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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那他岂不是对人受害者造成第二次精神伤害?

可段忱林虽然睚眦必报,心眼小得很,但真不至于就因为阻止了一下他,就对人下死手。

在邵惜第四次偷偷望过来的时候,段忱林终于有了点反应,他语气淡淡的,仿佛只是在陈述今天天气不好,他说:“他弄断了一只流浪猫的腿。”

邵惜一下愣住了,怀疑自己幻听,好几秒后,才反应极大地双手拍上茶几,啪的一声,听着手痛,“什么?!”

他知道段忱林喜欢猫,曾经问过为什么,段忱林说只是喜欢猫的手感。

直到邵惜有一次看到段忱林是怎么rua猫的———简直堪称“残暴”,和别人就顺着毛从头摸到背不同。

段忱林喜欢捏,但也不是掐人那种,就是像按扁一颗棉花糖那样,捏猫的肚子,捏猫的大毛领,捏猫的大腿肉,哪里肉多就喜欢捏哪里,如果猫不赶他,他能在那捏好几个小时。

他还问过段忱林为什么不喜欢狗。

段忱林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臭。”

高中的后楼那边有挺多流浪猫,每一只学长学姐们都会给猫猫们起名字,然后凑钱送去绝育。

段母不让养小动物,段忱林就买罐头,想摸了就引诱后楼的猫们出卖身体。

那天段忱林一如既往地在放学后过去,大老远看到一只黄猫四仰八叉地瘫在草坪上,他还以为猫在睡觉。

“懒鬼。”他勾起嘴角。

可以往非常亲人的小猫见了他,突然见了鬼似的蹿起来逃跑,他才发现猫的后腿不自然地往后折着,拖着地,把肉都蹭烂了。

一看就是人为的。

段忱林没有去追,只沉默着,开始环顾四周的监控。

学校的监控,学生无权查看,但段忱林真要看,怎么可能看不到?

监控里,何阳一下下踩着猫,哪里还有平日里半点开朗阳光的样子,只恶声恶气地拿弱小出气,“妈的那个段忱林竟敢不听我安排!让我当众出丑!妈的!仗着成绩好就能早退吗!”

邵惜震惊,他后悔了,为什么没在洗手间里多踹何阳几脚!

“你都不知道,”他义愤填膺,话匣子打开了,“我今天在洗手间遇到他了!”

在他眼里,段忱林和他示好了两次,现在又主动说出真相,那就是递出了和好的橄榄枝,两人可以和好了。

主要是他现在一堆话源源不断地要往外冒,管不了那么多了。

段忱林饶有兴致地:“哦?”

邵惜道:“他还很委屈,说自己什么都没干,说我冤枉他!”

段忱林随口道:“这样。”

邵惜:“还要我离你远一点!”

段忱林侧过头看他,仿佛站在洗手间门外偷听的那个人是鬼一样,好奇地问:“那你怎么说的?”

闻言,邵惜骄傲地挺起胸膛,道:“我还能怎么说?我说你去死吧!段忱林怎么可能干这种事,你少血口喷人了!”

抑扬顿挫的语调,夸张的用词,精彩的演技,像在看话剧一样。

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但段忱林没有拆穿,只垂着眼皮,低低地笑起来。

之后邵惜又拉着他自顾自地说了很久,将蛐蛐人的才能发挥到了极致,甚至越说越气,撸起袖子站起来,说要去贿赂前台查出何阳的房间号,再进去暴揍他一顿,被段忱林好笑地拉住了。

直到凌晨十二点,才口干舌燥地关了灯。

窗帘没拉,月光透进来,偶有海浪的声音,静谧安闲。

沙发上,邵惜第n次艰难地翻了个身。哪怕垫着厚厚的被子,但还是硬,也窄,转个身都得小心翼翼的。

邵惜什么时候睡过沙发啊?

加上他睡前还激动了一番,这下更睡不着了。他浑身不自在,像底下有刺一样,窸窸窣窣的动静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侧面宣告着他的难受。

就在邵惜又打了个哈欠、准备强制入睡时,他听到段忱林低沉又清晰的声音传过来。

他问:“邵惜,你想睡床吗?”

第22章 你好挑剔啊

邵惜大声道:“我不想!”

段忱林:“……”

段忱林可疑地沉默了两秒,问道:“为什么?”

邵惜的反诈骗意识已经被锻炼出来了,他哼哼两声,“你少耍我了,这招对我没用了。”

他可在段忱林这吃过太多类似的亏了,例如一起去面包店,两人都想吃榴莲芝士欧包,但最后一个恰巧被段忱林先买到了。

他见邵惜充满怨念地盯着他,便假意叹了口气,道:“你过来,给你分一半。”

那时的邵惜尚且天真,吃一堑吃一堑再吃一堑,他眼睛一亮,就被勾走了。

结果当他来到段忱林面前,眼巴巴地等着时,段忱林嘴唇一翘,慢悠悠道:“突然又不想给了。”

这次肯定也是这样,就是无聊睡不着打算寻他乐子呢!等他屁颠屁颠地过去了,段忱林肯定又会说:“我改变主意了你回去吧。”

哪知段忱林道:“不耍你。”

邵惜:“不信。”

在沙发上又辗转反侧了半分钟,邵惜从沙发靠背后慢吞吞地探出一个脑袋,头发乱蓬蓬的,“真的?”

段忱林早有预料,“嗯”了一声。

邵惜狐疑地抱着自己的枕头,磨磨蹭蹭地从沙发上下来,“你这次要是再骗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再信你了,真的。”

段忱林闭着眼:“不骗你。”

邵惜光着脚,走得很慢很轻,走一步就看一眼段忱林的嘴,生怕那张嘴突然说点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直到他走到床边,看到段忱林已经给他让出了位置,周身的气息难得温和,几乎没有什么威胁性。

他试探性地将一只膝盖跪上床,还是不大信,“你不会等我睡着了,一脚把我踹下床吧?”

段忱林:“……”

邵惜见他不说话,膝盖唰地就收了回去,掉头就走。

“不睡算了。”段忱林开口,不惯着他了,从床的旁边挪回中间。

话音刚落,邵惜一个流畅转身,猛地扑上床,他秉持着“别人让出的不是自己的,自己抢的才是自己的”理念,硬是用肩膀把段忱林往旁边拱了拱,安然躺下,迅速占据一席之位。

房间里安静下来,邵惜警惕地绷了几分钟,发现段忱林竟然神奇地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动作。

有了沙发做对比,此刻的床简直是加倍的舒服,邵惜就这样侧着身子,背对着段忱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结果整整两天下来,愣是一次都没让他睡上沙发。

段忱林躺了一会,悄无声息地睁开眼,他往旁边一瞥,看到邵惜柔软地陷在枕头里,一截洁白无瑕的脖颈露了出来,上面的骨头清瘦地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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