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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推门而入。

坚持敲到一半,身后的梧桐树忽而传来沙沙声响,她疑惑地回身看去,只见横斜的枝影间露出半张面容。

如霰坐在枝头,垂目盯着她,神情似笑非笑,搭垂的腿微微收回,被压下的枝头立即弹回,隐去他的面容,只散下数片卷边的梧桐叶。

林斐然仰头看去,原本已经打好腹稿,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却仍旧忍不住站直,抬手拍去身上落叶,然后将窝在颈侧的碧眼银雀拿下。

“夯货跑到我这里了,给你送来。”

木叶间无声片刻,随后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笑,若不是林斐然耳力好,怕是都听不到这点笑声。

他开口道:“冷了,取块毯子来。”

林斐然四下看了看:“……我吗?”

沙沙一声,枝头再次被踩下,如霰极慢地打量她一眼,声音凉凉:“四下无人,当然是叫这里的游魂。

游魂,还不快取块毯子来,就是屋中案几上那块银绸布——”

林斐然想笑,又怕让如霰更恼怒,便抿住唇角,推门去取那块绸布。

这是如霰的另一处居所,屋中制品以褐色的沉香木为主,入内便能嗅到一点沉郁的淡香,照旧铺有绒毯,但并未散有珍宝,更多的是书卷字画。

内屋与外间以两幅宽长的绸布隔开,其上随手写有诗文,并不连贯,似乎是想到哪句,便将哪句写上。

字体苍劲有力,收尾含锋,却是极为散漫的草书。

壁上挂有水墨画做装点,画的却不是山水,而是一只只或蓝绿或红白的孔雀,尾羽俱长,还有不少一掌大小的雀鸟,亦是圆润可爱。

林斐然看得仔细,不小心踢到桌角,震出一把银剪,她将剪子拾起,又看向案上那件银绸。

它堆叠一处,绸面映着微光,上方却有朱砂写出的符文,她提起展开一看,才发现这不是一块布匹,而是一件缝制过的衫袍,十分轻薄。

这能御寒么?

林斐然纵身跃上树间,被她一震,梧桐叶更是落如雨下,如霰抬眼扫过,拂去衣袍上的叶片,缓缓看向她。

林斐然没有靠太近,她递过银绸,问道:“这件是不是有些单薄?”

如霰并未回答,他抬起手,却没有接过衫袍,而是握住她的手腕,随后指尖一转,缓缓抹去她掌根处的墨痕。

“你今日看起来兴致不错,喜欢看画?”林斐然眼神疑惑看去,他却已经收回手,碾去指尖墨痕,“我房中的如何?”

应当是看到她在房中打量的模样,林斐然点头:“画得很好。”

如霰这才露出一点满意的神色,敛回目光,接过她手中的银绸布,又听林斐然道:“不过今日确实有些开心。”

如霰扬眉:“开心什么?”

林斐然说得直白:“你让夯货来寻我了。”

虽然夯货先前出声否认过,但就凭它与如霰的关系,如果没有他的同意,它不可能会独自外出。

不论主动或是被动,他总归是点了头,表明了他的意思。

林斐然向前半分:“我来同你道歉,之前不该断了心音……我不想和熟悉的人起争执,更何况是你,所以才断了心音。”

这根不算粗壮的枝干,有些难以承载两人的重量,她刚一动作,二人便上下轻晃起来,

如霰静静看她,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很喜欢林斐然这样安静而专注的目光。

她是个不轻易分心的人,一旦看向什么,便能做到满眼都是。

他抬手抚向她的双眼,双唇微弯,随后将手中的银绸布搭在她头顶,遮住她的目光。

林斐然在一片暗色中,听到他轻声开口:“我没有生气,只是那时候语气不好,担心你被我吓到,心生不喜。”

“你就算是生气我也喜欢的。”她立即拉下这件衫袍,看了他片刻,随后举起右手,“击掌和解!”

如霰想要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她也才十九,正是做这事的年岁,便抬手与她合掌。

“下一次,你如果觉得我生气了,那便一刻钟后来寻我。”

“为什么?”

“我只等你一刻钟。”

林斐然还想说些什么,如霰却已经像往日一般扬眉,神色如初,扬起下颌点了点她臂间的衣物。

“试试。”

林斐然讶然道:“这件衫袍是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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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内衫。”如霰挑出侧腰处的两根系带,“女儿家的制式,难不成是给我的?”

他目光坦然,将银绸搭回:“你我争执的缘由,归根究底不过是我难以安心,有了这件法衣,待会儿再为你绘出法纹,我便可以安心去北原。”

林斐然低头翻看起这件银绸锦布,又想到那把银剪,心中忽然划过一个令人讶异的猜想。

这难道是如霰做的?

她双眼瞪圆看去,他却站起身,还没被人看清神情,便已经跃下枝头,徒留林斐然一人在其中凌乱摇晃。

“下来,进屋。”他仰头开口,推门而入。

虽然开口让她试试,但尺寸却是合身的,林斐然怔然看了片刻,这才将内衫收回,与他前后脚进了屋。

内间书案上,他将方才那把银剪放到一旁,转身从柜子中取出一个木匣,匣中放着一只翎羽毫毛制成的老笔,呈深碧色,旁侧伴着一盒金红的朱砂。

这便是要为她绘制法纹的意思。

如霰将东西搁置在书案上,抬眸对她道:“过来坐下。”

林斐然依言照做,“这是要绘在哪里?”

如霰取出毫笔,沾上朱砂,随后以一段长绸遮在眼前,他道:“绘在你的后背。”

林斐然动作一顿,当即转头看去,但如霰的双目已然被遮覆,无法探究,他只是执笔在后,等着她靠近。

林斐然问道:“那件法衣上的符文是你绘制的,品质已算上佳,为何还要再另外绘制一处?”

“不一样。”他微微一顿,又缓声道,“法衣被毁,符文便没了效用,但绘在身上不同。”

林斐然心有不解,将法纹融入己身一事她虽然有所耳闻,但那是将身体融作法纹的一部分,若只是简单绘制,效用与法衣并无区别。

但二人先前已经击掌,此时再喋喋不休追问,反倒不好。

此事追根究底是为了让他心安,他愿如何便如何罢,或许他知晓别的法门也说不定。

只是要绘在后背——

林斐然凑上前观察片刻,于是吐息拂过唇侧,他微微侧首,却无意识向她唇边靠近:“看不见。”

她不好意思地坐回,转身背对他,将衣袍褪到臂间:“这样好写吗?”

“看不见也不妨事,但时间会很长,且忍一忍。”

如霰抬手放到她肩头,微微压住,片刻后,林斐然便见屋中浮现起点点灵光,四处跳跃,她正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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