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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en”出手投资这件事,郁谨南都是在意的,只是他从来没和她明说而已。
所以那天在和陈裕言通电话之前,周霁禾先联系了段阮,跟她简述了自己的想法。
段阮当时说:“诺诺,放宽心啦。”
“‘between’是我们两个人的,我在乎它,但是我更在乎你,所以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是非常支持的。”
……
陈裕言走后,周霁禾拨通了纪云深的电话号码。
待接铃声响了很久才被对方接通。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直奔主题,“纪先生,关于投资的事我可能要婉拒你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们再合作,抱歉。”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紧接着,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响起。
男人走出环境嘈杂的会议室,只身来到相对僻静的走廊。
“弟妹,你先别急着拒绝,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再好好考虑一下。”
“我想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纪云深说:“这样吧,电话里说不明白,找个时间我们见面聊。”
“我这边还有些事要处理,等忙完我亲自过去找你。”
没容她拒绝,那边已经率先收了线。
挂掉电话的前几秒,听筒里依稀传来下属催促男人进去开会的声音。
知道纪云深忙,周霁禾没再想着给他回电话,决定等人过来的时候再向他诚恳解释一遍自己婉拒他的原因。
直到傍晚,纪云深还是没有出现,而是发来了一条“突然有事来不了了”的道歉短信。
刚下课的周霁禾礼貌回复了一条,之后走到休息室换下舞蹈服,拿起包准备回家。
原本是打算回自己家的,出了店门的那刻,她临时改了主意,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接报了郁谨南住处的地址。
车子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了常延小区的门口。
拉开车门正打算下车,周霁禾无意间甩眸,恰巧看到郁谨南的黑色大G缓速开进了小区院内。
副驾上坐着的,是不久前临时爽约的纪云深。
过了门禁,周霁禾缓步往里走。
单元楼近在眼前,一抹疑影在心头骤然丛生。
鬼使神差地,她倏然掉转前进的方向,扭头朝着几十米开外的地下车库走去。
刚迈进地库入口,抬眼便能看到不远处熟悉的两个身影。
郁谨南背靠车身,神色倦怠地伸手轻揉眉心。
纪云深站在他的旁边,两指之间衔着根烟。吞云吐雾间,表情平添了几分若有所思。
周霁禾晃了晃神,混沌的头脑渐渐恢复理智,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跟进来。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这种类似于窥探一样的举止实在不是她的作风。
她哪里会这么做,也根本不屑于这么做。
如是想着,周霁禾正准备折身而返,突然听到纪云深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弟妹的事解决得怎么样了?”
-
问完这个问题,纪云深低头浅吸了口烟。
郁谨南淡淡道:“差不多了,还在收尾阶段。”
烟雾缭绕的空隙间,纪云深有些看不清面前男人的表情。
他收回投出去的目光,自顾自补充了句:“作为兄弟我可劝你啊,感情这东西经不起仔细推敲,稍微不注意就容易貌合神离。”
“谨南,你做事之前最好事先预想一下结果。”
“我有分寸。”
“钱是什么时候给他打过去的?”
“前两天。”郁谨南说,“贺正祥还算守约,收到钱之后连夜从清川离开了。”
“见钱眼开的人最好应付。你给了他双倍不止,他乐得自在,又怎么可能留在这个地方继续兴风作浪,搞不好还要冒着承担敲诈勒索罪名的风险。”
停顿了一下,纪云深又说:“我担心的是弟妹会怎么想。你现在不告诉她,如果哪天被她知道了,她不一定不会怨你。”
眉心猛地跳动了两下。
郁谨南浅抿着唇,“她不会知道的。”
“有些事就怕万一。”纪云深叹了口气。
“她比谁都希望自己那个生理意义上的父亲恶人有恶报,但她更想用正当的方式去解决,可你偏偏选择剑走偏锋。”
“我是能理解你,但是她作为当事人会怎么想。谨南,你心里比我清楚。”
“没有万一,我也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
两人又聊了几句。
纪云深掐了烟,不紧不慢地说:“今天她给我打了个电话,拒绝了我之前向她提出的要投资‘between’的建议。”
郁谨南自是了然,徐徐开口:“我早就跟你说过,她不会同意你的投资,你又何必盲目折腾。”
“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在百忙之中非要跑去‘between’一趟,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司有多少事在等着我亲自处理。”
“不用操心我的事,照顾好自己和许诺就行了。”
“你就真不怕那个姓陈的男人趁虚而入?”纪云深抱臂看他,“弟妹如果接受了他那边的投资,两个人以后接触的机会越来越多,等到那个时候我再插手可就真来不及了。”
一语落地,郁谨南没再搭腔,从车里拿过外套和车钥匙,抬腿便要离开车库。
“诶!这就走了啊。”纪云深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
“许诺就在常延对面的餐厅,这么近的路难道还要我送你过去?”
丢下这句话后,郁谨南没再理会他,转身消失在了拐角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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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谨南推门而入,看见客厅的灯意外亮着。
低头扫了眼鞋柜,却没在地毯周围找到预想中的高跟鞋。
将挂在手臂的外套扔向一旁,换好室内拖往里走。
客厅空无一人,原本房门大敞的客卧被虚掩着,只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
气氛莫名沉静。
男人的唇边逐渐抿成一条直线。
伸手解开衬衫的首颗纽扣,稍微使力扯了扯衣领,继而抬腿走向客卧。
房门被拉开的瞬间,昏黑幽暗的室内涌进光线,周霁禾不适地眨了眨干涩的双眼。
转瞬间,卧室的灯亮起,她迎面对上他投来的视线。
一时之间相对无言。
沉默许久,周霁禾挑起嘴角,露出干涩的笑意,“回来了啊。”
浅“嗯”了一声,郁谨南深深看她,“怎么在这里坐着?”
“郁谨南,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她没等他言语,只顾说自己的,“陈裕言和纪云深,你希望我选谁?”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在想,自己到底像不像任你摆弄的傻子。”
极度悲伤的情况下,人的眼底不会存在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