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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周霁禾的心里越发酸楚,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没有犹豫地,她起身走向他,在距离他很近的位置停住脚步。

紧接着,她伸手轻拽他的外套一角,用微弱的力度扯了扯。

“我有话想跟你说。”

上一秒还张牙舞爪得像只被夺了食的奶猫,下一秒就变成了乖顺无比的兔子。

郁谨南先是低头扫了眼她攥着自己外套的右手,然后目光顺着她纤细白皙的手腕向上移,最终停留在了她心口的位置。

他听见自己问出声:“什么话。”

“不知道现在解释算不算晚。”周霁禾说,“手链和纸条是很早之前林缪然送给我的。”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重复了一遍,“是他放到店里,托段时午交给我的。”

“我留下它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过后还给他的时候他没要,后来我就随手放进了包里,再后来又随手放到了柜子里。”

“那张写着‘等我’的纸条也没什么特别的寓意。”

“我和其他男人没有过任何关系,自始至终,我都只有你一个。”

“郁谨南,希望你能相信我。”

“手链盒放在柜子里不是为了故意让你看到然后暗示你和我分手,单纯只是因为那个东西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它搁放的位置我真的不记得了。”

如果记得的话,我根本不可能让你看到。

没有人比我还在乎你看到这个东西之后的感受。

“郁谨南,对不起,其实我早就应该跟你解释清楚了。”

周霁禾断断续续说完了这些话。

她没敢抬头看他,也不知道他听完之后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郁谨南看着她不断起伏的胸腔位置,心里清楚她的紧张程度,于是用手掌覆盖住她的右手。

他的掌心逐渐有了温度。

“我信你。”他说。

“那你还爱我吗?”

她似乎对这个问题格外执着。

男人没明确回答爱跟不爱,而是用行动表明了一切。

时隔数月再碰她,周霁禾的反应一如想象得生涩,像是浸在了急湍的河流,她寻不到任何可以上岸的工具,只能手足无措地攀附着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她所有的经验和技巧全部来自于他。

只要想到这里,就足以令人为之疯狂。

眼前的景象摇晃得厉害。

周霁禾实在难捱,下意识用手攥紧了床单面料。

猝不及防的使力,惹得她闷着嗓音哼了两声,哽咽着说不想要了。

郁谨南哪里肯就此放过她,哑声问:“叫我什么。”

“郁……谨南。”

回答她的只有越发疯狂的蛮力。

她受不住,连连告饶,听到他又问:“怎么不叫郁先生了。”

小气鬼。

她眼角噙着泪,不自觉地在他的后背留下了一长串的挠痕。

直到最后,他伏在她的耳边问爱不爱他。

周霁禾被折腾得厉害,几乎是用哭腔回答了他的问题。

“爱。”

作者有话说:

徐果:渣男。

周霁禾:我不听。

段时午:建议分手。

周霁禾:我不听。

陈灵曦:主动出击。

周霁禾:我听了进去。

第60章

根据上次问问题时得到的反馈,周霁禾这次只咨询了陈灵曦一个人。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最近又有些困惑。”

陈灵曦吸了两口奶茶,不疾不徐地问:“什么困惑?”

“她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她和她的前任不小心擦枪走火,但是过后两个人谁也没提和好,相处模式和分手后的那段时间相比也没什么改变。”

周霁禾颇为认真地看她,“你觉得她这个前任到底是什么意思?”

“居然这么快就擦枪走火了。”陈灵曦小声嘟囔,紧接着眼睛不断发亮,满脸写着八卦。

“什么。”周霁禾没听清。

“没什么啦。”她把奶茶放到桌子上,将话题掰回了正轨,“那你这个朋友目前是怎么想的。”

“她觉得有些看不透他的想法。就比如说,她能感觉到他是关心她的,但是不知道这种关心是基于什么。”

陈灵曦耸耸肩,“睡都睡了,很多事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姐姐,要我说啊,你这个朋友和她的前任两个人明明都是有情的,直接跟对方说明白不就好了,何必自己在这里猜来猜去。”

“有些事根本说不清楚。”

似乎不是周霁禾的错觉。

郁谨南如今对她而言,更像是看得见抓不住的虚拟设定。

无论是那晚她说的想念,还是那天清晨她作出的解释,他都全盘接受,也并非无动于衷。

他会分毫不差地随着她的节奏走,却不会给出除此以外任何多余的回应。

越是这样,周霁禾就越是感到无力。

“其实我这个朋友……她不太喜欢这种模棱两可的感觉。”

周霁禾解释出声,“她不是很确定对方的态度,所以没办法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

“换个思路来想,如果把这个朋友当成是你自己,你觉得你爱他吗?”

突如其来的角色转换让周霁禾面色微怔,犹豫了两秒,她点点头,“是爱的。”

“是知道自己从开始到现在一直爱他,还是在分开之后幡然醒悟的。”陈灵曦一针见血。

“……后者吧。”

如果早就清楚自己心意的话,他们两个或许也不会分手。

“他有没有说过爱你?”

“以前有说过一次。”

如今她再问,他始终没给出过准确的答案。

“在他说爱你的那个时候,你有给过他任何回应吗?”

周霁禾没说话,好像渐渐明白了问题所在。

陈灵曦收起八卦的表情,露出严肃状,开口替她作出了回答:“你当时没回应,选择了自我躲避,之后你们两个很快进入了冷战状态,再之后就是分手。”

叹了口气,陈灵曦又说:“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他再怎么强大自持,他也有属于正常人的情感,也会感到受伤。”

“从来都是他在主动,你一直都是被动的那方,有没有可能,他也需要感觉到同样明确坚定的被爱。”

“不是每次你回头的时候别人都会在。”

“姐姐,可他一直在。”

*

隔天上午,周霁禾按照和杨朝约定好的时间,提前五分钟出现在了他的咨询室。

杨朝手里捏着最新出炉的检查报告单,对坐在对面的周霁禾说:“各项指标都还算稳定,说明你恢复得不错。”

“最近还会经常做梦吗?”

“偶尔会有两次。”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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