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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方式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同时也在提醒她不要越界。

出于最基本的尊重和体面,她还是微笑应了声:“知道了,我去找郑觅取车钥匙,正好去附近的超市给你买点日用品。”

“等医生看完病情,你记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嗯。”

嘱咐的话又说了几句,悄无声息化解了他的礼貌和生份。

话已至此,钟楚恬见目的达到,没打算再过多停留,稍微俯身拿起椅子上的包准备离开。

路过周霁禾时,她隐约闻到了女人身上散发着的浅香。

淡雅茉莉,乌木沉香。

两种香味缠绕在一起。

和郁谨南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钟楚恬终究还是断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纠缠到一处又难以自拔的,不是味道。

是他们自己。

-

病房的门被轻缓合上。

周霁禾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并没有想讲话的欲望,留在这里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履行那句“等知道你安然无恙”的承诺。

郁谨南沉沉看她,神情晦涩,“刚刚为什么没走?”

一句话打破了留存在两人之间的沉默。

周霁禾顿了顿,抬眼回看他,“我们分开没多久,知道你生病,我没办法装作无动于衷。”

比起什么也不知道就离开,在这里亲眼看到他没事她才会彻底安心。

他们明明,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她比谁都要在意他的身体康健与否。

“这就是你没走的原因?”

她口中所说的分开没多久。

没走仅仅只是因为潜在的道德桎梏和自我约束,而并非真心实意。

听到她如此回答,郁谨南眸色渐冷。

他问得突然,反倒让自始至终心乱如麻的周霁禾更加理不清思绪。

她没直接回答,而是说:“我没打算在这里久留,等医生过来了就走。”

“给你和她造成了什么误会,过后我会托郑觅向她解释清楚。”

这话有赌气的成份。

那碗粥,那个苹果,以至于那个人,周霁禾根本没办法忽视掉。

这么短的时间内,其他女人的出现,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刚刚他亲口对其他女人提出了要她帮他拿剃须刀亲密请求。

这些私人又暧昧的景象,光是想想,周霁禾就觉得委屈得不行。

可他们已经分手。

他们早就分手。

以长达多日的冷战过渡,在那个晚上就已经彻底分手。

无论分开的时间长短,她都没资格去抱怨这些,也不可能真的去表现出什么善妒的模样来。

那样就不会是她。

说到底,她还是太过骄傲,她从不会逼自己低头。

郁谨南轻笑一声,像是在自嘲,“人果然不能心存侥幸。”

对于这句没有前因后果便冒出的一句话,周霁禾自然不会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她泛起沉默,直直看着他。

男人比前些日子消瘦了些许。

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平添了几分病态的美感。

薄唇微微泛白,嘴角挑起似有若无的弧度,笑意还没达到眼底就已经收敛。

难以靠近,又惑意十足,让人甘愿成为跌落深渊的飞蛾。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

郁谨南一字一顿,“你比我想象得还要狠心。”

仿佛被当场下了审判书,周霁禾瞬间僵在原地。

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郑觅领着医护人员赶了过来,打破了这场难捱的僵局。

周霁禾不愿再继续待下去,越过人群快步出了门,机械地靠在墙壁旁不断喘息着粗气。

溺水的鱼。

活像个笑话。

她讽刺地想。

十分钟后,医护人员相继离开,郑觅是最后一个从病房里出来的。

他缓步靠近周霁禾,“放心吧,南哥没什么大碍,刚加了剂止痛药,胃痛缓解了不少。”

“没事就好。”周霁禾说,“我先走了。”

“周老师。”郑觅喊住她。

“从南哥这次住院就能看出来,其实他最近过得一点也不好。”

“你我都知道,他常年健身,一年到头基本不会生病。”

他的言下之意周霁禾自是能听懂。

“我和他或许真的不太合适,早点分开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这样的人,会耽误他寻找新感情的可能。”

“新感情的可能?”

郑觅倏地笑了笑,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句成语。

贼喊捉贼。

明明不久前他还听到其他男人在花店门口对她说了“我会一直在你身后”这种类似表白的情话。

眼下听她如此说,不是贼喊捉贼是什么。

郑觅愤愤问:“所以,南哥生病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

“不在乎的话,我又何必跟你过来。”

听闻至此,郑觅的脸色缓和不少,皱眉叹息了一声。

“既然在乎……”

既然在乎,为什么还会不欢而散。

病房外的在痛苦,病房内的在隐忍。

郑觅想不通,为什么他们明明心里都在乎得很,还会这样折磨彼此。

周霁禾主动结束了这场对话,转身往长廊那头走。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大厅中间的休息区,看到两个小朋友在家长的陪伴下安静坐在沙发上看着动画片。

电视里,播放着一老一小两个和尚的日常。

小和尚问老和尚:“师傅,为什么世上总会有人相互走散?”

周霁禾停滞脚步,侧眸望向声源处。

老和尚拍了拍小和尚的额头,“细节打败一切。”

“世上所有的相处之道都离不开细节。”

“师傅,徒儿……不懂。”

“交流匮乏便是缺少细节,互说反话亦是缺少细节。”

老和尚语重心长地又说:“很多时候,一方察觉不到另一方付出的细节便会就此引发误解。为了留存三分颜面,世人往往都会以说反话的形式作为保护自己的躯壳。”

“何其悲哀。”

“那可有什么解决办法?”

“抛开杂念,全凭本能。”

“徒儿……不懂。”

“感觉至上。”

作者有话说:

郁谨南:“刚刚为什么不走?”

周霁禾:“因为我舍不得你,因为我吃醋了。”

总结:都没有嘴。

第55章

郑觅推门而入,对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如实汇报:“南哥,周老师刚走。”

“她一直在外面等消息,知道你没事,这才放心离开。”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是这两句话从郑觅嘴里说出来,到底还是增添了些刻意描述的美化感。

郁谨南何尝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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