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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霁禾表面在笑,一如往常般含情看他,说出的话像是在讽刺,语调却无波无澜,平静得犹如一汪死水。
郁谨南的目光紧锁住她。
再之后,他向她靠近,伸手试图去摸她的脸颊,掌心却徒留了一阵微弱的风感。
她偏过头去,生生躲过他的触碰。
“选你想选的,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
他将手垂落到身侧,站在她面前缓慢讲完这句话,然后又说:“想说什么直接和我说,别憋在心里。”
周霁禾脸上的笑意不减,“纪云深来找我谈投资的事,你是不是知道?”
“是。”
“陈裕言的存在,是你和他说的?”
“是我。”
“你很在意陈裕言,对吗?”
“对。”
耳朵里听着他言简意赅的回答,周霁禾再也笑不出来,她扭头冷冷看他。
“纪云深当时和我说……你不知道他来店里找我,可笑的是我居然信了。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做的,你过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我相处。”
“在意陈裕言……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还要借纪云深的嘴来跟我说。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去猜自己到底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所以纪云深才会找上门来,用投资的事来暗示我离陈裕言远些。”
“你明明知道,只要你和他说了陈裕言的事,作为兄弟他一定会出面维护你。”
“那我呢,你把我当什么……你们兄弟两个传来传去的工具吗。”
“你明明都知道,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骗我。”
周霁禾上气不接下气地陆续说完,话音带着哽咽的哭腔。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说:“还有贺正祥……你让我交给你解决,起码应该把最基本的过程和结果告诉我,可是到现在为止……明明你已经解决了,我却什么也不知道。”
“我说交给警方……他那样的人,能勒索一次就能勒索第二次,可为什么……你做不合我意愿的事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
“郁谨南……我就真的是个傻子吗?”
几滴泪悄然打在地板上,发出微弱的滴落声。
郁谨南上下滚了滚喉结,想去抱她,却被她一把推离。
“诺诺,你在我眼里不是傻子。”
男人眼底闪过克制,“等你冷静下来,我把真相告诉你。”
“算了。”周霁禾擦掉眼泪,声线渐渐平稳,“我已经不想听了。”
她站起身,脸上挂着空洞麻木的表情,“郁谨南,我有点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脑子一片空白,周霁禾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却辨别不出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她只知道眼下的自己的确很累。
女人的话说得平静,眼神带着不容忽视的决绝。
郁谨南拧起眉心,“我不同意。”
“我说了,我不想。”
“我也说了,我不同意。”
难过瞬间被满心的气愤所代替。
周霁禾怒极,想也没想便将手伸向了自己腰部的位置。
等摸索到那条挂在自己身上的链子时,仿佛赌气一样,她突然用尽全力去拉扯那根脆弱易折的细绳。
下一秒,链条随着蛮力被生生扯断,颗颗玉珠接连落地,发出清脆刺耳的滚动声。
她直直看他,一字一顿,“你不同意,它还是断了。”
它还是断了。
她指的不止是腰链。
还有缘分。
第70章
薄雾阴云,秋末的最后一场雨匆匆降至。
空气中泛着潮气、无形凝滞的僵局、如坠沼泽的困顿感。
沉默对峙,滚珠声渐渐停止。
郁谨南眸色渐沉,低垂着眼皮看她,“先不聊这个,我有话和你说。”
周霁禾躲开他的目光,生硬开口:“除了这个好像没什么可聊的了,其他的我不想听。”
她的从容与否,郁谨南自是看在眼里,也清楚眼下并非是进行有效沟通的最佳时机。
他伸出拇指拂去她眼睫上挂着的泪痕,湿漉漉的触感,带着凉薄的冷意。
这次她没躲,浑身却散发着明目张胆的排斥。
她在排斥他的靠近,用这种无声又倔强的方式。
男人向来心思缜密,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这些。
可他偏偏装作不自知,指腹微微向下滑动,顺着她右侧脸颊的轮廓逐步游离,最终贴近了她的嘴角边缘。
“诺诺。”他轻声喊她,“无论怎么闹,我都不会同意分手。”
大概是刚刚说了太多话的缘故,周霁禾此时只觉得喉咙干涩得厉害,火辣辣的痛感由上至下四处扩散,迅速遍及了全身。
这种疼更像是心理上的。
无处寻医,只能默默看着自己步步消亡。
平复掉自己的悲观心境,周霁禾倏地向后退了两步,想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郁谨南,你明明清楚,其实你不是非我不可。”
她赌气补充,“我也从来都不是非你不可。”
仿佛铁了心要同他决裂一般,周霁禾自然不会允许自己再去照顾他的感受。
难过、恼怒、委屈、疲惫、痛苦。
各种负面情绪积压在一起,最终转变成了言语上的反驳和攻击。
手指传来阵阵余温。
从她脱离的那刻起,他掌心的温度已经开始渐凉。
男人没说话,俯身将散落在地的颗颗玉珠拾起,动作缓慢虔诚,浑身却散发着难以靠近的冰冷。
重新串好后,他抬腿走向她,“听话,把它戴上。”
她哪里肯听。
见他对她的话不予理睬,周霁禾不由觉得越发恼火,“还不明白吗?就算你让纪云深赶走了一个陈裕言,以后也会有无数个陈裕言找上门来。”
此时此刻,她无暇顾及其他,满心想的都是用这种笨拙的方法与他一较高下。
他越是不同意什么、越是不希望她去做什么,她就偏要在他的雷点周围肆意放火。
郁谨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过了几秒,他淡淡道:“我帮你戴。”
说完便要去拉她的手。
周霁禾下意识往后躲,小腿不经意间抵在了床沿,身体失去平衡的那刻,她直接跌坐在了床边。
突如其来的动作,同时也方便了他。下一秒,腰间一凉,衣摆被掀开。
“断了就是断了,再戴上有什么用?”
莫名的屈从感涌上心头,周霁禾愈加气极,伸手便要去拉扯他的小臂。
奈何两人之间的力量实在是太过悬殊,她使尽浑身解数也始终抵不过他的力气。
她的手腕被他固定在头顶。腰链上的翡翠和羊脂白玉紧贴着皮肤,不断传来温热的触感。
趁着他低头去系链子的空隙,周霁禾抽出被他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