必要做朋友吗?段忱林挑衅的话落入邵惜的耳朵里。
段忱林竟然要拿朋友关系来威胁他吗?那段忱林和随随便便就将“不要做朋友了”说出口的陈时津有什么区别?
是你们两个先背叛了我。
喝醉了的邵惜都知道自己以后一定会后悔,可见接下来的话有多重。但此刻酒精和火气上涌,让他悲痛欲绝,冲动得难以自抑,他决绝地说:“……那就不要做了吧!”
他再待不下去了,猛地拧过头,快步走向门口,手指终于握上了那冰冷的门把手———
然而不等他将门拉开,他的手腕再次被用力钳住,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疼得他叫了一声。
“你他妈给我放手!”邵惜怒喊,挣扎着,“段忱林!”
段忱林置若罔闻。
邵惜被拉着,走得太快,膝盖一软,磕到了地板,又被扯起来,跌跌撞撞,天旋地转。
段忱林将他甩到了床上。
第41章 我喜欢你
酒店的床软,砸上去不痛,就是晕,晕得邵惜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刚要撑起手臂,阴影就笼罩了下来。
他对上段忱林居高临下的眼神。
下一秒,他眼睁睁地看着段忱林压下来,狠狠吻住他。
嘴上的触感又湿又烫,力道大得吮破了他的唇,邵惜睁着眼睛,整个人都懵了,张着嘴巴被人吸了几分钟舌头后,才如梦惊醒般,一拳挥上了段忱林的脸。
段忱林被打得偏过头去,额发遮住眼睛,唇角立刻就裂了。
“疯子!”邵惜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在打颤,“你给我滚……唔!”
可惜这个插曲只给邵惜争取了一秒的空隙,很快,段忱林用更大的力道压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分不清是谁身上的,邵惜情绪激动,呼吸急促,嘴巴被堵着,缺氧让眼前泛起雪花,窒息感蜂拥而至。
他疯狂地锤打着对方的胸膛,手腕却被轻易钳制按进床单,他又用脚去踢去踹,直到腿也被控制住。
只剩下牙齿还能作为武器,邵惜气疯了,不管不顾地咬上去,恨得几乎要将肉咬下来,一股血腥味弥漫开在唇舌之间。
繁复的红褂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脱掉,当什么东西崩到他侧脸时,邵惜才后知后觉,那是被暴力扯开崩飞的衬衫纽扣。
……段忱林是又要用这种方法来羞辱他吗?
好啊,那就看是谁羞辱谁!
愤怒在酒精中发酵,邵惜也学着段忱林,猛地扯开对方的浴袍,对着裸露的肩头就是一口。
要是平日的段忱林肯定会面无表情地承受,可现在被醉意侵蚀的男人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吃痛的松懈间,腹部遭到膝击的重创,天旋地转间,两人的位置对换。
邵惜也要用言语来侮辱段忱林,他笑道:“行啊,说不定我操一下你,我就消气了呢?”
喝醉的他只顾着此刻泄愤,万万没想落败的后果。
眼前的世界在转,但段忱林能清晰地看到邵惜狂妄地跨在他身上,那张漂亮的脸旁戴着他送的血红耳骨钉,耀眼得惊人。
手掌突然扣住他的后腰,邵惜一顿,见段忱林要起身,便用全身的力气加重量,抵住段忱林的胸口。
段忱林硬生生扛住了,手臂绕过邵惜的腋下往后,死死反扣在邵惜的肩膀上,这样不仅逃不掉,还只能越往下坐。
他仰起头,咬住了邵惜的耳朵尖。
邵惜痛呼一声,拼命挣动起来,可身上那两条手臂重得跟几百斤的铁链一样,动弹不得。他越动,禁锢就越是收紧,仿佛要将他揉碎在怀里。
黏糊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他的脸颊、脖颈、锁骨……再往下。
但最可怕的是,他感觉到段忱林的手放在了他的后腰上,挑开,下滑,掰开,找到入口,揉了揉,然后伸进。
邵惜彻底一僵,不可置信地尖叫起来:“段忱林!”
那声充满着极度恐惧的叫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但段忱林只是固执地将嘴唇贴在邵惜的后颈上。
接下来的一切,邵惜都记得不太清了,只知道自己明明一直在挣扎,无论是发疯般地拳打脚踢抑或是缩成一团、退到地上,但段忱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