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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事做,还不如过来看看南哥。”
“南哥。”他看向郁谨南,“你说巧不巧,来的时候我居然遇到了周老师。”
原本还想接着吹嘘几句,可蹩脚的谎话越说越离谱,郑觅只好噤了声。
被钟楚恬和郑觅接连提及到,郁谨南却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
周霁禾知道他在看她。
在心里犹豫了几秒,她抬眸迎上他深邃的眸光,用看似平静的语气问候出声:“听说你生病了,我过来看看你。”
“小病,暂时死不了。”
他的语气毫无温度可言,寡淡得好像过夜多时的凉白开。
预料之中的回答。
似乎早就想到了他会这么说,周霁禾并没被冷到,身心都是。
只是站在这里同他像陌生人一样讲话,她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胃病说小不小,好好调养。”
“嗯。”
“看你没什么事,我也放心了。”
周霁禾扯出微弱的笑意,“我先走了。”
“嗯。”
“再见。”
“不送。”
简短的几句对话,你来我往,周霁禾只觉得机械和僵化。
她没有再继续留下去的理由。
转身走了没几步,突然听到旁边的郑觅“啊”了一声,“南哥,你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
周霁禾迅速回头,看到的是捂着胃部面色苍白的郁谨南。
她没办法再掩饰自己刻意熄灭的担忧和慌张,越过郑觅快步走到床前扶住他的胳膊。
“郁谨南。”周霁禾又急又气,言语间带了不易察觉的哭腔。
“我不在的时候,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这是从前他对她说过的话,她原封不动还给了他。
郁谨南没回答她的话,深深看了她两眼。
转瞬之间,他伸出大手覆盖住放在自己手臂上的那抹温热,用缓慢却决绝的速度将她的手搁放在了半空中。
手背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是他手心的温度。
这只手很快又被他放开,离开了冷源,她的手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恢复热意。
周霁禾微怔,压根没想过他会放开她的手。
她想抓住什么,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两手空空。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以肉眼可见的趋势远离于她。
“诺诺,别关心我。”
郁谨南缓声说,“没必要,也不重要。”
慌张感渐渐消失,麻木侵蚀了内心。
周霁禾试图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没办法去回应他任何。
好像回到了分手的那个晚上。
她说:“希望你能信我。”
郁谨南的语调和现在一样平静。
他说:“信跟不信,还重要吗。”
——“没必要,也不重要。”
——“信跟不信,还重要吗。”
周霁禾恍然大悟。
她似乎,在这一刻,真的失去了郁谨南。
后知后觉,如履薄冰。
第54章
无声对视。
漫长又煎熬。
即便此时骨子里留存的骄傲作祟,周霁禾还是强忍住了想转身离开的冲动。
她撇开眼睛不再看他,抬腿向后退了半步,倔强地强行让自己跟他保持适当的距离。
不远不近,非亲非故。
用这种方式来刻意表现出自己明面上看似洒脱的立场。
“叫医生过来瞧瞧吧。”
周霁禾扫了眼床头柜,上面放着别的女人为他精心准备的食物和水果。
她盯着它们看了片刻,对着空气开口,“等知道你安然无恙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这话的语气听起来格外和缓,解析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时过境迁,她到底还是成熟许多。
开始为一份疑似结束的感情有了打算和顾虑,而不是在刚才依着任性直接无始无终地逃离现场。
从前还以为,人跟人之间最冷漠的关系大概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
眼下来看,被对方漠然相待才是最容易让人清醒的相处方式。
像一拳打在了柔软的棉花上。
可仔细想想,郁谨南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
待人礼貌疏离,很少与人亲厚才应该是他最基本的常态。
是他对她的偏爱和优待,让周霁禾险些忘了这点。
听她说完,郁谨南只觉得胃疼得越发厉害。
和以前一样,他基本不会拒绝她的提议,这次自然还是选择了默许。
“郑觅,去请医生。”郁谨南哑声说。
听到自己被临时派发了任务,原本躲在后面偷偷揣摩当下局势的郑觅猛地回神,接连“哦”了两声。
还没走几步,突然又转过身来,支支吾吾地道:“那个……南哥。”
他伸手指了指病床旁边挂着的吊针瓶,“我看里面马上见底了,记得及时换药,不然会回血的。”
讲完这句话,郑觅还不忘挤眉弄眼地示意周霁禾,希望她能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见她站在原地始终没有动作,也没接收到他眼神传递的信号,郑觅只好暂时放弃了给他们两人创造交流机会的想法,遗憾似的摇了摇头,之后快步出了门。
同样在一旁悄然观察的钟楚恬沉默多时,适时出声打破了寂静,“抱歉,是我的疏忽,的确是该换药了。”
一句抱歉,当即找回了主动权。
钟楚恬从椅子上起身,先是对着周霁禾微笑颔首,算是简单打了个招呼,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药。
看着输液管内的药水匀速落下,她低头看向男人紧绷的侧脸,柔声说:“要不要我扶你平躺着?感觉这样胃里会好受一些。”
郁谨南简短回了一句:“没事,不用。”
“那喝点粥吧,暖暖胃。”
“晚些。”
“好。”
两人的对话足够简洁,却莫名容易令人浮想联翩。
钟楚恬心里明白,自己其实多少都有些刻意为之的心态掺杂其中。
郁谨南和面前这个女人之间并不简单,女人眼里有情,她不是看不出来。
表面上看,女方疑似求和被拒,男人似乎完全无动于衷,甚至想将人生生推开。
工作性质所致,钟楚恬比常人敏锐许多,她总觉得事实并非如此。
偏偏郁谨南的喜怒从来不形于色,她没办法透过他的微表情去猜度什么。
明明没得出什么有效结论,可不知道为何,在看到他们压抑的互动时,她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大响警铃。
钟楚恬思绪正游离着,耳朵里听到郁谨南冷冽的嗓音,“备用剃须刀在车里,麻烦钟处帮我跑一趟。”
对方的尾音消散,钟楚恬面色一僵,随即反应了过来。
他在找理由支开她。
而他对她的称呼充满了礼貌和生份,他在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